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五月的景致十分美,紫藤花爬满了古老蜿蜒的城墙,在城墙沧桑古朴的老脸上绽开了朵朵美丽动人的紫藤花,浅浅的紫,淡雅清幽。微风轻拂,整个长安都被这优雅温柔的花香拥抱着,长安也变成温柔多情的王孙公子在初夏的傍晚浅斟低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切美好都不会遗失。
初见,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蓦然回首,却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若有缘,不论山高水长,都会有再见的那天,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若是无缘,哪怕朝夕相处,也会聚散无常,再拼命的挽回,也无法改变。
生活的波澜可以一时令人止步不前,但它无法剥夺生命的自由和意义,请相信,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途,终有回转。
乔晚亭清晰地记得去年和李瑾瑜相见的情景,乔晚亭穿着青衣长衫,十六岁的她立刻变身翩翩美少年,肤如雪,眉如黛,纤腰如素,杏眼微醺。
“小姐,不,公子,你真是长安第一风流才子,此去书院不知要迷倒多少书院女子。”穿着小厮衣服的丫鬟青儿被乔晚亭的男装迷倒了。
乔晚亭狠狠地瞪了青儿一眼,严肃地说:“在书院可别喊错了,你知道后果的。”乔晚亭便收了纸扇带着青儿从后门飘然而去。
岳阳书院坐落在长安东郊,是长安王孙公子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的后代学习的地方,岳阳书院自唐朝开国建立以来已成为唐最高学府,培养了一大批杰出人才,因此进岳阳书院读书即意味着将来有封侯拜相的可能。
李瑾瑜背着双手站在岳阳书院的大门外,虽然穿着普通的白色长袍,却难隐他的真实身份,白色长衫越发显得他王者风范,气象万千。他眯着双眼看着在朝阳霞光映照下的岳阳书院几个鎏金大字,苍劲有力,犹如潜龙,那是开国皇帝高祖亲笔书写,几百年过去了,岳阳书院却变得越来越熠熠生辉。
李瑾瑜的内心有些感慨,幻想着当时高祖定江山后的豪迈,男儿当以社稷江山为重。
“太子,不,公子,既来之,则安之,我知道你嫌弃岳阳书院的夫子不如王太傅那么博学,但是听说岳阳书院有四大宝......"书童安生正想滔滔不绝地卖弄他对书院的认知。
“哎哟!”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李瑾瑜的脚被谁狠狠地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回眼光,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正在贼笑的青衣郎。
“本公子最看不惯你这等穿金戴银的贵公子,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来书院就是混吃等死的。”乔晚亭刚下马车,便看到这个自大狂在书院门口藐视书院张狂的模样,不由上前狠狠地踩了李瑾瑜一脚,而后带着青儿流星般朝大门奔去。
“什么人敢踩我家公子的脚,简直不想活了。”安生瞬间奔到乔晚亭跟前便要出手。
“是我,本公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乔晚亭是也,等着你来报仇。”乔晚亭朝李瑾瑜回眸一笑,酒窝在李瑾瑜心海里荡开,开出了几朵雪白的涟漪,乔晚亭甩开白扇,豪迈地走进了书院,朗朗笑声还萦绕在李瑾瑜的耳边。
“公子,这人太嚣张了,莫名其妙踩了公子不说,还敢报名字,简直不想活了。”
“有点意思,后会有期。”李瑾瑜嘴角上扬,轻轻打开手里的鎏金纸扇,从容不迫地步入了书院。
世事繁华,怎抵你眉间一朱砂。江山如画,难描你幽谷安然若花。吐到放下,此生伴你青丝换白发,带我归家,今生携手到暮年。
当乔晚亭打着呵欠赶到开学典礼的现场时,书院偌大的操场整齐地站满了黑压压穿着蓝衣校服的少男少女,乔晚亭猫着腰,悄悄在最后排站好,抬眼看了看远处的主席台。
主席台安放了两排椅子,桌子上摆满了开得正艳丽的鲜花,上面坐着统一白色院服的院士们,其中不乏当世学术泰斗,饱学鸿儒,坐在主席台正中的头发花白,风骨奇佳的老者正在发言,声音悦耳,绕梁三日。
乔晚亭对他的发言不感兴趣,昨晚因为和青儿半夜溜出去喝酒,所以根本没有睡好,阳光下的他宛如一只病猫,萎靡不振,颓废不堪,周围的同学对他抛来白眼,乔晚亭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低头打瞌睡。
“怎么,昨晚偷牛去了还是赌钱去了?”左面传来一声低低的磁性嗓音。
“干你何事?又没在你锅里盛饭吃。”乔晚亭眼睛都没睁一下。
