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弟弟

  街上有个疯女人四处乱走,她说这世界到处都是鬼魂。她指着远处的一个人,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大声问那是人还是一口井。深夜里,我的小弟弟跑出去了,爸爸和叔叔说没事。奶奶让我去找,我不敢。没有月色,看不清人脸。

  我终究还是走了出去,披着被子,看不清任何人的脸。不久就有个女人过来和我纠缠不清,她说我杀了她的什么人。我扯起了被子让她闻,生气的问是不是,是不是?那女人悻悻地走了。

  这是深夜,我看清了所有东西。远处一个大楼的窗户里,冒出了烟,透过玻璃我看到了一个黑影,不知道那是人是鬼。我感到恐怖。转身想走。

  四五个人坐着一辆三轮车向我冲来,他们跳下了车,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死了。他们边走边笑,向我走来,走着走着,脸色就变了。眼球逐渐突出,脸越来越白,肉皮一块块地往下掉,渗出了浓稠的液体,不知道是血是浓。他们都朝我涌过来,一个一个的脸都变了。我不知从那摸到了一条刀,我出来的时候只披了一条被子。我用刀砍他们,他们没有反抗,却只是笑。被砍倒的人很快变成了一摊血水。当我提刀砍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一群和尚,所有人们都跑了,回头看,和尚也不见了。我抬头看看那栋冒烟的大楼,我看到窗户里的那个黑影也不见了。楼门口的大玻璃牌子,被风吹的扑愣愣地响。

  我没能找到我的小弟弟,却在一间屋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假婴儿。我翻另一个抽屉,又找到了一个真婴儿。我把假婴儿扔掉了,把真婴儿抱在了怀里。他的眼睛很大,绿色的眼睛发着光,一脸的怒气。我正不知去哪,却又进来了一个人。我问这个婴儿是不是他的,他没回答我,转身又走出去了。婴儿浑身发热,暖得我的胸口热乎乎的,很舒服。我抱着他,披着被子,跌跌撞撞地出门了。

  我的小弟弟还是没有找到。天空黑暗,我还是能看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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