第二章 苦涩的初恋(4)

  郭伟的计划被王小琪破坏后,他又开始想别的办法,想着怎样制造和叶思秋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在办公室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办公室外面。后来母亲的一个电话给了他提示。他家在另一个山头上又扩建了一个工厂,他妈叫他有空时去看看施工情况。郭伟心生一计,他打算以后有空就带叶思秋去看工地,这样,他们就有很多机会在一起了。

  那天下午,郭伟叫叶思秋陪他去看工厂建设情况。那天阳光灿烂,叶思秋心情格外好,看着那一山绿树和青草,她感觉到特别温馨,她一会儿蹲下去采野花插到头上,一会儿跑过去摘稔子放进嘴里吃。叶思秋那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一只美丽的白蝴蝶在飞来飞去。郭伟看见她那充满活力的样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叶思秋摘到一个特别熟的稔子,跑到郭伟的身边,用手拿着稔子,笑着塞到郭伟的嘴里说:“给。”

  郭伟用力一咬,就把稔子咬到了嘴里,美滋滋地吃起来。

  叶思秋看着郭伟甜甜的笑着问:“甜吗?”

  郭伟看到叶思秋脸上像山花般灿烂的笑容,心里比嘴上还要甜,就笑着说:“很甜。”

  叶思秋听到郭伟说甜,心里很高兴,又像只蝴蝶一样飞过另一边去摘稔子,她希望摘个更大更甜的给郭伟吃。

  郭伟见叶思秋在飞来飞去的都不陪他聊天,就想吓唬吓唬她。当到了一个山坳的时候,叶思秋在一个坟头附近稔子树上摘稔子,郭伟蹲在一颗树旁边把自己藏起来,口里学着电影里鬼叫的声音。叶思秋听到鬼叫,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只想赶紧跑回郭伟的身边,可是回到大路上,却不见了郭伟的踪影,鬼叫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叶思秋吓得魂飞魄散,她四处张望寻找郭伟,带着哭腔大声地喊着:“郭伟,你在哪里?郭伟!郭伟!……”

  听到叶思秋叫他郭伟,郭伟心里一阵激动,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口里应着:“我在这里呢!”

  看到郭伟,叶思秋竟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地哭了起来。

  郭伟看到她哭,心里慌了,赶紧向她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只是逗着你玩的,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我从小就怕鬼,你还装鬼来吓我,你怎么能这样!”叶思秋边哭边说,哭得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郭伟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她:“我以为你只怕打雷,没想到你还怕鬼呢。”

  “我小时候怕鬼比打雷还要怕。”叶思秋还是在抽泣着。

  “难道你小时候真的见过鬼?”郭伟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见过了,被吓得晚上都不敢起来尿尿。”叶思秋止住了哭,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能告诉我,鬼是什么样子的吗?”郭伟看着她问。

  “爸爸死后,奶奶开始信神信鬼,一次,她请来了一位‘仙婆’来家做法事。那‘仙婆’口里含着一口水,头不断地摇晃,然后把口中的水一喷,她就变成了一个神仙,以神仙的口吻在对大家说话,她说我家里住的地方不干净,房子后面的山上有个吊死鬼,那吊死鬼是个女的,一到晚上就会披肩散发,吐着一条一尺多长的血红舌头出来。还说前面的小溪还有个水鬼,那个水鬼也是个女的,一到下雨天她就会跑出来,她的叫喊声就像鸭子的叫声一样。后来我听大人说,以前家里背后的那颗茶子树上确实有个年轻姑娘上吊自杀,听说那女的是因为家里逼婚自杀的。门前的小溪以前是个水库,听说曾经也有个妇女在那里跳水自杀,那女的是因为和婆婆吵架跳水死的。”

  郭伟听得起了鸡皮疙瘩,他紧紧地抓住叶思秋的手,手心里渗出了许多汗。

  “自从那以后,我就很害怕晚上,天一黑我就怕那吊死鬼下来,下雨天我就怕那水鬼出来。那时哥哥上了初中了,晚上都是住学校,我自己一个人住那间放着很多稻谷和食物的房间,我叫两个妹妹和我一起住,两个妹妹都不愿意,说那个房间有鬼,她们要和妈妈一起住,有大人在的地方鬼才不敢来。经妹妹这样一说,我心里就更害怕,可是我又不敢让妈妈知道自己害怕。自从爸爸走后,妈妈的脸上就再也看不到笑容,而且还经常哭,一看到妈妈哭,我就心慌,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妈妈才会不哭,脸上才会有笑容。我每天都得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把妈妈惹生气了,妈妈又哭起来。我害怕妈妈哭泣,就像害怕天上打雷,害怕晚上的吊死鬼和水鬼出现一样。”

