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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桑尼、凯放、陈平是在一个驴友网平台认识的,我们年纪相仿,三十来岁,经济独立,有一定积蓄,因臭味相投,不喜欢循规蹈矩,渴望激动人心的生活而惺惺相惜。每次集体的逆天行为,都会使我们分外热络。即使中间的联系断断续续,但总会因共同的旅行目标相聚。和往常一样,桑尼一声召唤,四个小伙伴便同行来到了希腊的米克诺斯岛。
桑尼选择来这里的原因是爸妈逼她相亲,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些。桑尼之所以选择这个岛,是因为听说这里的蓝与白可以使人暂时忘记忧愁。登上岛,我们都被它独特的梦幻气质吸引住了,纯粹的蓝加上耀眼的白,好似徜徉在梦境与现实之间。
米克诺斯岛仿佛要把人间的蓝与白用尽,深蓝色的爱琴海,湛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洁白如羽的白墙,蔚蓝色的窗户、围栏、院门,相得益彰。我们找到了预订的酒店,纯白色的房子,拱形的落地窗,推开门便是湛蓝湛蓝的爱琴海,直立苍劲的苏铁。
“又见菠萝树了。”桑尼雀跃地说。
“说你没文化吧,真可怕。温迪,给这小孩普及普及。”凯放对我嚷着。
“你们看,它的叶子像不像凤凰的羽毛?或许叫它凤凰蛋树更容易记些。”我的话音刚落,凯放和陈平都张大了嘴巴。
“诓谁呢,我知道这是啥树,中国的老百姓常说‘铁树开花,千年一遇’,这就是铁树。在四川攀枝花,我见得多了。”陈平反驳说。
“谁诓你,它不能有其他的名字啊,苏铁的种类太多了,不同的苏铁物种被称为凤尾松、凤尾草、避火蕉、凤凰蛋树等。不过我更喜欢凤凰蛋树这个名字。苏铁属这个名称其实是源于希腊字的拉丁学名的译文,是棕榈的一种名称。”
“我在《侏罗纪公园》镜头里也见到过这种树。”凯放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它们曾是恐龙及其它动物的主要食物,中生代侏罗纪期间,也就是一点六至一点九亿年前,在地质年代称为‘苏铁恐龙年代’。那时,整个地球,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苏铁植物。”我把脑子里关于苏铁的知识一股脑地全搜罗了出来。
“哦,好深奥哦——涨姿势(长知识)。”桑尼看着我,嘟着嘴。
“领教了!”凯放与陈平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士一样,向我拱着手。
“全卖光了。”我摊着双手。
“生活就是这样,任何事物都应该有趣,有趣才是生命存在的理由。”凯放边说,边拿起相机,对准苏铁的一片叶子,咔擦咔擦,忙按快门。
沿着米克诺斯小镇别致的花格小巷,我们四人一会散落成菱形,一会散落成线性,宛如漫步在油画中一般。新奇的景致吸引着游人驻足、惊叹,咔嚓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一处娇艳的三角梅,斜靠在白色房屋的一角,在白色墙壁的衬托下,艳得妩媚。凯放是一位天性快乐,无比热情的人。他双肩背着绣有国家地理的军绿色帆布相机包,脖子里挂着印有黄色尼康字样的相机带子,左手托着装配长长镜头的单反相机,右手按着快门,右眼专注地贴近镜头,对准凑在三角梅旁的桑尼。风起了,把桑尼的头发吹了起来。桑尼低头捋了一下头发。
凯放兴奋地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门,神采飞扬地说:“好极了,就是这样的,自然的才是最美的。大自然不需要雕饰,就是这样的!好的,好的,好极了!”
可当桑尼扭过头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她泪流满面。
“我坚持不住了……这三角梅,突然让我想起了家里爸爸养的那盆,也是这种颜色,在阳台上,也是这么娇媚。”桑尼带着哭腔解释道。
“不快活,是因为被各种各样的道德绑架。所以痛苦。必须待到单位里,朝九晚五的工作,那才叫正经工作。高学历一定挣钱多,才叫能力。到了一定年龄必须结婚、生娃,才对得起父母,累不累呀!”凯放没好气地大声说。
“那我就是有一家传统的家庭,传统的父母……你不是要劝我离经叛道吧。我爱他们,我不想他们不开心。”
“要想活得自在、洒脱,就得把这些陈旧的道德观都打碎了。否则,你就妥协、将就地过完你的一生。”凯放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语速。
风吹着桑尼的头发,更凌乱了,红彤彤的夕阳,照着她飘起的白色波西米亚长裙,清新飘逸,而在她那双惆怅的眼睛上,折射出一股与之不相配的暗沉色的光。她无助地摊着双手,看着凯放,无奈地耸耸肩。
“我就是不想将就!但又没勇气说不!”
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阐述上一辈人与现代人婚恋观人生观的冲突,年轻人(我)喜欢看,不知理解是否正确。
回复 @Darcy: 谢谢关注,本小说的构思立意一方面是对当代人生观的思索,另一方面是面对无常挫折时的自我救赎。
加油!
回复 @刘诺: 谢谢,共勉!
期待更多的作品!
回复 @编辑部: 谢谢勉励。
祝贺新作问世!
回复 @云舒丫丫: 谢谢,一起加油^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