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觉得自动步枪和手枪的特种战斗射击训练还是比较有特色的,但是想想还是不说了吧。专业性比较强,危险系数也高,一般部队不敢那么练习,而且各个大队的方法也不一定一样,各自都有各自的特点,战区和任务形态不一样自然很多训练也不一定一样,在标准化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的特点总结自己的训练体系是世界上任何一个特种作战单位都干的那点子鸟事,而且我至今心里很耿耿于怀一件事情——就是前几年偶然看见一个国内的电视报道,一个记者不知道是在哪个大队,把所有的GPS和匕首枪都摆在一辆吉普车的前盖子上,然后还一一作了说明,还拿起一把91匕首枪给观众们展示:“看!这就是特种部队战士用的91式匕首枪,看上去是一把匕首,但是其实是枪!”接着就是有多少发子弹怎么用的射程多远什么的——我当时一看就惊了,这是什么?!这是我们那些子小兄弟在战场上的杀手锏之一啊!不至于密不告人,因为兵器杂志上都有,你在什么地方拿出来给大家看不行,但是你干吗在这么个场合给我们那些子小兄弟的随身小家伙给曝光呢?难道这些随身的小家伙就是应该给你拿出来展览的?那是在战场上万万一的情况下拿出来白刃战的时候的小猫腻啊——就是救命的家伙!你现在就给捅出来干吗啊?——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疼的不行不行的,很多话不知道该对谁说。点到为止,不再赘述,就是希望大家对军队多一些尊重,军人都实成,干部和地方上比也实成的多,所以自己脑子里面有根筋骨别动不动就把部队拉出来给随便曝光。咱们跟很多国家没法子比啊!就指望着这几个小兵这几种随身的小家伙了——何必呢?给谁看呢?有用吗?喜欢这口子的早就知道,比记者绝对要精通,不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看也不看——那谁看呢?你们说呢?谁最喜欢看这个呢?——由于曾经公开过所以我也就写了,我这儿还专门录下来了,台标都有。这就不说哪个电视台的哪个频道了,是谁谁心里清楚,我确实恨的牙根痒痒,至今提起来都是。特此说明啊,写个小说的蛋子事情真的很多。这种鸟规矩其实真的就是针对我们这些小兵的,我们的嘴再严但是怎么挡得住某些媒体的不断曝光呢?
所以我写那些劳什子干吗?就是没什么用——因为这种技巧总是在不断总结和提高的——那我也不能随便写。把我们小兄弟那点子本事随便拉出来展览啊?
就说一件事情吧,我们有一次演习的时候,中间的空挡比较大,狗头高中队就带我们去附近的部队靶场打打枪活动活动。当时还有另外一个部队打靶,就给了我们一块地方——本来我们的人也不多啊,不大的地方就够了。
准备好了就开始了。
狗头高中队一声令下,我们弟兄就翻腾跳跃枪声连连。
一栋打下来再一看旁边的兄弟部队没人打了都看我们,脸都白了。真敢这么打啊?——我们都奇怪,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呢?我们不天天这么练吗?
然后兄弟部队的一个干部就对狗头高中队说:“你们也不怕出事?”
我们就更惊讶了什么事啊?
——再一看他们打靶我就明白了,还是我在新兵连的老一套。看来我们那几套把式他们是确实不敢学的。
后来我听说有层次规定,凡是特种部队不允许再进行报道,全部通杀——我估计是大黑脸的命令,我知道他的鸟性格,不怕得罪人,咱们国家就应该多点这样的军队干部——某些新闻记者有什么牛逼的啊?我见到的外国记者真的对你客气的不行不行的,咱们国家的某些记者怎么就那么牛逼呢?说了肯定有人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得罪人也得说——中国特殊的新闻制度使得媒体有了政府一级行政机关和媒体的双重身份,某些记者就比较容易脑袋发热了——我这不是报道,是小说,是虚构的,所以应该不在此限制行列。再说我小兵出来的,我心里有数。我心里记挂着我们后来的小兄弟们记挂的不行不行的,呵呵,又扯远了。
那就说说狗头上天吧,全世界的特种部队和空降部队都要干这个鸟事,《兄弟连》大家也都看过,各种媒体电影电视剧也多的是,还有很多跳伞俱乐部。
跳伞谁不知道?又有谁没见过呢?
狗头上天又有什么可以讲的呢?
但是我们这些小兵跳伞的时候,那些子故事呢?
你们知道吗?