  郭伟把手揽到了叶思秋的腰间,慢慢地走着。

  “那是一个漆黑的晚上,天空中划过一道亮光,接着就是急风暴雨,外面雷霆霹雳,电光闪闪,我害怕极了,把窗门关的紧紧的,用被子蒙住头,卷缩成一团一动不敢动的,我总是想象着那吐着红舌头的吊死鬼的样子,我几次睡着了都被恶梦吓醒,总感觉到那吊死鬼就站在我的床前。偶尔听到鸭子的叫声,我就觉得是那个水鬼回来了。那晚我小便急了也不敢起床,自从我懂事起,破天荒第一次尿了床,我觉得那个晚上是那样的漫长。那晚,我特别想念爸爸,我想爸爸在就好了,爸爸在家的话,那些鬼就不敢来了。因为,我爸爸又高又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只要爸爸在家,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爸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听了叶思秋的这番话,郭伟又一次想哭。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孤苦无助的女孩子,在黑夜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

  “如果你是我妹妹,那时候我在你身边多好呀!”郭伟说。

  “那时候,幸好还有哥哥,后来,我把这些告诉了哥哥,哥哥就安慰我,叫我不用怕,他说他有办法让那些鬼走开的,说完,他就爬到屋后的山顶上,拔了一把长长的剑茅草回来,他把剑茅草分别挂在门口和窗口上,他说那些鬼见了这些剑茅草就不敢进来了。说来也怪,从那以后,晚上,再也没有吊死鬼和水鬼出没了,我对哥哥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觉得哥哥真是太了不起了,鬼都能让他赶走。可现在,连哥哥也离开了我。”说到这里叶思秋轻轻地抽泣起来。

  “以后,就把我当作是你哥哥吧,我会保护你的。”郭伟把叶思秋抱得更紧。

  “你不吓唬我就好了,还说保护我!”叶思秋挣脱他的手,气鼓鼓地走开。

  “哎呀,我刚才是不知道嘛,只想和你玩玩。”

  “我就这么好玩吗?我是玩具吗?”叶思秋放连珠炮似的。

  “对不起了,还不行?”郭伟追上了叶思秋,看着她,一脸讨好地说着。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嗯。”叶思秋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在耶稣面前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郭伟双腿一拼,把身子立起来,举起了手,向叶思秋敬了一个礼。

  叶思秋看到他那样子,被逗得格格地笑起来,她用手拍了一下郭伟的肩膀,说道:“行了。”

  他们并肩走着,快到工地的时候,有一个很高的坎,郭伟首先爬了上去,然后再伸出手去拉叶思秋。叶思秋伸出她那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给郭伟时,脸上的笑容却是无比的娇媚。郭伟抓到叶思秋的手时,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柔,那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天长地久这个词,他真的希望能像现在这样,拉着叶思秋的手,一直到老。上了坎后,他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叶思秋的手。叶思秋心里也是满腔的柔情,她对郭伟柔柔地说了一句:“谢谢。”

  “呵呵,你别客气了,客气得连我都不好意思了。”郭伟傻傻地笑着说。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叶思秋打趣道。

  “我常常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郭伟嘿嘿地笑道。

  叶思秋跟在郭伟的后面,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了工地的时候,突然没有了叶思秋的声音,郭伟回过头来,只见叶思秋在离自己不远处蹲在地上不走,而且,浑身不停地颤抖,额头上汗如雨滴。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向她走近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说着,拿出纸巾,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叶思秋来到工地后,抬头看到楼上干活的建筑工人,她脑子里就闪出了哥哥那惨死的模样,她的心就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搅拌一样,她浑身无力,两腿打颤,怎么也移不动脚步,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来。不到三分钟,她就坚持不住,浑身瘫软地蹲了下去。

  叶思秋的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她用那又无助的眼睛看着郭伟说:“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在这里。”

  郭伟紧紧抓住她的手问:“为什么?”

  叶思秋用手擦了擦眼泪,慢慢地站起来,她把哥哥惨死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她转过头看了郭伟一眼,她相信郭伟肯定能理解她,并且会陪她回去的。

  听了叶思秋的话,郭伟又回到了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九岁那年,他妹妹在医院里死去后,他对医院就充满了恐惧,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他不敢去医院,只要经过医院的门口,他都会两腿发抖,心里恐慌。后来,在上大学那年,他不得不去找心理医生。他在电话里和心里医生说明了情况后,医生就约他到他妹妹死时那家医院去谈,可是去了几次,医生都说他忙,叫下次再来。他每次都是怀着恐惧的心理,拖着两条发抖的双腿,硬着头皮去。他这样去了五六次以后,他自己也没觉察到,他对医院完全没有了恐惧感。当他最后一次去到医院见到医生时,他很不耐烦地问医生:“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治病呢?”

