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流落北京

　　第二天早上七点时，我已经睡醒了，只不过，我还不想起来，我有闭目养神的习惯，每天都是很早的醒来，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伟哥还睡得一榻糊涂。梦中还在喊着李小婉的名字。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一个过路的女人对她的女儿说；"宝贝走过来一点，那里又有两个疯子，你看，他们都不好好上学，现在你看都流落街头了，宝贝，你在不好好上学，你就和他们一样惨了。"其实我觉得我和伟哥还算很正常，我在上小学的时候，还是连续好几年的三好学生。况且，她见过这么帅气的疯子吗？我就不理解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说了，再说我们也不认识她。

　　凌晨 四点，我和伟哥到了沈阳火车站，伟哥给李清打了电话，李清并没有来，他在电话里头说没有车了，既然没有车了我还能说什么呀？五点刚过天就亮了，李清开着小面包车带着他的女朋友来接伟哥和我 。李清给我和伟哥介绍旁边的黄发女子说是自己的女朋友叫王丽。伟哥给王丽介绍我，说是高中最要好的兄弟。伟哥告诉李清，说是火车上面太累了，想睡觉，李清的女朋友就开始给伟哥按摩，有给我按摩。李清并没有带我和伟哥去睡觉，说让我们先去听一些东西，听完后马上回来就睡觉。然后李清和王丽带着我们，不知道是拐了多少个弯，山路十八弯呀？最后把我和伟哥带到城中村一间极其隐秘的房屋里，里面黑压压的都是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一排排黑压压的人头都面无表情，行尸走肉。其中给我们上课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孩子，讲课聚静会神，侃侃而谈，绘声绘色，远比那些当今的所谓的那些专家教授还要厉害。我恍然大悟，我和伟哥，这不是被带入了传销的窝点嘛。我捅了一下伟哥，伟哥也恍然大悟，我们就一起去上厕所，就在我们刚说要上厕所的时候，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就近跟着我们，尾随在我们身后。我和伟哥故意蹲在厕所里，就是不出来，两个女孩就一直使劲的敲打厕所的门。我和伟哥当时很是镇静，既来之，则安之吗？我们把各自的身份证，银行卡折成了好几段，手机卡里面存储的朋友，亲人的电话号码，也都被我们清理干净了。扔在了厕所的下水道里。这个时候，他们用脚开始揣门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晚上的时候，他们的领导让我和伟哥交出随身携带的物品，手机也要上缴，当时我们不上交也不行，旁边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他们的领导说话还算客气，也郑重承诺说是暂替我们保管，等我们走的时候，再还给我们。第二天晌午的时候，李清把我和伟哥的电话还给了我们，我们各自打了1008611各自查询各自的电话费用，伟哥欠费200多元钱，我也欠费200元

　　钱。我们各自都觉得这个手机号码，以及这个手机已经用不了。我们各自不约而同的把手机带卡一并扔上了鸟飞过得地方，风居住的地方。我在沈阳这个叫什么的城中村的地方，具体名字我也不甚清楚。也不知道具体是呆了多少天，不过什么是度日如年，什么是暗无天日，我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滋味。什么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什么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我们吃的也不行，天天几十个人吃一锅米饭，菜也没有的。睡觉也睡不好，他们规定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如果你睡超了，就开始

　　打你。一切都是军事化管理。每天必须一点准时睡觉，早上五点准时起床，其余的时间就是围坐在地上上课，大多都是洗脑。也有两个小时是娱乐时间，就让我们唱歌，跳舞。晚上的时候就带领我们唱；如果妹妹来看我，千万不要走小路，小路上的石头多，我怕妹妹崴了脚；如果妹妹来看我，千万不要坐飞机，飞机上的大款多，我怕妹妹抛弃我；如果妹妹来看我，千万不要坐轮船，轮船上的风浪大，我怕妹妹掉下河：如果妹妹来看我，千万不要坐火车，火车上的流氓多，我怕流氓把妹摸；如果妹妹来看我，要来就在梦中来，梦中只有你和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对伟哥说，天天都在唱这中歌曲，我们要跑呀？伟哥说；你说这样能不疯狂吗！我们商量好，要逃出魔掌。伟哥突然给我下跪，说什么是自己连累了我，我扇了伟哥一巴掌，说；"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我把伟哥扶了起来，伟哥被我的大义凛然所感动的热泪盈眶。过了一天，晚上刚下完课，我回到我们集体的宿舍，发现我的床上，竟然躺着个美丽的漂亮的穿的很暴露的小女孩，长得很想我心目中的女神梅艳芳。我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诡计，想给我来一个美人计，可惜我很镇静，并没有将计就计，果断拒之。一夜，我都把她当作一件石头，一条毒舌。我们都相安无事。现在想想，深表遗憾。