所以,我就说说我们弟兄的故事。
我们狗头大队跳伞,就叫狗头上天——我以为这个当年小弟兄们的称谓是饱含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
鉴于大家催的紧张,我就写点贴点吧,也是给大家交差了,证明我没有闲着。——其实,我现在每天只吃一顿饭,只在沙发上睡几个小时,睁开眼睛,我就在电脑前面。
第四十六节 狗头上天(2)
和《兄弟连》里面的场景一样,我们也在机场集合。不一样的有以下这么几点:第一,人没有诺曼第那么多,就是我们大队的狗头兵们,也没有那么紧张的战前气氛,没有吹哨子以前都是嘻嘻哈哈的,除了我们这些新鸟们,老鸟们是真的不在乎,都是老油子了;第二,我们的狗头高中队也没有那个美军中尉那么和蔼文明,不是板着个脸看我们弟兄的伞包走来走去的,就是不知道骂了谁一句,这个鸟人对我们就是这样的,甚至还真的会动手打兵;第三,我们的飞机不一样,人家是C46还是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型号,我说了我不是军迷,我们的飞机是四个翅膀的小飞机,跟小苍蝇一样,我想军迷朋友应该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国家穷军队就穷,这个道理我们明白,有就凑合着练吧,打仗的时候总不至于让我们弟兄坐这种四个翅膀的小苍蝇去打仗吧。呵呵,现在的小兄弟们应该有好的大的漂亮的飞机坐了吧。
还有,就是我们是在早上。
检查是严格细致的,一个一个过检查线,伞训骨干黑着脸一个一个检查。他们大多数都是从空降部队过来的老士官,跳过各种伞型,经验真的是多的不得了,他们的技术也鸟的不得了,我看了真是知道什么是狗头大队的伞训骨干了。我在后面讲。
我们胸前一个备份伞上面插着伞刀(伞刀是工具刀,不是野战匕首,在我们眼里跟螺丝刀的概念一样,它的用途就是在出现险情的时候割断缠绕在一起的主伞的伞绳,好给你打开备份伞的机会),背后一个主伞,就那么一排排的过我们那些黝黑面孔沉默寡言扔在街上你不会多看一眼的老士官的检查线。这是最最基础的圆伞,就是《兄弟连》他们跳的那种伞,现在的空降部队也是这种伞。
我们身后还有等待的弟兄,也有老鸟也有新鸟。狗班和炊事班的也在,只要是狗头兵都要上天。我们何大队也跳,但是在去年他的腿因为跳伞骨折了,所以大队常委就坚决不让他跳了,军队讲党的领导,所以何大队不高兴也没有办法。但是他会在这里看着,从第一个架次看到最后一个架次,从早上看到黄昏。参谋长拿着个高音喇叭站在他旁边。每一架次的伞降,当那一朵朵白色云母一样漂浮的伞一个一个打开的时候,何大队总是紧张的不得了。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确实在担心——还多说一句,我在看到361艇失事的时候其实觉得从长远讲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号,就是军队的事故从此有可能可以公开化了,也就是说那些因为事故牺牲的军人可以得到大家的缅怀了。其实我的心里很深的地方就涌起了那些年轻的面孔黝黑的面孔憨憨的面孔……那个时候,他们的名字只能刻在我们狗头大队那面荣誉墙上,他们的照片也只能挂在那个大厅里面的墙上,默默的被这个世界遗忘。他们平凡的离去,悄无声息的离去,平凡的和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永远的不再被人提起,只生活在他们的亲人情人和我们这些人的心中。
陪伴他们的,就是那面弹痕累累的国旗和我们的前辈们,然后他们又成为前辈,然后又有新的年轻的面孔黝黑的面孔憨憨的面孔变成新的前辈……
这个过程不断重复着。
不为人知。
还是说到军靴的问题。我开始是真的穿不惯,因为觉得沉,我们都喜欢胶鞋,因为轻巧方便,穿习惯了——但是在狗头大队,除了一些格斗和什么别的什么特殊需要的科目,这双迷彩色帆布高腰的牛皮伞兵靴就必须在任何科目的时候穿着。开始是真的不习惯,但是你不习惯也不行,因为打仗的时候,你有可能就要伞降敌后,怎么可能不穿伞鞋呢?再加上还有其余的作战上的考虑大家都知道就不再赘述了——于是就穿着,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我们就这么走向四个翅膀的小苍蝇飞机。