“怎么,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来书院就是混吃等死,简直是书院之耻。”
“公子,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乔晚亭睁开眼睛慢悠悠地说。
“哦,猪?比你有用。”
“哦,猪是多管闲事死的。”乔晚亭突然睁开眼睛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哇,居然是在书院大门口被自己踩脚的那个男人,真是冤家路窄,穿着蓝色校服的李瑾瑜在阳光下显得英姿飒爽,气质非凡,竟让乔晚亭挪不开眼,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怎么,被本公子的美色迷住了?本公子可是男女通吃哦。”李瑾瑜带着坏笑。
“去去去,本公子比你还好看,你算什么东西。”
“能啊,天底下可没几个人敢这么骂我。那天的帐还没算呢。”李瑾瑜握紧拳头,佯装微怒。
“骂的就是你,说我是纨绔子弟,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乔晚亭气呼呼地说。
“那咱们不是同路人,日后还望兄台多关照关照。”李瑾瑜笑嘻嘻地说,此刻觉得自己未来在书院的日子因为有乔晚亭而变得有意思。
“关照你个鬼。”乔晚亭低下头继续瞌睡,不再说话了。
“公子,那个踩你脚的原来是户部尚书乔振宇的小儿子乔晚亭,此人深居简出,坊间没有他的任何传闻。”
“哦,乔老儿居然养出这样不知好歹的儿子,当真胆大包天,居然敢跟本宫对着干。哼,真是有趣极了。安生,你再去打听一下,这个乔晚亭分在那个班,本宫想好好会会他。”
“太子,咱们还是少惹是非,皇上知道了可不得。”
“没事,本宫自有分寸。”
乔晚亭来书院的第三天,书院就正式上课了。因为是第一天上课,据说还是院长亲授,开课的头天晚上乔晚亭不敢再溜出去喝酒,早早地睡了,第二天起了大早,吃了早饭便带着青儿早早地往教室去了。
岳阳书院是唐最顶级的书院,书院格局是仿造江南拙政园修建的,园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红柳绿,柳树成行,有人间仙境之称,就连当朝皇帝每年都要到这儿来小住几日,观美景,与院长辩论。
乔晚亭顺着蜿蜒曲折的走廊走了很久才看到一飞檐走壁,气势恢宏的教学楼,教学楼门前有一喷的正欢的喷泉,喷泉边是巨大的花圃,花圃里的玫瑰花正开得正艳。
“青儿,我想去采几朵玫瑰。”
“公子,这可不行,你现在是男子,岂有采花的道理。”青儿忙拖住乔晚亭朝二楼新生教室走去。
乔晚亭从后门溜进教室,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可教室里却剩两个位置,同学们早就来选好位置坐下了,于是她便坐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今天是院长上课,据说每期只有这么一次,公子,你得认真听,我在旁边的书童班上课,下课我来接你。”青儿将书包放在桌上,并把笔墨纸砚摆好后才离开教室上课去了。
乔晚亭翘起二郎腿,哼起小曲儿,从包里拿出一袋果干,正准备伸手进袋丢几颗在嘴里,可突然发现手里的果干袋不见了。
乔晚亭顿时怒火中烧,发现左面的位置上一个熟悉的家伙手里睁扬着果干袋,那不正是他的嘛,“真是冤家路窄啊,竹竿,快还我果干。”
“竹竿,很好,这是我的新名字吧,果然好听。”李瑾瑜幸灾乐祸。
“上课时间教室里不准吃东西,所以,没收了。”他瞪了乔晚亭一眼,顺便丢了一颗在嘴里,轻笑着说。
“兄台,谁给你权力来管本公子的?”
“我——是——班——长。”李瑾瑜好看的眉毛挑起来显得更帅气了。
“哦,班长,上课时间还没到,你这是滥用职权,小心我告你。”乔晚亭不甘示弱。
“没收,你下课去院长那里告我吧,我等着。”
“你,你,咱们走着瞧。”乔晚亭看到院长已经进门坐在讲台上准备讲课了,所以只得作罢,但用眼神已经将李瑾瑜杀了几千遍了。
李瑾瑜云淡风轻,他整了整衣衫,起身带领全班同学向夫子见礼,便打开书本认真听课,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乔晚亭可没那么认真听课了,今天夫子讲的全是治国之策,她根本没心思听课,只想着如何从李瑾瑜那里拿回果干报仇雪恨。
“公子,我们的笔墨纸砚不见了,怎么办,今天是书法课。”安生在教室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临走时皇后给的那套顶级湖笔端砚,不由得十分惊慌失措。
“没事,我自有办法。”李瑾瑜老神在在。
一会儿,乔晚亭带着青儿进了教室,看见李瑾瑜桌子上空空如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兄台连笔墨纸砚都买不起还敢来书院读书,待会儿我禀明教授叫你滚蛋。”乔晚亭好看的眼睛带着几分恶毒。
“为兄连整个书院都买得起,区区笔墨纸砚算什么呢?”
