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家大院子其实也就十多户人家。原本是依山而建的四合院,从里往外依次排列的。每家每户都是一个大家族,没分家,几兄弟住在一起。最里面的是正房,坐北朝南,位置相对最高,是敬放神龛或者祭祀祖先的地方。若是家里的老人去世了,也会在那里停留几天。
现在佘家大院的格局完全变化了。原来的大家分成了各个小家,老房子周围又新修了许多房子,原来的四合院已经不复存在。佘家大院便成了十几户人家聚居的地方。
我们家恰好在院子的中心位置,是以前的老屋,位置以及相貌都从未改变过。靠北的一户是父亲的大姐家,我称作娘娘家,就是分家后来从老屋搬出去的。偏西一点的是徐家,我得称呼一声婆婆。老屋正对面是曾家和朱家,和我们家门对门,所以院坝都是一起的。我们家隔壁也是佘家,虽然我们都姓佘,但是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我叫一声大爹,他有三个儿子,又分为三个小家,依次住在旁边,还有一个兄弟,住在老屋的背后。老屋的背后还有一家,也姓佘,两家住在一起的。除此之外,从老屋往山上走五六百米左右有一家,姓徐,和靠西的徐家是两兄弟。往下走一百米,靠近公路上还有一家,姓曾,和对面的曾家是兄弟。这就构成了佘家大院子今天的格局。
青一色的瓦房紧挨着,一片一片的瓦,宛如鱼肚上的鱼鳞,一层一层的依次堆叠在一起,漂亮极了!
若是下雨,雨水打在屋顶的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仿佛是大自然在深情演绎。雨水慢慢汇集,顺着屋檐流泻下来。一滴一滴,慢慢的,越来越密集,最后连聚成一条晶莹的线。年幼时,喜欢站在干处用手去接从屋檐流下来的水,雨水从屋顶俯冲下来,像泉水一般,飞流直下,在手掌激起浪花,玩得不亦乐乎。可是这是母亲不允许我们做的事儿,对我们说:“接了屋檐水,手会痒的!”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接水容易把衣服弄湿的缘故吧!即使这样,我们仍然常常背着父母悄悄的玩雨水。
若是下雪,早晨起来,你会发现,屋顶铺满了白雪,蓬松着,厚厚的,似乎是盖了一层棉被。太阳升起来后,雪会一点一点的融化,又会像雨水一样顺着屋檐流下来。
最漂亮的屋顶是瓦楞上抹上一层银白色的霜,浅浅的,淡淡的,薄薄的。仿佛老屋的脸上涂上了一层白灰。在微弱的晨曦照耀下,一半阴,一半明,黑白分明,闪闪发光。活像一幅油画。
院子周围全是田地,顺着山势重叠。院子里的人就靠这些田地养活着。田挨着田,地挨着地,田埂蜿蜒,田间阡陌,交错相通。
白天,大人们都在田地里干农活儿,手里拿着镰刀锄头,一边干活一边闲谈,东家长西家短的,只要有干不完的活儿,就有说不尽的话。累了就放下手里的活儿,坐在田埂上,聚在一起,抽一支烟。随性自然。
若是家里人把饭做好了,就站在院子里,大声招呼一声:
“XXX回家吃饭了!”
地里干活的人回应一声就扛着锄头回家了。
佘家大院这格局差不多已经维持了三四十年了,院子如今又开始慢慢的发生着改变,木结构的传统瓦房,渐渐的被钢筋和水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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