然后一个架次10个。
我坐过飞机,但是马达和生子都没有,所以还是比较新鲜的。
我们到了1500米高空,这是伞降基础训练的高度。
舱门一开,我就看见下面,不过真的没什么害怕——我不知道多少读者有过伞降的经验,1500米和800米看地面是两个概念。其实高度越高越不害怕,因为你看不清下面;越低你心里就越怕,因为下面看的越清楚。
圆伞的跳伞过程大家可以去看《兄弟连》,虽然时间过去很多很多年,但是这种基础的伞降没有什么区别的。
其实第一次跳伞真的没有可以写的,往往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已经到了地面了。
整个狗头大队我记得当时就一个人始终伞训科目就没有合格过,虽然这个人不主要,但是事迹还是值得说一下,就是狗班的班长狗子同志。
狗子同志是老士官,老资格的养狗兵,在这儿混了两年了。他们不是侦察兵比武出来的,那不是人员资源的浪费吗,大部分是别的部队的养狗兵的高手?不过狗班也要跳伞,我们当时开玩笑说整个狗头大队除了德国原装进口大狼狗就没有没上过天的了——狗子自然也少不了上天。
狗子年年上天,但是年年就是不合格。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真邪性了——第一次跳,狗子就来了个大家熟悉的《第一滴血》第二集的兰波动作,把自己挂在飞机外面了。里面的兄弟都急了,赶紧想办法拽他回来。那年就没敢让他跳。这个事情我没有见,是别人跟我说的。
在我跳的那年,狗子在前面几个架次。
他一出来我们底下就惊了。
伞没开!
真的没开!
狗子就跟个小黑点一样一直往下落。
我们都长大嘴在地面看。
何大队也张大嘴在地面看着。
只有救护车在赶紧启动——其实去有个屁用啊?!
一直到大概500米左右,我们都以为这回狗子完了的时候,那白色的云母一下子打开了。
狗子那小黑点一样的身躯就被一下子拽上去。
等到他落地以后我们就围上去。
狗子居然还没有睁眼,紧张的圈着腿抱着胸前,保持着一个跳伞出舱的姿势。
我们就笑了。
狗子睁开眼就问我们笑什么。
我们笑的很开心。
何大队当时一口气吃了十颗救心丸,并当即指示:
“狗子以后不要跳伞了!”
狗子就成为后来唯一就没有上过天的狗头兵。
你们听着是不是个乐子?还是没劲?还是你们觉得是个特种大队的就应该跳伞及格?不跳伞就不叫特种兵?就没有资格在你们心里的特战精英里面占据一个小小的位置?
呵呵,其实就是我说的话,这是狗子的命,他就没跳伞的命。
你们说不跳伞是好事是坏事?
还是你们觉得不满意,一定要我们这帮子小兵跳?
第四十七节 狗头上天(3)
圆伞完了就是翼伞。据我可怜的军事知识,这是连一般空降兵都不会跳的,就在空降部队也是老油子才会跳——就是那种长方形的伞,可以根据风向和风速自己进行方向的调整和操纵——而且,是自己开伞,不是挂个钩子在钢索上面你自己一跳出去崩的一下就拉开。——有的朋友说是“方伞”,我们不叫“方伞”,叫“翼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是有不同的学名。我不是什么军迷,知道的也就是在部队学会的这点子劳什子,还忘记的差不多了。错了就错了,大家也就凑合着看,小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我再强调一遍,一般的空降兵都不会跳翼伞,除了他们自己的精锐类似于执行特战任务的分队——你们在电视里面见到的老美82空降师大批量跳的都是圆伞,要是他们部队都能跳翼伞,我觉得可能性极小——没有看过大量的资料,我是从自己的实践体会出发的。
翼伞的操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我又不想写科普文章,因为我最腻歪的就是这件事情。
我还是说人物和故事。
虽然新队员可以第二年跳翼伞,第一年只是进行圆伞的体验,但是狗头高中队的直属特勤队是非跳不可的而且是全员满编制跳。如果说我们的狗头大队真的是大灰狼的狼牙的话,那么很明显我们狗头高中队亲自指挥的直属特勤队就是狼牙上的牙尖子的地位,这个就不用再解释了吧?
