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识朱方

  一点十分,我和父亲到了西域的首府,街上人声鼎沸,过往的人也很多,车水马龙,天还是极度的阴冷,太阳也躲进了云层之后,天空灰白,灰黄,黄白,灰色天空,灰色的世界,连麻雀的眼睛都不例外,风声如耳,一树冬风,清真寺的宣礼塔上回荡着穆斯林高亢的早祷之歌,一群白鸽随之在天空中飞散,麻雀在树上安祥的啼叫,我们办理了住院手续。我们是从另一个地狱走入另一个地狱,抽血化验,拍片子,做ct,做心电图等等各种繁琐的忙碌,酒精味,消毒液,药水独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走廊,儿童,妇女,老人,穿着硕大的病号服,于面无表情的医生护士穿梭于整个走廊,下午护士就要给我打吊瓶,我说;我也会?虽后就把我自学成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接下来,朱方方,又要给我剪指甲。我一只手剪不成,所以就让她剪了。我们又聊了好多,她知道我是高二的学生,因为生病,所以就的治病,学业也就荒废了,所以我们就有缘认识了。过了几天,我们越来越熟,这大概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吧?她对我也越来越照顾,害怕我荒废学业,还从家里面拿了几本不知道是谁的高中课本,我看见课本,头就大了。所以那些书就一直压在我的床底下。暗无天日,见不到一丝光芒。寂静的医院,喧哗的街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医院天天都有哭戏,天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人间悲剧。生命并不如泰戈尔所言的;"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人生其实很艰难,世道又无可奈何,我们如同蚂蚁般渺小,习惯于苦难,习惯了苦难。习惯

  了生死,习惯了一切苦难。朱方方也知道了我叫什么,在没有人际的地方叫我南唐后主,在有人际的地方叫我李从嘉。我在没有人际的地方叫朱方方为猪头,我在有人际的地方叫朱方方为朱姐。

  宇宙沉沦了,我的世界也开始了荒凉。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在没有人际的荒原里奔跑,看不到头的荒原里独自奔跑,孤独占有了绝望,绝望占有了孤独。我感觉世间万象皆若空游无所依,我如同是午夜三更的漂流瓶,在海上独自漂流,在月光中独自漂流。我的生命如同是指间沙,风中线,将会要永远的失去,永远的沉沦下去。过了片刻,我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我在手术台上躺着,我看见几个医生在我的身上开始了大动干戈,手术刀,镊子,酒精,皮手套,麻醉液,鲜血。我感觉我的身体又昏睡了过去,身体不听我的使还。生存,死亡,救赎,信仰等等这些沉重的字眼,仿佛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从嘉,从嘉,"我仿佛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声,声音很微小,仿佛是风从眼前走过,我在荒原里停止了奔跑,回头看,还是没有看到父亲。我继续的奔跑在荒原里,周围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我很清楚的听到了除了父亲,还有好几个人的呼喊声;"从嘉,从嘉,从嘉"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漫过了的荒原,漫过了空无一物的悲伤。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父亲盯着我看,看得很仔细很仔细。旁边我也看见了朱方方,还有几个护士,还有医生。我又沉睡了过去。

  手术过后的疼痛也席卷而来,我在外科病房里,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看见了嘴巴上插着氧气罐,鼻子里塞着鼻饲插胃管,脖子上面插着白色的营养液,胸上面是心电监测,左手背后,又插着吊瓶,还有做过手术的地方,插了一个塑料袋子,还有个导尿管。我睁开第一眼,慢慢的观察,仔细的观察,身上怎么长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心里面当时还接受不了这一事实,不过还好,当时我的第一敌人是要克服麻醉药过后的手术疼痛,这些东西当时我还顾不了那么多,不过还好这些东西也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更换,一日一日的推进,也他妈的跑到九宵云外去了。虽然我转入了普外科,朱方方还是会经常从他们的内科过来看我,给我买点苹果呀,香蕉之类的水果,在试图说一些让我开心的话,其实那个时候,我虽然身体很不健康,但是我心里感觉非常幸福。我记得我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早晨醒来,乌鲁木齐的上空,白鸽在灰白天空中飞翔,停留。过了一会,朱方方过来看我,朱方方问我梦想是什么?我回答她;梦想就是站起来拥抱你。朱方方感动的哭了,说;"从嘉,你对我真好"。

