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忽略呆若木鸡的我们,举着鞋指着脚说:“They are artificial. ”
我头脑中浮现的是美国大片里的那些机械人,钢筋铁骨,就是这样一只脚。
乘警示意没事了,让我转达对老外的歉意。我让自己从惊呆的情绪里平复下来,跟老外沟通了下明白他是去陕西南路,正好和我一站。既然如此,或许是出于好奇,还想做些补偿,我跟他说:“Please follow me, we are same way.”
老外叫Eason, 来自德国。
“Why you come to China? Traveling?”
“No, I have been this country many times, helping people.”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朝我眨了眨眼。
我出于礼貌没有继续盘问,出站后,给他留了我的电话号码。
“Call me when you in trouble, haha.” 他心领神会的与我握了握手,停在原地等他的翻译。
基金会办公室。
“晓薇,这次活动主要是邀请抗战英雄和家属在上海及周边六日游,其实能来参加活动的抗战英雄们已经很少了,大多数出不了门或者经不起这样的颠簸,这次邀请的20位人员里17位都是他们的孩子们甚至是孙子辈的,主要也是为了通过他们了解下英雄们现在的生活情况。”头儿边收拾桌子边跟我说:“你今天的任务是对全程活动进行书面和录音记录,咱们下半场邀请了一位知名的国际心理学专家来跟各位抗战英雄的家属作生活辅导,需要将活动过程中提出的问题、发生的现象做尽量详尽的记录,你英语好,记得全点。”
“放心吧,领导。”
活动开始半小时左右,我身后传来了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是Eason! 他跟我们头儿在一边低声的聊天,突然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他大大的笑容,
“Hey, You are here. ”他压低声音朝我招手。
“What a small world! ”我真的有点小小的激动。
毋容置疑,他就是我们头儿嘴里提到的那位心理大师了。我转过身,继续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做着记录,竟然还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Eason上场后,拉了旁边的一个椅子在观众席的前面坐下,露出他招牌似的温暖笑容开始跟大家聊家常。 “大家一定会非常好奇一个德国老头为什么喜欢到这里来给你们拉家常?”翻译小姐帮Eason翻译着。
“事实上我来中国已经很多次了,这次来也已经呆了快半年,当然我非常喜欢中国,喜欢你们上海菜。”说完这句,Eason侧过头朝我眨眨眼。
“但我大部分时间会呆在云南、东北等地方,因为那里有许多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留下的受伤的军人们和他们的亲属。你们知道,老外里头并不是白求恩一个人爱管闲事的。”
一位老英雄通过助听器笑开了花。
“目前我在德国慕尼黑大学还在做教授,我干心理学这行已经有30多年了,不过在我刚工作的时候我可是个外科医生,大概帮助约300多位病人恢复身体的健康后,我发觉,大多数病人回到自己的生活中由于旧有的心理问题又会引发他们新的疾病,而我作为外科医生能看到这个问题,但确解决不了,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有一天早上我去病房里查看病人,亲眼看见窗口掉下去一个人,那是一位即将出院的病人跳楼了。事后,我了解了他的背景,原来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死于那场战争,他从小在救济院长大,成家后不久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他从来没有一份正常的工作,他也几乎没有朋友。虽然他这次只是做了一个很小的外科手术,但在住院期间他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最终他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自那一天,我开始研究我之前一直回避研究的领域,就是战争创伤对人的影响,确切的说,可能现在更关注的是对其后代的影响。虽然我开始学习和研究这个新的领域,但研究越深越发现,其实我做的这件事情原来是在帮助我自己。” Eason顿了一下,换了个严肃的表情说。
“我的父母也是死于那场战争,而我在还不会走路时就在炮火中失去了左小腿。虽然重建后的德国福利很好,我也一直由政府支持长大,但我却从未注意过我性格和情绪上的不完整,我也一直在潜意识回避那场战争给我带来的伤痛,因为我并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一直以来的无力感是来自于我的麻木。”
我撅着嘴听着,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憋住呼吸。
写的感人感动,好评一个。期待互动哇。
好看!已赞,欢迎回访我的作品《命运的樱花树》和《随笔★点滴》
好棒!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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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的太好了,让人看了欲罢不能,继续加油!期待更新!望回访!
佳作!已赞!我的《同行》,欢迎支持!
看到45章,后面还有吗
回复 @Angelina: 还有的,要麻烦您在线等了。
缅甸边境、少数民族的语言、风俗是否可以加进去,这会很好看。对话里的方言元素也可以加重
好棒的故事!期待!
高翔:故事很好。战争创伤、边境异域风情、心理学沙龙,这些元素融合在一起,非常有奇观效果。建议:能不能在结构上再考量一下,比如把心理学沙龙放在前面,进行倒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