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昨夜的软玉温香已经过去,常化看着镜中自己赤裸着的身体,在这样陌生的一个旅馆里面,他问自己:我这是在哪里?为何在这里?

  他从浴室走出,拉开落地窗。天已经放晴,他走到床边,从茶几上拿出一支烟,点燃。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物,随手往床上一扔。他忘了小玉的容颜,他们做了几次呢,他努力的回想。却也是徒劳。他的身体是如此的渴求与女人上床,可是每每事后都感觉无比痛苦,他总是不经意在高潮过后想起叶蕙或者思秋。他不知道从这些女人身上得到了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进入她们。就像沐浴在一片温和的阳光中,慢慢的的变的灼热,最后于一瞬间爆发。这个时刻,他会感到长久的快慰,接着的便是一些乏味与失落感。

  从窗口铺进来一缕缕阳光,房间变的氤氲,慢慢腾起的烟雾令本就模糊的房间越发朦胧。这个时候他竟又想到了男女之事,有点不可理喻。怎么我满脑子都是这些事?他自问道。常化退房的时候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他走出旅馆,肚子很饿了,它听到了自己胃部不满的抗议声:“小子,怎能如此呢,心情再差也不要拿我解气呀”。常化一脸苦笑,昨晚消耗的太多了。他随意慰劳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举行婚礼的地方。他知道这个时候思秋已经和自己的丈夫离开,满带幸福的。地上倾洒着各种碎片,红的,绿的,黄的……它们争相庆贺这样一对新人的喜结良缘,而又不停的嘲弄常化这个逗逼青年。这是他生平第二次走在这条路上,他重复的走着,从一头到另一头,他在期待着什么,又畏惧这种期待,他在怀恋着什么,又害怕这些怀恋。他说:我只是走走看罢了!

  他鼓起勇气走进了思秋曾读过的初中,这里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思秋的父亲是一名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几度令常化困惑。因为在他初中的时候,有个老师的女儿给她写过一段情书被他拒绝了。她已经忘记了那个女同学的名字,他只是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无比的渴望一段爱情,但是为什么他会拒绝呢?很多事情他不得而知,却也不至于忘的不露痕迹。思秋对他说过她喜欢过一个成绩优异的男生,总是幻想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至于那个男生,或许还不知情吧!就像当初的常化一样,那个女孩如果不写那样的一封信他也不会知道一般。这所学校不大,看的出来建筑有些年头了。思秋曾说起过自己父母的一些事情,而唯独令他不能忘记的是思秋曾翻到父母年轻时期的情书,文笔优美,令其艳羡。她还以为是母亲和另外一个人的,吓了一跳,后来知道是父亲的才落下心来。常化很想知道,此刻的思秋会否也把两人单纯青春里面的那些情信留下,或者随着一场婚礼而焚毁的一干二净。

  常化走在一片乡野之上,这是他们一起来过的地方。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如偷情般害怕被人发现。同此刻一样,周遭植被茂盛,河流蜿蜒向远方,绿色的稻田散发阵阵幽香。彼时彼刻,他们害羞的互相缠绕,陌生的吻法,十足的快感。如今想来,常化也不禁的咽下一口唾沫。干枯的双唇似乎还残留着思秋身上淡淡的清香。

  如今,有万般渴望。常化也只能深埋于心房,他左右四顾,就他一个而已。矮山之间,层层雾气浮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夜幕缓缓升起,他如一只飞翔着的小鸟一头扎入夜的苍茫,于此时此地,他忘了飞回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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