  小病友艾克拜儿今年五岁,在他父亲大艾克拜儿和他姐姐古丽的带领下从阿克苏来到了乌鲁木齐,也开始了千里迢迢的寻医之路,和我是同一间病房的,我做完手术之后,伤口马上快要痊愈了。医生说;艾克拜儿也要做手术,这下子可吓坏了小艾克拜儿,两个眼睛睁的特别的大,就开始了哭泣之路。他父亲说,不让你做手术了,小艾克拜儿,就开始了兴奋之路,跳一下,走一下,蹦一下,就爬在窗户的阳台上面哈哈的笑,不像是一个有病的孩子,没过两天,小艾克拜儿也艰难的从手术台上下来了,醒过来得时候,我看见他和我一样的,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看身体是否少了什么零件没有?看看身体上怎么插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怪物,这怪物到底是什么呀?眼睛炯炯有神。而后,就是麻醉药过后的苏醒,小艾克拜儿,这个时候也就开始了哭泣之路。他父亲让医生在给打点止痛药,过了一小会,小艾克拜儿就不怎么哭泣了。大概是止痛药起作用了。古丽是乌鲁木齐一家高职的学生,和她弟弟一样,都长着一双比赵薇的眼睛还要大不少的眼睛,看起来很神气,如果是我眼睛也长这么大,我肯定也会神气的。古丽经常过来看她的弟弟小艾克拜儿。我们也就一回生两回熟,也算认识了,古丽说:"小艾克拜儿,刚开始是在阿克苏人民医院住的院。医生说是这病可以治疗好的,是慢性病,就开始住了院,后来住了一个月的院,反而病治疗的不见好转,而又开始加重了。这个时候医生才恬不知耻的说;"乌鲁木齐有一家治疗这种病的专科医院。"其实艾克拜儿的病情就这么给耽误了,"我又何尝不是,医生们常常,住院的时候说是可以看好的,住了院,你就上了当。医生就说你这是慢性病,不好治疗。过了几天,还是不见好转,就说病情已经控

  制了,让在等几天看看效果。在又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几天了,病情加重了,你会去找医生理论,你们发生了争执,医生束手无策,会说;我介绍你去什么什么医院,那里也能治疗好,或者很是猥琐的说;你不妨在住几天,这病我是可以治好的。我相信我们的医生医术精湛,妙手回春是可以治好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以后的事清呀?人命关天啦?我们的医生的确很伟大,除了油腔滑调,就是弄虚作假。医术,更加的高明,一个普通的小感冒,也要让你去抽血化验,拍片子,做ct,测心电图,最后才下结论是普通感冒,这四个字,你回家怎么看,怎么研究,你拿着高倍的放大镜去看,这到底是什么字呀?你左思右想,你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出来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呀?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难道是癌症晚期?癌症晚期也是四个字,以后,你就在恐慌,极度的恐慌下度过,后来你就在恐慌中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你离开人世的时候,你的眼睛还是闭不上,你还是没有搞明白两年前医生在你的病历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呀?你还是不知道?所以你死不瞑目。

  二零零九年三月十九日,这天,我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早上,主治医生说;"李从嘉,你下午可以出院了"我听到了这句话后,我首先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关押了十八年的犯人,刑满释放,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获得自由了。我感觉我是重生了。两个月的住院之路,终于完结了。各种辛酸,各种痛苦。各种悲伤,各种绝望,都过去了,雨过彩虹,那个时候我还有着少年的眼神,故作坚强。一切都恍惚如一场恶梦,恶梦醒了,青春复活了。下午的时候,医生过来,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匆匆告辞了。我离开病房的时候,和小艾克拜儿的父亲聊了一会,小艾克拜儿父亲说;小艾克拜儿没有得病的时候,他抽的烟都是十元钱一包的雪莲王,而小艾克拜儿,在医院治病的时候,他抽的是二元钱一包的红雪莲。我抱了一下小艾克拜儿,我对小艾克拜儿说再见,小艾克拜儿,还不会说汉语。古丽说;"从嘉再见"。我们就不见了。后来,朱方方过来和我告别,她说;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对,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我记得那时候医生说我的病要做手术,要从内科转入外科的时候,朱方方就说,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我做手术的前夜,朱方方,又过来看我,说,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的确是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我即将跨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朱方方上来从后面抱住了我,说;"从嘉,很高兴认识你,舍不得你走,我们还会见面的吧?祝你一路顺风。"我从后面转身抱住了朱方方,我对朱方方说;"笑一笑,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相顾而笑,相拥而泣。雪花化成水滑过她的脸庞,一滴一滴的从她的脸庞滑下。"别了,猪头,世间如此荒芜,情谊永恒,愿现世安稳,愿你安好。"这是我最后写给她的信。

  天空仍旧一片空白,一片灰色。如同一张灰色的纸张,怎么也挤不出一点水来。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切都仿佛消失了。一切都被灰色的纸张给包裹了起来。然后下雪了