“那兄台什么都没有,看你怎么上课,等着教授收拾你吧。”青儿将笔墨纸砚摆放好后出了教室。
李瑾瑜突然伸手将乔晚亭的书包抓了过去,然后在书包里拿出属于他的笔墨纸砚,“谢谢了,乔兄,让你为我背东西,改天一定要请你喝酒以表谢意。”
“李兄客气了,咱们是同学,自然是要互相帮助的。”乔晚亭咬牙切齿地说,心里却直骂青儿居然把东西放在包里没有将东西扔掉,让李瑾瑜逮住了。
此后,二人成了欢喜冤家,他们礼尚往来,明争暗斗,好不惬意,结果每次都是以乔晚亭失败告终,乔晚亭心里憋屈极了,她真的不甘心,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七月,长安开始变得非常炎热,古朴的街道一到中午就滚烫如火,妄图将所有的生灵涂炭,知了躲在大树阴凉处居然还一个劲地喊热啊,热啊,街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人们躲进凉爽的店铺里吃着美味的凉品消热。
乔晚亭穿着最薄的青衣丝绸长衫都香汗淋漓,青儿只得拿着扇子站在后面不停地給她扇扇子,脸上布满了汗珠。
“青儿,今天下午的绘画课我是不去了,教室太热了。”乔晚亭蜷缩在凉椅上装睡。
“那怎么行,公子,夫子会记旷课的,到时告到老爷那里,你就惨了。”青儿见识过乔老爷的厉害,那是乔二少爷十岁时偷隔壁李尚书家的狗被毒打,血淋淋的场面让青儿现在都还后怕。
“我其实是不想去教室看到那个恶人,下学期我申请转班。”乔晚亭极不情愿地起床让青儿梳洗准备去上课。
谁知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说今天下午夫子会带大家去校园的岳阳湖写生,乔晚亭一听是出去玩,高兴地跳起来,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李瑾瑜抛来的白眼。
半个时辰后李瑾瑜带着大伙登上湖里的游艇,故意将乔晚亭安排在和自己一艘船上。乔晚亭才不想看到李瑾瑜那张脸,可船已经开了,她没有别的办法,心里有些沮丧,但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个主意冒了出来,她咧嘴笑了。
乔晚亭带着青儿到船尾找了个位置安上画架便专心地画起来,青儿在一旁撑伞,一边打瞌睡。
此刻太阳仍然很毒辣,一波接一波的热浪向大地袭来。
乔晚亭画得很认真,也注意到李瑾瑜故意安花架在她旁边作画,心里乐开了花。当乔晚亭画完最后一笔后,乔晚亭蹑手蹑脚地走到李瑾瑜身后,用力一推,李瑾瑜的身体朝湖里坠落,可这时乔晚亭却发现自己被拉住了,两人双双跌进了湖里。
“救命啊,救命。”乔晚亭在水里拼命挣扎,想把头露在水面保持呼吸,可是越挣扎身体下沉地越快,她张嘴呼救,可湖水像潮水一样灌进嘴里,似乎有只手拉着她沉向湖底,霎时,乔晚亭失去了知觉,身体像浮萍一样慢慢飘向湖底。
李瑾瑜在沉湖的那一刻很愤怒,因为他没想到乔晚亭会突然把他推进湖里,慌乱中他抓住了乔晚亭的手,既然这样,干脆大家一起落水吧,这样的游戏才好玩。
李瑾瑜水性很好,在宫里有他专用水池,3岁便开始练习游泳,如今在湖里就如鱼儿回归大海一样自由自在和欣喜万分,所以他干脆闭着眼顺水漂流,可当她发现不远处的乔晚亭从水面消失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公子,我家公子不会游泳,快救救她。”青儿哭喊起来。
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炙热无比的艳阳天突然乌云密布,霎那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落,霎那间李瑾瑜和乔晚亭便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救命啊,我家公子落水了,赶紧救救他吧。”青儿哭喊声淹没在雷声中。
“雨太大了,我先把你们送到岸边,再叫校队卫士来救他们。”教授指挥着大家撤离。
乔晚亭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逝去的娘正微笑着朝她招手,引领她走向光芒万丈的世界,那里鸟语花香,歌舞升平,她欣喜万分,沉迷在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咳咳”乔晚亭嘴里吐出了很多水,终于她从梦里醒过来挣扎着坐起来,看到了一双很亮略带忧郁的眼睛。
“醒了?来,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乔晚亭被他扶住在火堆边坐下,这时她才发现他们在一山洞里,洞的中央有一堆火正在快乐的跳动着,洞外的雷声还在咆哮着,大雨还在肆虐大地。