　　来到沈阳这四天，也可以说是这四年。我真正意义上可算是体会到了古人所说的度日如年。我和伟哥成了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走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上个厕所也要跟你到厕所，害怕你被尿憋死。吃个饭也要跟你去饭桌，害怕你被饭给噎死。喝个水也要跟着，害怕你被水给呛死。洗个澡也要跟着，害怕你被水给烫死。就是不让我们走出这件大院子。简直就是所谓的跟屁虫。如果是在新疆，在乌苏更好，他大爷的，你们都别拦我，我非得要赏他们三个大嘴巴才好，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李清和他女朋友王丽也经常过来看伟哥和我。也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之类的话，劝我和伟哥放下心灵深处的人性，早日投降，争取早日实现行尸走肉的这一伟大事业光荣目标而努力而奋斗。争取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政府部门会宽大处理的，会善待俘虏的。伟哥告诉李清，控制人生自由，是违法行为。李清告诉我和伟哥，叫我和伟哥不要和他扯法律，他是不懂法律的，法律算是个屁，屁也不算。人格分裂了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并且再三强调叫我们不要耍花样。我告诉李清，你是洗不了我的脑的，上学的时候，课本上面天天在给我洗脑，可是我还不是那样。我行我素，涛声依旧。李清暴跳如雷，大骂我愚昧无知，混淆是非，无药可救。后来他们的领导也过来看我们，他们的领导是个湖北人，长得就是贼眉鼠眼，歪瓜裂枣，头大腿细，油嘴滑舌。满嘴的湖北发言，说什么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鸟语。我是什么也听不懂，大概鸟儿也听不懂吧？我告诉他们的领导，我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置之不理了。我告诉他们的领导马上放了我和伟哥，那个湖北领导突然称我不注意，暗算了我一下，扇了我一巴掌，我直跳起来，咬住了那个湖北佬的耳朵，咬的那个湖北佬，痛的流出了眼泪，鲜血也染红了我的嘴唇。湖北佬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后来我就被几个打手打得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打得我妈应该也不认识我了。我记得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操你妈呀，别打我的脸。