  。雪花飘飘洒洒,北方的风卷过街巷,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很多,但给我的感觉依旧是冷冷清清戚戚,不过外面的世界总是很精彩,空气也中也没有酒精的刺鼻味,药味,消毒液的味道。对我而言,我应当庆幸不已,所以我站在马路上拼命的呼吸。天快要漆黑了,我和父亲坐在大巴车上,大巴车在暗夜中飞快的前行,雪花划过了赤道,我要脱离黑夜的控制,我将要把我所有的热情燃烧,我要在光芒里舞蹈,我不要让我的青春虚度。唯独冬天是公平的,给每个人都分发了寒冷。作家刘亮程曾经在《寒风吹彻》中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我给自己说生命的意义在于生命的挣扎。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这是泰戈尔的诗句。夜色中伴着雨夹雪,我大声的呼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医生通知了,今天我将要出院,父亲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了母亲,母亲站在门外一直在等我,等我回家,等我回家。自从我住进了医院,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我无怨无悔。我已经将近两个月了都没有回家了。母亲慈祥的握着我干瘪的手,说我脸色苍白如白纸,说我瘦了。我看着母亲瘦弱的身躯,相顾无言,其实我想说母亲你也瘦了。四月份的时候,天气也追渐温暖了起来,雪花也融化的差不多了,放眼望去,眼中的世界到处都是水。真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呀?我去了一趟学校,学生们还在安静的上课,所以就没好打扰。我面对操场小站了一小会,就回我以前的宿舍,把我的被褥衣服之类的东西,拿了回家去,闲的没事,然后我就去了广场上,站在广场的中心,看着像海一样的远方,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拍了我一下,格老爷子的,吓了我一跳,转过眼去,原来是伟哥。

  李伟是和我同住在一个寝室的好兄弟,平时我们都叫他伟哥。伟哥其实和我一样,也是个不愿被束缚的人,我们都是所谓的性情中人。除了"男生不得进入女厕所"这条规定没有违反外,其他的规定我们都违反了。我们曾经都被这个狗日的学校劝退过。我们都曾经被这个狗日的学校修理过。我记的是高二第一学期,年级主任孙白迟建立了一个什么扯蛋的十三班,其实我们年级总共才十二个班,我当时都感觉莫名其妙,最后亲身体验了一下,十三班是负责扫雪,负责砸冰块,负责扫马路,下午最后一节课十三班的同学们,不用上课,去媒体播放室写中学生模范教育手册,写学校规章制度。晚自习的时候还要写什么,心得体会要不少于2500字,或者就去打扫学校卫生去,再顺手牵个羊把学校附近公路上面的雪给清扫了。说白了很是扯蛋的,孙白迟规定每个班要选五个以上做为代表,去十三班培训,这怎么选呀?大家集体投票,谁表现差,谁的差票多,谁就得去十三班培训。看似民主,实测还是很扯蛋。我是因为不写作业,其实我从初中开始就已经不怎么写作业了,所以我就被很光荣的选入其中了。伟哥,我记得是因为谈恋爱。学校是不允许未成年谈恋爱的,其实我们大多都成年了,学校说话不算话,所以学校还是很扯蛋的。下晚自习之后,伟哥和他的妞李小婉在路灯照顾不周的地方不知道干了什么,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护校队突然袭击,伟哥和李小婉,全军覆没。

  李小婉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我曾经追过她。追她那会儿,我忘掉了做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我都很是鄙视自己。我不仅替她打扫卫生,扫地,倒垃圾,还主动承包了给她买零食的任务。李小婉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她经常会在第二节课下课之后去小卖部买零食。我发现这个细节之后,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提出为她买零食,每天我最为兴奋的事情,最为紧张的事情,就是第二节下课之后,去小买部为李小婉买零食。买的次数多了,小卖部的阿姨也认识我了,有一天,第二节下课之后,我继续为李小婉去买零食,小卖部的阿姨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正是发育的时候,天天吃这个能行吗?"我笑了一下。然后我还是每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大汗淋漓的拿着零食跑回来,然后笑嘻嘻的递给李小婉,但她总是说一句,谢谢噢,别的一个字也不多说。然后就开始专注她的"用膳"之路。我曾经幼稚的以为,随着我不辞辛劳的付出,李小婉对我的态度会有所改变。但事与愿违。于是我做了我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情,向伟哥请教怎么才可以赢得李小婉的芳心。求教的结果就是,李小婉成了伟哥的女朋友。按金庸,古龙小说中来说;"朋友妻不可欺"按常理来说,遭到朋友与女人的双重背叛之后,我应当对他们恨之入骨。可事实并非如此。伟哥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自从伟哥和李小婉恋爱之后,他的成绩从班上的前五名滑到了倒数前五名。伟哥依旧陶醉在爱情的海洋里,每天第二节下课之后和李小婉手牵手就去小卖部买零食吃,我向你嘴里面塞一颗花生,你向我嘴里面塞一块糖。反正伟哥和李小婉对我没有半点愧疚之情,经常在我面前秀恩爱。

