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清纯,高雅,安静而美丽。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她是一所幼儿园的老师。他遇见她的那天,她带着孩子们在公园的草地上弹琴,教孩子们唱歌。那天他从工地上回来,经过公园时,听到了轻快而舒缓的琴声,他停下了车,从车窗向公园里观望。穿过花草和树木,他看到了公园的的草地上,一个飘着长发,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在弹琴。旁边那一群可爱的孩子听着琴声,摇头晃脑的唱着歌谣。看到这景象,他那颗被尘世喧哗的心立马安静下来,他的心灵似乎找到了一块休息的净土。他从车上下来,缓缓的向她走去。风把她的长发飘起。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飘逸而美丽。他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和那群孩子。她弹完琴,和孩子们说了一些话,就收拾电子琴准备带孩子们回去。在转身之际,她看到了在静静观望的他。他点头向她笑笑,她也回他微微一笑。她和孩子们走出草地。孩子们看见了他,都张开小嘴,口里喊着叔叔好!他伸手去摸了一下一个胖胖的小男孩的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走在前面,孩子们一个拉着一个的手,像一群小蚂蚁,慢慢的走着。他不自觉的跟着他们走,直到他们进了幼儿园的大门。
自从那天起,他的魂给丢了。他每天都不自觉地来到幼儿园门口等待。他在等待一份上天赐给他的恩典。可是上天的眼睛总是看不到他。每次看见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都没看见他,当他正要上去和她打招呼时,她已经骑自行车走远。他每次都会懊恼很长时间,恨自己没有勇气。也许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在真爱面前总是胆怯。一周过去了,他还是没法正面和她打交道。他很怕她会白白的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最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那天阳光灿烂,她刚从幼儿园门口出来,正想拉单车准备回去。他走向她,面带笑容地对她嗨了一声。她看着他,微笑着,只是点点头。他看着她说,我想请你一起吃午饭,行吗?她看着他,开始犹豫起来。他害怕她拒绝。他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很真诚的看着她说,我是诚心的,请你不要拒绝。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她答应了他。他们在公园旁边的西餐厅吃西餐。她吃东西的样子非常文雅。这让他感觉到她是一个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女。
这是他们交往的开始。在吃饭的时候,他问了一些有关她的情况。她那年21岁,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她是外省人,来G市已经两年。她父母已经出国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他问她为什么不跟父母一起出国?她脸上的表情很伤感,只是说对国外没兴趣。他见她不太想说,也没多问。吃完饭后,他用车子送她回去。她住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瓦房里。他说要给她租一间好一点的房子,她不肯。
在此后的日子里,他经常到幼儿园的门口等待她,和她一起去吃饭,兜风,看电影。半年后,他送给她一玫钻戒,向她求婚。他说他真的很爱很爱她,他不能没有她。她没有接钻戒,只是流下两行热泪。他问她,你是不是不爱我?她说她怕她做不好,会让他失望。他说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会一辈子爱她,疼她的。她被他的真诚感动了。她收下了他的戒指,最后嫁给了他。
他是一个事业有成的房地产开发商,非常富有,他们住的是一幢很漂亮的别墅,他们开的也是名车。
婚后,她辞去了在幼儿园的工作,在家里做专职太太。她每天都是早早起来,给他做早餐。吃完早餐后,她又开始买菜洗衣做饭,搞清洁卫生。她总是把家里扫得一尘不染。他心疼她,怕累着她,就请了钟点工到家里做家务。可她不让,把钟点工打发回去了。他更爱她了,他离不开她,只要有空他都要回家陪她。只有回到家里,和她在一起,他的内心才会安静,才会有幸福的感觉。他真是希望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商人,总是有很多事要做,在家里陪她的时间总是非常有限。她不怨他,只是心里有时有种落寞的感觉,常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
在他结婚不到一年的一天夜里,他从梦中醒来,突然听到她在说梦话。她口里喊着一个叫临风的名字。他在心里开始猜测,临风是不是她以前爱过的男人?或者是她现在的情人?难道她红杏出墙了?他不再信任她。他觉得她不爱他,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他开始关注她的一言一行。甚至开始跟踪她。在观察和跟踪中,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他也稍稍的放了心。可是没隔多久,他又听到她在梦里喊临风的名字。他不能把心里的疑虑窝在心里,他要向她问个明白。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他们半躺在床上,她手里棒着一本《圣经》在看,他侧着身不停地抽烟,大口大口地吐着烟圈。当他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后,把脸转向她。看着她那张安静的脸庞,他半晌的说不出话。他又拿起一支烟开始狠狠的抽。她被烟薰着了眼睛,喉咙也被呛得有点发涩。她咳嗽了两声,轻轻的下了床,到书房去了。他按下那半截烟,跟随着她进了书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有事吗?他在她的旁边坐下,说有件事想问问你。她看着他说,有什么事你说吧。他不敢看她,只是把脸转向窗外说,你以前是不是很爱一个人?她把脸转向另一边,没有说话。他把脸转过来,看着她,我问你呢?她也把脸转过来,看着他,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确认自己的怀疑是真的,他有点恼怒,声音提高了许多,临风是你初恋的男朋友?还是你结婚后才认得的男人?她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把头低下,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放低了声音,你心里爱的是他,不是我,对吗?她擦了一把泪水,轻声对他说,请你给我一点时间。他慢慢的起身,回房去了。她把手里的《圣经》合上,眼看着窗外,窗外竟是一片漆黑。
