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谢家,遇故人

  “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刘珂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教他背古诗的情景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从他的视角看去,一个小男孩坐在桌边,朗声读者《唐诗三百首》上的故事,而他的妈妈正坐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就像春日盛开的花朵,那曾经的惊鸿一瞥深深地印在刘珂的脑海里,现在看来还是那么的美丽、温暖。“妈妈……”刘珂伸出手想拉住妈妈的手,但不管他怎么拼命,总是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泪水就像决堤的黄河水一般汹涌而出,可眼前的画面也只是短短的瞬间,渐渐淡了、淡了……

  “妈妈!”刘珂从梦中惊醒,看着被泪水打湿的衣衫,他心如刀绞。回不去了,回不去,这里不是我原来的地方……啊!我原来住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啊!!刘珂双手抱着头,痛苦的不是他的梦,而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刚刚看见的妈妈的面孔也是模糊不已。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略显焦虑的女声:“公子,你醒啦?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只见一十五六岁,长相及其秀美的女孩冲到刘珂床前,清澈的眼神中透着活泼与调皮,红扑扑的脸蛋加上而头上细细的汗珠,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萝莉。

  刘珂循声看去,纵使他有两世的阅历也不禁看呆了,“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刘珂摇摇头,将自己的梦境深埋心底,他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记起前世的所有事情。还有!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地活吧,活出一番滋味,活出一番放肆!

  “对了,这是哪儿?”刘珂疑惑地问道。“这是我家呀这一带大名鼎鼎的谢家,我叔父谢灵运可是号称江南十大文豪之一的人物哦!”女孩骄傲地笑道。“看来这比夏侯家还厉害啊!”刘珂小声嘀咕道。别看着姑娘只有十五六岁,耳朵倒是挺尖的:“夏侯家?哼,那种前朝余孽怎么能跟我们江南望族媲美!”女孩一边无比鄙夷地说道,一边摆了摆手,就像挥苍蝇一般。“咦,你跟夏侯家有什么关系?”女孩上下打量着刘珂,看他这落魄的样子不应该是夏侯家的人吧。

  “唉,说来可恨,我这一身伤都是夏侯家的人打的,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刘珂说着便狠狠用拳头砸了一记床板,好像只有疼痛才能抑制自己的怒火。女孩瞧见刘珂一副狰狞地表情很自觉地没有多问。不过她豪气地拍拍刘珂的肩膀:“不用怕,以后你报上我谢文心的名号,没人敢对你怎么样。”谢文心?这姑娘有这么一个文静的名字,没想到脾气性格倒是背道而驰啊,呵呵,刘珂心里腹诽道,刚才的伤痛也被这活泼的姑娘三言两语抚平了许多。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谢文心问道,她也自觉有些不好意思,跟别人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看他始终面带浅浅的笑容,应该没有生气吧?她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跟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男人聊这么多活,反正觉得他很平易近人,身上有一种其他人都没有的气质,但是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哦,在下刘珂,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刘珂说着便起身向谢文心深深地作了一个揖。他得知是谢文心救了他的时候,万分感激。“不用不用。”文心立马把刘珂扶了起来。“没事,这一拜值得。”刘珂说完便不再与文心在此事上纠缠,重新坐回了床榻之上。

  “对了,那首诗是你自己作的吗?”“什么诗?”刘珂并不记得自己有留什么诗稿在身上。“就是你在梦里说的,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什么什么’的。”文心扑闪扑闪的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刘珂。刘珂原本的笑脸僵硬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微笑,他沉默了一会说道:“算是吧 ……”刘珂叹了一口气,就让我做这文字的搬运工吧,让我前世的文学在大楚发扬光大吧,或许我也能借此想起些什么吧……

  谢文心自然没有注意到刘珂眼中的雄心,以及略带落寞的神色。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诗做的这么好,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什么?”堂堂谢家小姐要自己这个穷小子做什么?“三日后,我们谢家要举办一次茶话会,席上要吟诗作赋,到时候有很多家族的年轻一辈以及许多江南的文学大家都来参加。可是……我不会作诗,每次这样的场合我都插不上嘴,你能不能帮我……”谢文心也知道刚认识不久就让刘珂帮她做事很不好,但是她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夏侯家的人会不会参加?”刘珂沉思了一会问道。“当然会,每次那个夏侯霜都仗着自己哥哥有些才华对我冷嘲热讽,听的我只想打他!”谢文心无比郁闷地吐槽道。“好,我帮你,”刘珂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但我有个条件,倒是你的言行要听我的,不能乱说话。”见谢文心略有迟疑,刘珂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行吧,”谢文心点了点头,“不过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发挥,特别要比那个夏侯霜他哥哥作的好。”“放心吧!”刘珂还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三日后,刘珂一身小斯打扮,身着深蓝色长衫,脚踏布鞋。更加出乎谢文心意料的是刘珂把自己的脸涂得乱七八糟,简直奇丑无比,那原本洒脱的笑容现在看来就像魔鬼恐怖的狂笑。谢文心看了也不禁大皱眉头,她不理解原本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恶心的模样。其实除了刘珂自己,他不想被任何人认出自己曾经是夏侯家的仆人,至少不能一开始就认出来,他有自己的计划,要让夏侯家的人丢尽脸面!

  看出了谢文心眼里的疑惑与不解,刘珂淡淡的笑道:“走吧,我自由安排,定不会教你失望。”文心听罢便不再说什么,领着刘珂朝后花园走去。“记住,我只是你的小斯,什么都不如你。”文心微微一愣,好似明白了些什么,感觉自信了许多,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叔父——爹爹——”老远看到量为长辈,小姑娘马上跑了过去给两位长辈请安,接着便给一众江南民望打招呼。一个奇丑无比的家丁在不远处安静地候着,虽说他身着一身家丁服,若不看脸的话也觉得是倜傥无比的。“咦,南叔叔,您好久没来看文心了,这几个月您去哪里了?”谢文心甜甜地笑道,好像跟眼前的灰袍老者很熟的样子。“呵呵,老夫这几月外出游玩去了,若不是你叔父请我,我还在帝都呢!”老者笑眯眯地拍拍谢文心的头,顺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快玉佩送给了文心。“谢谢南爷爷!”谢文心开心地接过玉佩,爱不释手。“南老,您也太宠她了……”谢灵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南老在文心小时候就一直对他特别好,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别的家族的人会怎么想。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四周,果然发现好多家族子弟脸上都露出羡慕的神色,甚至有几个老家伙也不例外。“哎,罢了……”谢灵运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也不再多想。

  “刚才那个送你玉佩的老头是谁,感觉有点眼熟啊!”谢文心退回来以后,刘珂急迫地问道,他总觉得那老者挺眼熟的,好像见过。“他可是名震江南的南怀瑾,辈分比我叔父还高呢!不过平民百姓还真不一定知道。”刘珂在听到“南怀瑾”三个字之后一下子震惊了,谢文心后半句话他全都没听见。“南怀瑾,南怀瑾,原来是他啊!看来今天更好玩了……”刘珂的嘴角又一次微微翘起,配上这“独特”的化妆,就显得无比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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