  高二第一学期末,那时候我还在学校里上课。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天回到寝室,我发现伟哥爬在他的床上,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我问他怎么了,伟哥什么话也不说。最后我们两个晚自习也没有上,伟哥要请我去喝酒,我们就从学校的院墙上面翻了过去。注;我们学校不让住校生出校门,只能出此下策了。我们不醉不归,第二天,我看见李小婉和高三的一个低富矬走在了一起,互相做一些很亲密无间的动作。自此之后伟哥就开始了他的萎靡之路,我记得有一次模拟考试,伟哥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五名,伟哥做出了一个既无奈又很明智之举的决定一一一一退学。

  伟哥离开学校的那天,天空中下着雪,仿佛是在哭泣。李小婉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去送他,我帮着伟哥拿着伟哥的被褥,我一直送伟哥走出了校门,送伟哥打上了回家的车,伟哥抱住我,说;"还是兄弟好呀,女人神马的都是浮云"我站立在雪中,北风那个吹!我一直目送着伟哥坐的那辆出租车,渐行渐远,最后只能看到像蚂蚁大的一

  个黑点。我才回到了教室。

  我转过身,回头一看,原来是伟哥,人生一乐事,他乡遇故知,所以我们两个都很开心,半年都没有见面了,我们互相拥抱了一下。伟哥现在在广场租赁了一个小规模的地摊,专门卖衣服,顺便卖一些盗版的歌碟,盗版的书籍。我们互相聊了一下近况,他也知道了我也不上学了。伟哥热情的说;"兄弟摆地摊,挺挣钱的,还自由,城管里面有个主任是我大表哥"最后作为留念,伟哥,送了我一件衣服,上面写着鹤红色的三个大字一一一一伤不起,还送了我几盘苍井空老师领衔主演的爱情动作片,以资记念。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想,曾经作为学生的我们感觉真他妈的伤不起呀 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迫不及待的穿上了伟哥送我的标有伤不起的鹤红色的短袖,我站在镜子旁边看了一下,看了我一下我自己,还挺玉树临风的,我触摸了一下伤不起这三个字,意想不到的是,我的手上竟然沾满了鹤红色的颜料,原来这三个字,是伟哥作为文艺青年的涂鸦之作,叹世界而言自己的内心之作,愤世疾俗之作。果真他妈的伤不起呀?我点上了一根香烟,感觉也不怎么香,其实香烟不香,美酒也不美。人民当家作主,其实也不是人民当家作主,人民代表也未真正代表人民。

  一根烟灭,一根烟尽。我拿起了伟哥送我的苍井空领衔主演的爱情动作片的影碟,盒子上面写的简介是;"史上最为火爆,"右下脚写的是;"心脏病患者以及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谢绝观看,谢谢合作。如果要看,发生意外,本公司概不负责,切记。"我笑了,我到要看看史上最为火爆的动作片,到底是个啥样子吗?我找了半天dvd,还是找不到,因为dvd早就过时了,被这个世界的子民所淘汰了,世人皆是这样,对自己认为没有利用的事务与人,总是会早早的一脚踢开。我相信古人说的那句话,有志者,事竟成。黄天终于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暗黑的角落被我找到了,我如获至宝,好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的大陆,富兰克林发现了电,总之我很是兴奋,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这就好像对一个诗人而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总是表达不出来的。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假如一个人七天都没有拉屎了,现在要去拉屎,而你排在他的后面,你想插队。你问他

  急不急。而对于这个七天都没有拉屎的人而言,对想要插队的人,肯定是很气愤的,很不满的。而这种气愤与不满,语言,是根本表达不出来的,只能说声我操你妈呀!还有就是一个不法商贩跑进工商局推销假冒伪劣商品被当场拘留。而对与这个商贩来讲,他的痛苦也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的。而对于甘肃省宕昌县委原书记王先民来说,他的痛苦,他的冤屈也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的,因为他说;"反腐败是隔墙扔砖头,砸着谁,谁倒霉,没想到今天会轮到我的头上。"所以我当时的确很兴奋,语言是表达不出来的。而这种特有的兴奋,我以后还有一次,就是和我高中时的女朋友接吻的时候,那种兴奋还是无法用语言可以表达。