乔晚亭这才发现自己像个落汤鸡,薄薄的青衫裹住玲珑有致的身体,裹胸的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松了,曲线毕露。她抬头看到李瑾瑜有些 火热的眼光,不由得惊慌失措。
“我到门口去守着,你先把衣服烤干。”显然李瑾瑜已经发现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等李瑾瑜走开后良久她才解开长衫,将裹布取出烤干。
李瑾瑜在洞边坐着,幻想着洞里绮丽的风光,他多想进洞去看看那美丽的人,以前的恩怨似乎在得知她是女儿身后一切都烟消云散,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想起在水里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柔软,李瑾瑜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等李瑾瑜再次走进来时,乔晚亭已经将衣服烤干,把散乱的长发拾掇好,又变成了那个翩翩美少年。
“我,我,谢谢你。”良久乔晚亭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没事,举手之劳。”李瑾瑜亮晶晶的眼睛在乔晚亭身上扫视了一下,乔晚亭娇羞地垂下了眼帘,不敢和他的眼神交汇。
李瑾瑜这时才发现乔晚亭真的很美,五官精致,清丽脱俗,气质超然,如出水芙蓉一般,如果换回女装一定倾国倾城。
“我们现在在岛上,夫子他们一定急坏了,等天亮我们再出去,他们一定会到处找我们的。来,这是烤鱼,先将就吃吧。”
“嗯,谢谢。”
乔晚亭没想到李瑾瑜野外生存的本领不小,她接过烤鱼慢慢地吃起来。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推你。”
“没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有如此刺激的荒岛之行?我很喜欢,所以谢谢你的成全。”李瑾瑜好看的睫毛微微跳动,乔晚亭这时觉得心潮澎湃。
李瑾瑜看着火堆边的人,眼神温柔无限。
“公子,你和李公子在岛上没发生什么吧,你和他怎么不拌嘴不吵架了?”青儿一边吞着煎饼。
“吃你的早饭,多事,能有什么事发生?”乔晚亭放下筷子,脸有些红。
“嘻嘻,我发现自从你们回来后李公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这丫头就是多事,哪会是你想的那样?”乔晚亭有点心虚,拿起桌上的书看起来,脸发烫,有些魂不守舍。
”公子,自从落水事件后你和乔公子怎么都不抬杠了?”安生背着书包,顺手摘下路边的一朵狗尾巴草,轻轻地蹂躏着。
李瑾瑜抬头看着飘着几朵淡淡白云的蓝天,眯了眯双眼,“安生,什么时候本公子的事情要你来操心了?乔晚亭这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对了,苏公公今早送来的端砚湖笔,晚上你给乔公子送一份过去。”
“我没听错吧,公子,端砚湖笔是皇后送给你的,你居然要送给乔公子。”
“嗯,好东西要分享,我把他当成好哥们。”
“是他不安好心推你落水的,公子。”
“我知道。”天上的白云变得绮丽无比,绚烂如烟火。
“后天是端午节龙灯会,你帮我约乔公子一起观灯,酉时我在书院大门等。”
“公子,快到酉时了,你怎么还坐在窗前发呆,李公子等我们呢。”青儿赶紧打水给晚亭洗漱。
“青儿,李公子先是送那么名贵的端砚,又请我观灯会,为何态度180度大转弯?”
“公子,这要问你们那晚在岛上发生了什么了。莫非李公子知道你是女儿身?”青儿定着眼睛看着乔晚亭,乔晚亭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小姐,看来你们之间会有故事发生了。”青儿顿时明白了几分。
“青儿,莫要乱说,我和李公子清清白白的,只是一般朋友而已。快给我换衣服,莫让他久等了。”
“那小姐今晚给你穿女装得了,说不定李公子很期待呢。”
“讨打,小妮子。”
乔晚亭今天穿了湖蓝色长袍,木簪束起如瀑长发,显得清丽可人。李瑾瑜依旧穿着白色长袍,挺拔的身姿,清俊无比。
李瑾瑜上下打量了乔晚亭许久,温柔地说:“我们先去泗水桥放河灯,然后去未央街看灯会。”
“嗯,谢谢。”乔晚亭不敢看李瑾瑜柔情似水的眼睛,微红着脸低着头回应道。
李瑾瑜拉着乔晚亭的手上了马车,马车飞速地朝泗水桥奔去,天边最后的一块火烧云也落幕了,天空变成了极淡颜色的一块幕布,等待着有人用彩色绘制五彩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