我们三个就要跟老鸟一起跳翼伞了。
当时我们跳的翼伞是红白相间的运动翼伞,现在有没有专门军用的我就不知道了。国家穷军队就穷,翼伞的需求量也不是特别大,能用我们就凑合着用这个我现在都绝对理解,当战士的时候就理解——但是我多说一句,某些中国军用品的颜色也是真够可以的,譬如救生衣,当然是为了救人需要,我们当时用的都是桔红色的,胸前给个狗头标志,我那会就纳闷这要打仗不就是找死吗?冲着彩色狗头打不就完了吗?准挂。结果后来我带过的那个兄弟回来说在国际比赛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我就知道多少年也没换。他还告诉我参赛的外国选手都问你们怎么把民用品带来了?他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唉,国内就这样了也不打仗,抗洪比较多桔红色最合适,但是要出国比赛还不能换个迷彩或者暗绿马甲穿穿,挺没面子的。
——扯回来。
我们跳之前,来自空降部队的老鸟先过瘾。
你们知道什么是真牛逼吗?
我告诉你们是什么。
就是不戴头盔光着头,不穿伞靴穿胶鞋跳伞。
不相信?
我亲眼见到了。
一队来自空降部队的伞训骨干嘻嘻哈哈就来了就要上飞机。
更过分的是还有一个老鸟不戴头盔就罢了,居然脑袋上戴了一个彩色的游泳帽,上面还写着“北戴河留念”。
——把跳伞当成游泳。
牛逼吗?
我至今觉得这帮子老鸟是真牛逼!
——对自己的技术信任到什么程度啊?!我们出发之前早早背着伞包哪儿都不敢碰,生怕碰一下造成里面打好的伞怎么样怎么样了。这帮老油子呢?拿着伞包往地下一搁围个圈就一屁股坐上去打牌,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坐出什么事情来。哨子一吹背上就走边走边整理,到了检查线跟前就差不多都整理好了。
真***鸟啊!
我至今回忆起来还要感叹。我不知道别的大队或者空降部队有没有这样的,但是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然后他们就上天了。
然后你就看见空中一会绽开一朵鲜花一会绽开一朵鲜花,在空中全部绽开后就组成一个大雁队形那是真***漂亮!
这个画面深深的印到我的脑子里面,即便是后来自己可以这么作了也是深深的记得第一次亲眼目睹的美丽的三色降落伞组成的大雁。
居然不会散掉队形的一直在空中往地面目标过来。
我在心里感叹是真的牛逼啊!——只有你自己去作了才真的知道不容易,因为你不是职业跳伞运动员,你是特种兵还要训练别的多的要死的科目不会每天跳伞,训练时间就那么多,培养成这样的高手除了时间,还要有天分。
而组成这个大雁的就是那些黝黑面孔的沉默寡言的
虽然参谋长在底下拿着高音喇叭在喊:“注意编队啊同志们!注意编队!”
但是谁都知道他喊是多余的。
这个队形不会散开。
——地面是草坪中间的一个正方形的水泥地面,我记忆中是5米长,中心是一个红色的1米见方的圆心。
他们就要逐次落在这个上面。
然后我就睁大眼睛。
——一双胶鞋轻盈的落在红心上犹如蜻蜓点水。
又是一个蜻蜓点水!
……
下来以后憨憨的笑着。
我在心里感叹真牛逼啊!
头盔和伞靴的作用还用我复述吗?你们应该比我清楚的多啊!
但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翼伞的降落,就是光头和胶鞋。
对了,还有一个戴着上面写着“北戴河留念”的游泳帽。
不穿伞靴不戴头盔从800米高空下来,我知道是违反规定的。但是我说了这是小说,不能成为要指责我们狗头大队违反训练规定的证据。
——关于这个靶子我还要多说一句,说实话我真犹豫说不说的,但是想既然是小说不妨说个乐子。
我们狗头大队有个规定,除了这些老油子伞训骨干,谁要是在这个800米日间训练中踩到靶心,就是500块钱的奖励——好像解放军不该搞这个但是我说了这是个小说,大家就当是个乐子。
我第一次跳那年,800米翼伞训练那天白天的风比较邪性,除了那些老鸟和后来的不多的军官和老士官,落在靶心的极少。大多数队员毕竟不是空降部队出来的骨干啊,都是陆军过来的,伞降训练日也不会象空降部队那么多,所以这个是正常的。
所以后勤股长发的很爽快。
第二年的同一天,风极好。
不用说跳的怎么样,你看后勤股长的表情就知道了。
——张大了嘴,一会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一会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
最后干脆闭上眼不看了!
我不知道最后别人发了没有,反正我给小影买的第一件高档的礼物用的就是这50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