  医生说:“你一直都在治疗中。”

  他有点莫名其妙。

  医生问他:“现在我来问你,你现在走进医院时,你心里还有恐惧感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了。”

  医生又问他:“你的两腿还是那么软吗?”

  他又摇摇头说:“不软了。”医生就伸出手来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小伙子,你的病已经好了!”听了医生的话,他才恍然大悟。

  看着叶思秋这个样子,他的心真的好痛。可是为了她以后能有一个健康的心身,他只好硬起了心肠,板起了面孔,用命令的语气说:“你现在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怀旧的,你跟着我,继续上前走。”

  叶思秋做梦也不会想到,郭伟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才对她还这么好,现在说变就变了,尽管她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可她还是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走,她心里恨郭伟恨得要命,她觉得他实在是一个冷血动物。刚刚对他产生的那一腔柔情,现在已是烟消云散。

  工地上堆满了碎石、木板、水泥和石灰,那种石灰和水泥的味道非常的呛人。跟着郭伟的屁股后面来到那幢正在建设中的大楼的下面,叶思秋停了下来,她的两腿实在是抖得厉害,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郭伟转向身对她说:“你跟着我到楼上去,看看上面有没有质量问题。”说完,他就上了楼。

  叶思秋觉得很委屈,她哭着拖着两条无力的腿跟着他上了楼。郭伟感觉到她在哭,他心里也难受,可他强忍着,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径直的往楼上走。他不敢回头看叶思秋,他很了解他自己,只要回头,他就会动摇的。

  看完工地回来以后,叶思秋心里很生郭伟的气,她从头到尾都没看郭伟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她以为这样,郭伟就会向她道歉,赔不是,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又叫叶思秋跟着他去工地。叶思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我不去行吗?”

  “行,如果你想打包回家不干的话。”郭伟没有看她,只是果断而不留情面地说。

  叶思秋觉得郭伟简直是不可思议,她恨得眼冒金星,很想狠狠的踢郭伟一脚,可她又不敢。她想起了那句话,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了,她也不想打包回家,只好硬着头皮又跟着他去。第二天的情况比第一天好了一些,虽然腿还是有点软,可是心里没那么恐惧了。

  叶思秋开始和郭伟呕气,郭伟和她说话她也不理,她要用沉默来反抗自己的不满。尽管她心里恨他,可是对他的那种感觉依然没有改变。她以为自己这样反抗他,他会有所收敛的,可是没想到,第三天,他还叫她跟着去工地。叶思秋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她冲着他大声地叫喊起来:“你这是为什么?你这样,不是故意在刁难我吗?”

  “不是!我这样做,是因为我爱你!”

  “你明明是在害我!”

  “我为什么要害你呢?”

  “反正我也没得罪过你。”

  “那就对了。”

  接下来的第四天,第五天,郭伟每天都带着叶思秋到工地去转一圈。每次他都要叶思秋跟着他从一楼走到顶楼。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叶思秋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因为她心里不再有恐惧感,两腿也不再发软了。她恢复了以前的平和心态,于是静心气和地问郭伟:“你这样带我来这里看工地,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到你的心里不再有恐惧感,两腿也不再发软那一天为止。”

  “我现在心里不再有恐惧感,两腿也不再发软了。”

  “那明天我们可以不来了。”

  那天在回到工厂的时候,郭伟提出要和她一起到外面吃饭,叶思秋生硬地拒绝了他。她说她很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她想,我要给点颜色他看看,不轻意的原谅他,谁叫他这么无情呢。

  郭伟知道她还在生气,因此也没强求,只想等以后再找个机会好好的向她解释清楚。

  是夜,工厂的车间里还透出灯光,工人们在忙碌地加班。月光静静地照在工厂后面的山头上,山头上的树叶发出幽幽的亮光,夏虫在吱吱地叫个不停。叶思秋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做着数学题,她想在方程式的计算中忘掉这几天不愉快的事情,这是她回避现实的一种方法。对于郭伟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打算轻意原谅他。她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叶思秋正在认真地做着数学题时,听到有人敲门,王小琪不在,叶思秋去开了门。郭伟手里拿着一本小学生语文课本进来,他看见王小琪房间的灯不亮,就跟着叶思秋的屁股后面说:“我能不能进你的房间里去坐坐?”

