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洞

  三天后,大师兄回来,身后跟着我的雪里红。我迎上去抱着雪里红的脑袋,雪里红也高兴的仰头长啸。

  这么些天,雪里红一定是没有好好的吃过饲料,我牵过马缰,就欲带它去马厮喂料。等在马厮看着马儿欢快的吃着观里专为宝马准备的饲料。我忽然想起竟然忘记了问大师兄,这宝马是从哪儿寻回来了。只能到下午专门的去问了,顺便感谢大师兄。

  可是拿什么感谢呢?这御龙观几乎的都是师兄的,我也几乎,就是住在师兄的家里呢。

  华北辰忽然想起,去年和小师妹一起酿造的果子酒。这果子酒是用山中的猕猴桃酿造,十分甘甜可口。

  那是有一次和师妹去山中玩耍。林深草密,忽然间,竟然密了路,一头扎进后山的猕猴桃林,发现林边的几孔石臼里,竟然有飘散着香味的清凉液体。我们用树叶舀了一点来喝。香甜中带着一丝辣味。正当我们原来再要去舀的时候,山林蹦出一只野猴子,那猴子一边面露凶相,一边来拿石块来打我们。原来,这就是猴儿们酿造的果子酒了。

  幸而我们是习武之人,到也不怕它,自顾舀来喝,那猴子欲待再打,师妹拿出怀里的一块糕点意欲递给那猴子。那猴子竟然丢了石块,接过糕点,递进嘴里来吃。大概是很合胃口,那猴儿高兴的,伸着手来要。

  最后猴儿满意的吃了很多点心,而我们也高兴的喝了很多果子酒。回来路上,师妹似是晕了,还是我背她回来的。

  迷路时遇到的,后来再去找竟然找不到。于是就和小师妹研究了《名酒录》,研制出了这款果子酒。味道还行,以前觉得还不错,可是渐渐接触白酒,最近两次下山喝了点,更是感觉那果子酒越来越无味了。师妹道很是爱喝,每每猕猴桃成熟的季节,就喊我去山林里,采摘,在山溪里洗净了,回来炮制一下,密封在坛子里。过上月余就可以喝了。当然时间可以更久一点。这样的酒就更清冽。

  傍晚,料想大师兄在房间,我拿小坛给大师兄装了一坛,就打算给他送去。这一小坛不打紧,那大坛竟然见底了。我最近下山,也少喝了这种果子酒,看来师妹没少喝。正走呢,小师妹从斜刺里钻出来。吓了我一跳。

  “师哥。作甚去?”

  我晃一晃手里的酒坛子,“去给大师兄送点我们酿造的果子酒。答谢他把我的雪里红找到了。”

  “不用谢,是爹爹让他去找的,要谢也应该谢爹爹呀。”

  话是如此,可是对于我来讲,师父到底是更亲近一点,不谢也罢。师兄到底是更远一点的关系了。

  “只是师妹,拿我们一起酿造的果子酒送人,还要问你答应不答应呢。”

  “既然是一起的,那你也可自行决定呀。”顿了一会,又说,“让哥哥尝尝也好,哥哥毕竟很疼我呢,说不定又给我捎了什么奇玩宝物。走,我们找他去。山里的果子又熟了,果子酒以后我们再酿便是。”

  说着话,我们一路寻大师兄而去。房中并无人。

  “我知道哥哥去哪里了,跟我来。”

  我在后面跟着师妹,心想,要是大师兄在师父师娘的房间,那我和师妹酿果子酒这事,岂不是会让他们知道,师妹到时候肯定会替我说话,说是她逼着我去的,可是我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师父不是不知道小师父经常和我一起玩耍,师父未置可否,但是师娘显然是不同意的。上次和师妹迷失山林,一夜未归,师娘就曾罚我在戒院思过。

  还好师妹带我去的并不是师父的院子,而是在后面一个偏辟的小院。这个院子的院门常年落锁,只有通过师父院子堂屋里的密道才能进入。

  这院子是御龙观的禁地,常年以来,我们也就约定俗成的不去踏入。曾经有一个师弟好奇,夏天,白天,日头最毒的时候,欲翻墙从茅房潜入,不想,竟刚好遇见师父在出恭。师徒据是十分尴尬。

  奇怪师父竟然没有惩罚他,只严肃的说,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来。

  我和师妹到得院门前,透过院墙果然看见看见里边依稀有微弱的光传出来。可是,我们进不去。

  “师妹,要不别去了,这里是禁地,师父会怪罪的。”

  我心下忐忑,怕被师父怪罪,前几天晚上师父的话,我到现在还没有理出头绪。

  “没事的,我有办法进去。来吧。”

  只见师妹从衣襟下掏出一把钥匙,在钥匙孔里,三转两转。锁果然开了。

  “师妹你怎么能轻易打开这门,这可是观里的禁地呀。”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开门钥匙并不重要,关键是开门的手法,那天我偷偷的见爹爹开堂屋的后门,用的是普通的钥匙,门却能打开,后来有一次,我偷偷的试了一下,却打不开,就忆起师父的手法,如是操作,果然就打开了。但是我并没有进去。

  轻手轻脚的进去,然后关上门。院里一片死寂,连铺在地上的月光,都像是偷偷摸摸进来的。月光照着地上的草,显出斑驳的影子。地上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看样子也是很久没有打扫了。

  我们循着光源走去,那光来自院中一处假山后面。我和小师妹蹑手蹑脚的走近了,却又不见了光源。

  “师兄,要不我们走吧,这里挺害怕的。”再胆大的女孩子,到了这里,只怕是也要生出许多的胆怯来。

  师妹退缩了,我却提起来兴趣。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么神秘。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小的院中院。可为什么却锁着门。院中也不找人打扫,以至于荒芜到这种地步。

  “好,我们,这就走。”

  虽然还有探秘愿望但是小师妹,毕竟不情愿了,再说刚才的光源到底是什么,万找到的不是大师兄,而是师父,那么•••••••

  我一边答应着师妹,却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假山往前走去,师妹怯怯的,也只得跟在我的身后。

  假山后面有个小小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大概是很就没有流动了,再加上里边枯朽的树叶,那水越发的泛出黑光来。沿池子和假山边上有一条窄窄的石径,那石径被落叶覆盖着,像是用落叶铺就的一样。

  待走到假山和池水的中间,忽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假山差点要裂开了一样。

  师妹吓的抱头躲进我怀里。我双手护着她,兀自强装镇静。过了一会,又回归了安静。正当我们要走时,听到身后石块滑过地面露出的咯吱声。

  我和师妹赶紧猫着头蹲下来,躲在大石后边。月光稀疏,山影暗沉。我们躲在哪里,如果我们不动的话,是任谁也发现不了的。

  随着石头滑过,光亮再次在假山背后冲出去。只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你调养几天就好了,已无大碍。至于辰儿,你就告诉他,那雪里红是被师父的一个友得着了,知是师父的徒儿,就原物归还了。”

  “那,那个孩子••••••。”

  “孩子先养在山下,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静了再说。”

  那两人出得石洞复又用内力把洞门关上。竞自朝前院走去。竟未发觉我们。等声音远了, 我和师妹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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