　　半夜三更，三更半夜。我和伟哥睡的真香时，我正在和周公谈论什么时候，让周公把我变成孙悟空，让我变成蚂蚁飞出这坐暗无天日的地狱。或者让我拿着金箍棒，捣毁这坐暗黑的城池，救出我们这些难兄难弟，有四川的，有河南的，有江苏的，有各个省市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兄弟。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要救出那个长相极似梅艳芳的姑娘，我和她要远走高飞，浪迹天涯，神仙眷侣，双宿双飞，共度余生，天荒地老。伟哥这个时候，睡得更死，大概还在想他的高中女友，初恋女友李小婉。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人在轻轻地捣我，我睁开了眼睛，准备大骂一下是那个龟儿子哟，毁灭了我的美丽的梦。发现是李清，李清把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意思是不要让我发出较大的声响，我照做了，看他还要耍什么花招，李清又悄悄的把还在做美梦的伟哥给捣估醒。伟哥也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所终，李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用左手捂住了伟哥的嘴巴，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安静，要肃静。李清把我和伟哥从地下室带了出来，一直带到了门口，指着一辆面包车让我们上去，这辆面包车，我们认得就是把我和伟哥从沈阳火车站接入这城中村的。车上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面包车绝尘而去，我们三个人也绝尘而去。面包车在黑夜里如同是个幽灵，而我们就是坐在幽灵心脏处的幽灵。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面包车就停了下来，李清让我们从车上下来，我和伟哥从车上下来，看到了不远处大大的沈阳两个字，当时我差点就晕了过去。原来是沈阳火车站，我绷紧的心脏终于可以平稳一会儿了。我还在面包车上一直在想，肯定是拉我们去一家更加黑暗，更加恐怖的传销聚集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李清先打晕过去，我们夺路而逃。此时，李清递给我和伟哥两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又给我和伟哥1000元钱，又赔礼道歉说；对不起两位好兄弟。并祝福我们一路顺风。伟哥让李清跟我们一起走，李清告诉我和伟哥，他也是迫不得已，有难言的苦衷，既然是难言的苦衷，我们也不好在问。他的女朋友就是王丽，他们已经结婚了，他离不开王丽。而且被我差点咬调耳朵的那个所谓的领导就是王丽的父亲，他走不了。后来，我们三个人就互相拥抱了一下，伟哥，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好兄弟，珍重。说完，我和伟哥就直奔站口，过了安检。天已经快要亮了，我们在火车上相视一笑，找到了各自的座位，我们互相的捏了一下，看是不是在做白日梦。实验结果是，我们都被捏的很痛，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什么幻觉，不是在做梦。伟哥坐我旁边，坐我和伟哥对面的是两个不知道是北京那所大学的女学生。她们过完了愉快的暑假生活，现在要回学校去上课。女大学生问我和伟哥，你们俩个人的脸上，怎么这么多伤疤呀？怎么这么伤痕累累呀？伟哥告诉她们，他的脸上成这样是因为不小心被撞了，我的脸上成这样，是去温柔乡旅馆找小姐去，因为办完事情，没有钱可以支付，就被小姐门暴打一顿。女大学生又问；你们也是大学生吗？伟哥告诉女大学生，说我是北大的，说自己是清华的。然后我看见女大学生对我们两人，表现出了崇拜羡慕之情。伟哥脸上也显现出虚伪得意洋洋的笑容。然后伟哥买了几桶康师傅方便面，几根火腿肠，几瓶绿茶。然后就是我和伟哥狼吞虎咽，风卷秋叶。那两个女大学生也看的目不转睛，目瞪口呆，心里肯定是在想，猪八戒又转世了。

　　女大学生让我和伟哥一起和她们打牌，说什么派遣无聊与孤独，这个时候，我笑了，她们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无聊，到底什么才是孤独呀。我和伟哥都推辞了，因为我们真的很累。马不停蹄的奔波，超负荷的运作。一直到北京，我和伟哥都是在睡眠中很安祥的度过的，的确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辜负了这风花雪月，辜负了祖国这大好河山，说来很是惭愧呀！车至北京，女大学生要请我和伟哥吃饭，喝酒。被我和伟哥巧言谢绝。告别了两个女大学生，我和伟哥两个找了家酒吧。我们自己去喝酒去。结果伟哥，三杯下肚，俨然已经变成了关二爷，就差点没耍大刀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分不清前后左右。我只能扶着他踉踉跄跄的去找宾馆，找了半天，价钱都高的惊人，高的离谱。有一间十平米不到的地下室50元钱一天，我把伟哥扶到床上，床很小也很窄，只供一个人可以躺下，我就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我刚开始也睡不着觉，伟哥的打呼噜声，磨牙声，放屁的声

　　音以及鼾声如雷，一直都在刺激着我，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系统。让我无心而眠。我就开始了使用我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发明的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一百只羊，两百只羊，五百只羊...一千只羊，两千只羊，三千只羊，四千只羊...最后我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忘记了到底是数了多少只羊。早晨起来，我发现我竟然躺在床上，伟哥睡在地面上，还在熟睡中，屋子里充斥着人体器官分泌出来的综合气体，甚是难闻，我感觉膀胱憋大了三倍，在如果不及时清除就会完了，膀胱会炸了的。走到厕所门口，可厕所门口不知道被谁吐得一片狼藉，隐约中可以看到尚未曾消化了的土豆丝，还有黑色带装物，那我想大概就是海带丝了，我刚撒完尿，伟哥就醒了，原来伟哥在半夜的时候，受不了了，还没有走到厕所就吐了满屋子的狼藉，吐完后，伟哥舒服多了，也清醒多了。看见我还睡在水泥地面上，就把熟睡中的我托到狭窄的床上，自己就又躺在水泥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