  “门开着呢!”叶思秋进了房间,又坐回刚才的位置做她的数学题。

  郭伟瞟了她一眼,努了努嘴巴,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她那凶巴巴的样子,还是把嘴闭上。在她书桌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觉得很无聊,就顺手在书桌上拿起一本中学生杂志看起来。那本杂志里有一篇叶思秋前段时间发表的散文。自从读初中时,老师帮她推荐发表《永远的等待》后,叶思秋就经常被那家杂志社约稿,后来她也陆续地发了一些文章。郭伟在看目录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叶思秋的名字,他眼睛一亮,就打开看正文,叶思秋写的那篇文章的题目是《没有伤口的痛》,郭伟认真地读起来:

  爸爸离开我们没多久,就开始分田到户,落实承包生产责任制了。那时哥哥还不到十五岁,可是他却像个大人一样,开始大担大担地挑稻谷,挑稻草,挑秧苗,跟在牛屁股后面犁田,耙田。哥哥原本直直的腰板,都给重担给压弯了。每当看到哥哥那弯下去的腰,我心里就很难过,看到他挑重担时,我经常抢着要帮哥哥,想替他分担一下他肩上的重担,可是哥哥总是阻止我,说我还小,不让我挑东西。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哥哥双手按着犁头,跟在那头又高又大的水牛后面犁田。不知道是哥哥的力气太小,还是那头牛的力气太大,哥哥双手按着的犁头被牛拉了起来,锋利的犁头,把哥哥的脚划了一个大大的口,鲜血像流水一样流了出来。哥哥没法再犁了,只是放下犁头,坐到田边去。那时,我刚好送饭到田里给哥哥。看到哥哥脚上裂了一个大口子,还不停地流血,那个刀口好像不是在哥哥的脚上,而是在我的脚上,我感觉到很痛,可是,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大声地哭起来。

  哥哥看到我哭,就安慰我说:“傻丫头,你哭什么?伤口又不在你的脚上。”

  我知道伤口不在我的脚上,可我还是觉得痛,我还是不停地哭。

  我的哭声引起了在旁边挑田辱的二叔公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活,向我们走过来,口里问道:“出什么事了?”

  哥哥双手抱着受伤的脚,忍着痛说:“没事,让犁头划破了一点皮。”

  二叔公看到鲜血从哥哥的手指间流出来,就赶紧从口袋里取出烟袋,从烟袋里掏出一把烟丝,敷在哥哥流血不止的伤口上,口里说着:“伤得这么深,还说没事,跟你爸爸一样,是条硬汉子呀。”

  敷上烟丝,哥哥站起来,又想下田干活。

  二叔公按住他说:“你现在不能下田,至少要伤口结巴以后才能下,要不,引起伤风,化脓就难办了。”说完,眼泪流了出来,叹气说:“小小年纪就要受这苦了,老天真是没长眼呀。”

  哥哥说:“我家里还有这么多田没犁,不下去,怎么行呀?”

  二叔公擦了擦眼泪说:“有你二叔公在,你还怕什么?”说完,他就站起来,下田去,双手扶起犁头,跟在水牛后面,嗨嗨地赶着牛,犁起田来。

  二叔公当时已经六十岁了,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健壮了,从他的背后看起来,他已经有点老态龙钟。看着二叔公在田里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有种隐隐作痛,我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读完这篇文章,郭伟的心波涛起伏,久久难以平静。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动,就是要和眼前这个女孩一辈子相濡以沫。

  “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郭伟温柔地问,他很想马上就向叶思秋表达自己的爱情。

  “我说了我怎么了吗?”叶思秋终于抬起了她那高贵的头,冲着他大喊。

  郭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女孩子生起气来是那么恐怖的。他不敢再哼声,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走出去,如果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他就觉得自己有点灰溜溜的味道了。他是一个那么有风度的人,怎么能从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灰溜溜地出去呢。

  “你是不是还在为前几天的事生气呀?其实,你误会了……”郭伟开口想向她解释清楚那件事。

  可话没说完,叶思秋就硬梆梆地把话挡了回去:“你是老板,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打工妹,别说你叫到工地去爬楼梯,你就是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敢不违命的。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我得生活下去!”

  叶思秋不肯听他解释,郭伟一下子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烦燥得很。

  这时王小琪回来了,她看见郭伟在叶思秋房间里,就走了进来说:“老表,你在这里呀!”

  “是的,本来是想找你学国语的。”郭伟耸耸肩说。

  “我现在回来了,你过来吧!”

  郭伟口里说了一句:“我走了。”就起身跟着王小琪走。

  叶思秋用眼斜斜的瞄了他一眼,冷冷的丢出一句:“不送!”

  郭伟的后背,好像被一股冷嗖嗖的风割了一下,心颤栗起来。

  那晚,郭伟一晚没睡好,他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叶思秋原谅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想起了她那篇《没有伤口的痛》,善良是她的致命弱点,他要从她的弱点下功夫,于是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评论
  • 好作品,给好评,欢迎回访本人作品


  •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


  • 佳作!已赞!我的《同行》,欢迎支持!


  • 无枝已经阅读并点赞,欢迎回访支持我的话剧《这是散步的年代》哈……


  • 居然已经完成了这么多出色的作品,厉害,好评


  • 很喜欢这部作品,已点了好评,希望作者有时间看看我的作品《时间的游戏》《我扼腕听爱在呼吸》,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