  我迫不及待,我嘴里兴奋的唱着;"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我小心翼翼的把苍井空老师领衔主演的爱情动作片放在了dvd里面,我的心脏都开始了颤抖,我的心都开始了要融化。我也因为太激动了,全身上下也开始了有秩序的颤抖。鼻子竟然太不争气了,爱情动作片还没有开始,我用指头一抹,竟然鼻子流血了。广而告之之后,结果电视上面出来的画面,足让这个世界震动,足让小伙伴们惊呆。竟然是猫和老鼠,一只大猫,非常的笨,总想要抓住老鼠,可是总是被聪明伶俐的老鼠所戏弄。我还是看得很投入,津津有味,我不停的笑,心里面也在想美国动画片,就是好呀?比我们国家发明的喜羊羊与灰太郎好多了。一个在天上飞,一个还在地下跑,差距怎么这么悬殊呀?怪不得范不伟说;"同时人类,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咧!"我有这样真实的想法,你不要说,我不热爱中国的文化产业,我就不爱国,我就可以滚出中国去。首先我是个吊丝,根本没有能力滚出中国去,滚出中国的其实都是高富帅,矮富帅,高富锉。还有就是白富美,白富丑,黑富锉。也只有他们才能心安理得的滚出中国。而我想要说的是国家并不是你的妞,你想离开就离开。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你不要把国家当成你的妞。而我在想,这个国家有什么缺点,大家应当提出来,指出来,批评本身是没错的,批评的目的是让他知道那个地方错了,批评的目的在于得到改进。我爱她,我的中华。所谓骂之深,爱之切,其实我知道很多人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爱她。我们批评,也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更加的美丽富绕,更加的兴旺发达。更加的民主开放。更加符合人性化的为我们服务。因为毛爷爷说过,为人民服务,而现在的有一些官员,大抵都是为自己服

  务了,不记得人民是谁呀?而我在说这些的时候,总是会有更多的人起来攻击我,说,我不爱国家,我是汉奸,我是叛徒。说的最多的还是吃好自己的饭,管好自己的女人,啥事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就是一个要饭的嘛,瞎吃萝卜胆操心嘛。你是白痴耶,你是脑残耶。

  最后,我只能把二战后一位德国牧师撰写的这一段碑文分享给大家;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一一一一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一一一一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一一一一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一一一一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这个过程反映的不仅是个性的消失,还有就是责任感的泯灭。民主不仅仅是权利,而且也是义务。恳请原谅我的浅薄与无知。

  回到乌苏四个月了,我依旧和朱方方保持着电话联系。她依旧叫我南唐后主,我依旧叫她猪头。我五月份的时候去过乌鲁木齐找过她一次,她作为回报在六月份的时候来乌苏找过我一次。中国人谈感情,也还是喜欢礼尚往来,不是我去找你,就是你来找我。或者我很久不去找你,你也很久不来找我,到时候不还而散。彼此把彼此厌恶,彼此把彼此忘记。七月份的时候,我顺手去乌鲁木齐的医院里复查,顺便牵了一只羊。那只羊就是朱方方。下午六点的时候,医院的事情处理完了,复查的结果是俺的身体一切回复正常,我内心大声的呐喊GOOD,GOOD,GOOD。朱方方下午没有班,说要送我去碾子沟车站。我说;行呀!有女同车,坐车不累。有女相陪,人生一乐。朱方方笑了,我也笑了。乌鲁木齐的公交车,就是他妈的挤呀,鲁智深上车,时迁下车。到了碾子沟车站已经九点了,票已经卖完了,我只能45度角仰望星空悲伤的说,格老爷子的,也不等等俺。

评论
  • 我的作品《海东青之翼》已全新集录发布,希望得到各位前辈的回访支持,多谢!已赞


  •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


  • 文采真棒 为你点赞 看小说《浮石》 写百字书评 赢千元奖金


  • 西凉兄,常在微信见你动态,如今已来华文翼书,有空望回访————张一一


  • 写的真好,已好评,希望看看《海螺里的天空》,给个好评~


  • 已好评,希望共同努力 可以到《花妖古事》看看 一起享受写作


  • 虽然是九零后,却从你文字里读出股沧桑。谁说中年才有沧桑,青春也有沧桑。赞


    西凉 作者

    回复 @麋鹿美丽: 谢谢麋鹿美丽兄,兄的小说写的也是极好极好的,向兄学习!


    西凉 作者

    回复 @麋鹿美丽: 谢谢兄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