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夜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无所事事。

  国庆放假的第二日,依旧没有将紊乱的作息调整过来。夜间头脑清醒,凌晨一两点没有丝毫困意。而白日睡至阳光洒满屋子,食堂早餐撤走。中午去一趟食堂果腹,然后回来继续待在宿舍。阅读,睡觉,听歌,玩电脑。这是做的最多的事。

  而军训的日子,似被车轮卷起飞扬的尘土,碾过之后,便抛弃在后,渐渐遗忘。尽管才过了三日。

  我一直认为自身不是念旧之人,亦知晓内心的清醒理智,行为上诸多克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被欺骗,所以最后失去与教官正式告别的机会。开始有些不满甚至愤恨,我始终认为萍水相逢之人离开之前必定得有一场正式的告别,这样所有恩怨情仇都可以完满结束,下次若有幸再见,也可以重新再来,将之前一切作废。现在已不再计较,即使计较,亦改变不了什么,大部分时候,得学会随遇而安,坦然接受命运安排好的情节。

  前些日子写信给阿群,诉说了近日来种种感受,并在末尾告知她一切感受已消散。写完又是凌晨时分,头脑清醒。

  我时常这样在深夜里感觉无所事事而头脑清醒。也许与暑假做的工作有关。夜晚的工作,泡茶。英红九号茶包、菊普、纯普洱、纯菊花、高山绿茶、干柠檬片、铁观音、正山小红种、明前春尖。或者白开水。娇嫩的茶叶需用煮沸的纯净水,清洗一遍,再用不同杯子浸泡,过程缓慢,需要耐心。偶尔会给前来客人拿烟,硬中华和芙蓉王。其他时候,尤其是凌晨,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独立茶桌上,或为自己泡茶,或发呆,或玩手机。没有说话的人,长时间的静默。然后打的回去,与各种司机或沉默或畅谈。沉默的时候看着车窗外,明亮的灯火,死寂的建筑,一些无聊的人。回到住所,全部人睡下。桌上大部分时候留着先打豆浆,锅里有饭菜。即使冷却,依旧感到温暖。安静而迅疾地吃下。饥饿时分将一大碗饭菜吃掉,然后洗澡,躺在床上睡觉。往往是闭着眼睛头脑清醒,周遭一切声音清晰,待凌晨四五点清洁工扫地声音想起,才裹了裹被子睡去。这样的生活持续两月,鲜少与人交流,感觉像丧失了说话能力,分外孤寂。那时候曾心血来潮地撕了一张旧日历趴在茶桌上写信给阿群,断断续续,花了两个晚上。写完之后感觉好受许多。信没有寄出,现不知丢弃在何处。然而最后我还是辞职,终于是无法忍受。至此,我完全相信有人会因长时间独处封闭而发疯。

  如今待在学校,没有上课,无半个熟人。整夜谈天也无法。许多话许多思绪憋在心中没有诉说,便也就忘记了。我亦是个擅长遗忘的人。

  头顶灯光太过明亮,已无情绪再写下去,便这样告一段落吧。最好能睡着,一觉天亮,不梦任何人事。晚安。

  

  二零一五年十月二日凌晨时分

评论
  • 已点了好评,很喜欢作者的作品,希望作者有时间能看看我的作品《时间的游戏》《我扼腕听爱在呼吸》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