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

  好丑喔……

  “你就像一个嫉妒的妇人,一点也不可爱,我要是澈学长,见了你这副模样早逃得远远的了!”明晓溪严肃地看着她,“因为澈学长为人好,所以你才喜欢他不是吗?他对瞳好一点有什么稀奇?你如果对瞳很坏,澈学长会觉得你可爱吗?你怎么这么傻?”

  东浩雪低下头不敢吭声。

  明晓溪拍拍她的头,“好了,别再那样说瞳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只不过你太喜欢澈学长了,对吗?明天就是澈学长的生日,你还是赶快挑礼物吧。”

  这句话提醒了东浩雪,“啊!我的礼物!我一定要找到世上最好的礼物!一定不能输给瞳!”

  她一把拉起明晓溪,“你刚刚教训了我一顿,我罚你陪我跑遍所有的商店,直到我满意为止!”

  明晓溪皱着脸呻吟,她可怜的腿啊!

  澈学长真的好帅啊!明晓溪在心中第二十六次赞叹。

  他迷人的眼睛温柔得像一潭春水,漂亮的鼻子清傲得像一座雪山。

  “澈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东浩雪热切地捧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礼物——一只名贵的男装手表。(用东浩雪的解释,只要风涧澈戴着它,每次看表的时候就会想起她。)

  “谢谢你,小雪。”风涧澈笑着收下它,“很漂亮的一只表。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太奢侈的好。”

  “喔。”东浩雪甜甜地笑,他夸它漂亮呢,看来澈哥哥很喜欢她的礼物。

  “澈,”美丽的瞳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晚装长裙,气质神秘诱人,“祝你生日快乐。”

  风涧澈的眼神在看她时果然有些不同,好像多了一些异样的闪亮,“瞳,我还担心你会不来。”

  牧流冰冷冷道:“我的功劳。”

  风涧澈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你。”

  牧流冰眉头一皱,不习惯地挣脱出来。

  瞳走到离风涧澈很近很近的地方,低低的声音像是呓语:“我……送你一件礼物。”

  来到明晓溪身边的东浩雪紧紧捏住她的胳膊,紧张地观察瞳的行动。

  瞳缓慢而优雅地双手绕到颈后,取下她脖颈间一条细长泛着银光的项链。

  辉煌的灯光下,它耀眼地闪烁着光芒……

  “她怎么可以……”东浩雪银牙欲碎。

  “……”明晓溪不解地看着她。

  “那是瞳从小一直戴着的项链,平时动都不让人动。听说她被牧伯伯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了……”

  风涧澈惊讶地看着那条项链,“这……”

  瞳静静微笑,“让我为你戴上它好吗?”

  “魔女……”东浩雪忿忿然。

  瞳水一般地轻轻拉下风涧澈的身子,轻柔地将项链戴在他的颈上,然后……

  她吻上了风涧澈的右颊。

  瞳轻闭双眼吻着风涧澈的脸颊。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

  明晓溪的耳朵呀,嗡嗡乱响。她第一时间捂住了东浩雪的嘴巴。叫什么叫,多么浪漫的场景都快被她破坏了。

  一个黑影扑过去!

  “啪!”

  让人毛骨悚然的耳光声!

  瞳摔倒在地,脸上有了惊人的四条血痕。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一瞬间。

  明晓溪的注意力全被东浩雪吸引了,甚至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只见风夫人高举着手,两眼喷火地瞪着瞳,“你!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的臭女人!”

  瞳的牙死死咬住薄薄的嘴唇,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瞳,你还好吗?”明晓溪急切地跑到摔倒的瞳身旁,正想将她扶起来,一只手却早她一步伸了出来。

  风涧澈将沉默的瞳搀扶起来,心痛地看着她脸上的血痕,“你痛不痛?”

  瞳的眼中闪出奇异的光彩,沙哑地说:“没事。”“死贱人!”风夫人大吼,“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偷偷摸摸混进这里!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是我带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风夫人的歇斯底里。

  牧流冰慑人的气势迫得她一惊,如狂的气焰不由得一滞。

  但当风夫人的眼睛再次看到瞳楚楚地依偎在风涧澈怀中的身影时,疯狂的冲动又一次抓紧了她,“贱女人!你以为有牧家的少爷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吗?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想勾引我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骚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个贱货连舔我儿子的小脚指头都不配!只要有我活的一天,你就别想能靠近我儿子一步!”

  风夫人冲上去一把扯住瞳的长发,硬生生将她从风涧澈的怀里拉了出来!

  “啊……”瞳吃痛地低叫,泪珠倏然坠落。

  “妈!”风涧澈急忙制止。

  “风夫人!”牧流冰第一时刻捏住了她还欲施暴的手,用一种冰雪般寒窒的声音说,“瞳是牧家的人,还轮不到您教训她。”

  “发生了什么事?”

  正僵持中,风涧澈的父亲阴沉着一张脸从偏厅的政客群中,来到了风暴的中心。

  他冷酷的眼睛扫视一周后,盯在了神态狂乱的风夫人脸上。

  “啪!”

  风夫人的右脸上马上凸显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丢人的家伙!滚回房间去!”他命人将风涧澈的母亲“送”出了宴会大厅。

  接着,风勇司僵硬着脸对众宾客一笑,“内人举止粗鲁,让各位见笑了。不过今日乃小犬的生日,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呵呵……”宾客中有人发出捧场的“轻松”笑声,大家赶快识趣地“恢复”谈笑风生,镇静自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很“平静”、“自然”……

  夜色漆黑。

  明晓溪的心情像漆黑的夜色一样郁闷。

  风涧澈的妈妈怎么能那样对待瞳呢?瞳和澈学长怎么办呢?她自己怎么样才能帮到他们两个呢?为什么出来干预的是澈学长的妈妈呢?

  她现在能够真正理解瞳那句“因为……她是澈的母亲”中,所包含的深沉的无奈和叹息了。

  是呀,她毕竟是澈学长的妈妈呀,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才不会伤害到大家呢?

  明晓溪越想越苦闷。

  “瞳是个孤儿?”

  牧流冰为她突然的提问怔了一下,“是的。”

  “你们对她好吗?”

  “不好。”他非常干脆。

  “啊?为什么?”明晓溪惊跳起来。

  牧流冰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在牧家她只是个有用的工具而已……”

  “你们只把她当成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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