这件事后,他的生活开始了混乱,在给她时间的同时,他也得给自己时间。他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她忘不了临风,他就必须忘了她。他开始出去玩牌喝酒,不醉不归。他实在是太爱她了,他害怕失去她。他想得到她的人,也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全部。可是,一切都是一场空。他知道,她不爱他,她从来就没爱过他。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不恨他。尽管她的脸上多了一份忧愁,可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早餐,买菜,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任劳任怨。
他们都希望时间最终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他们的希望都落了空。他晚上还是听到她在梦里叫临风的名字。他几乎要疯了,他很想掐死她。可是他爱她。他没法对她下手。最要命的是,一个晚上,在他们做爱的时候,她居然叫出了临风的名字。他疯了,他彻底的疯了,他双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口里像疯了一样说,临风是谁?临风是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她挣扎着,她说不出话,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紫。他痛苦的松了手,头脑一片空白。她开始了轻轻的哭泣。看着她一滴一滴地落下的泪水,他慢慢的从疯狂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在漆黑的夜空中,她的哭声如诉如泣。他从床头柜上面拿起一支烟慢慢的抽起来。抽完了一根,他又接着抽第二根。她擦了一把眼泪,慢慢的止住了哭。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他把头转向她问,临风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比我优秀,比我更爱你吗?她没有吭声,只是把目光转向窗外。空气有点凝固的感觉。过了良久,她才把目光转向他,很平静的说,我们离婚吧!他的心像被刀轧了一样,疼痛难以形容。他抱起枕头起身进了客房。躺在床上,他又开始抽烟,不停地抽。当他把那包烟抽完的时候,他心里的疼痛也一点一点的消退。当疼痛一点一点的消退以后,一股无名的恨在他的心里滋生,他要折磨她,他要报复她,他不能让她如愿以偿。他也要她偿偿痛苦的滋味。离婚,这太便宜她了。他不能让她跟临风在一起,他要把她活活的折磨死。他也要把那个叫临风的男人折磨死。他一辈子都不能让那个叫临风的男人得到她。她是他的,永远都是!恨,像一把熊熊的烈火,在他的心里燃烧。
那晚后,他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每天出去吃喝玩乐嫖赌,并且整夜整夜的不回家。他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叫临风的人。如果找到他,他一定要杀了他。他开始派人跟踪她。他想,他这么冷落她了,她一定会去找那个叫临风的男人。可是,跟踪没有结果,她还是像往常一样,除了买菜出门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呆在家里。她还是像往常一样生活,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她没怒,他却怒了,她怎么能如此的平静呢?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吗?他又一次开始了发疯,他抓住她的双肩,不断的摇晃,口里大声地喊着,告诉我,临风是谁?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她没吭声,只是轻轻地哭泣。他用力的把她推到了沙发上。他指着她,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说?你怕了?你心疼了?你这个婊子!骂完,他摔门出去。站在门外,迎着冷风,痛苦,是无边无际。
心痛,找不到可以治疗的药。他想忘掉她,彻底的忘掉她。这是他解脱的唯一办法。他有钱,他有很多的钱,他可以找很漂亮的女孩陪他。也经常有漂亮的女孩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他不开心,他一点也不开心。他知道他爱她,是那样的无可救药。她为什么不爱我?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他又开始恨,这种因爱引起的恨,是那样的强烈而持久。他不知道拿什么来拯救自己的爱情及婚姻。他想出了一个最恶毒的办法,他一定要让她在乎他,让她向他认错,让她说出临风是谁。一天,他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回家和他同居。那女孩看到她,就对她说,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你滚吧。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行李走了。第二天,她给他交了离婚协议书。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很痛苦很无奈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离婚后,她又回到了原来那个幼儿园当老师。她在幼儿园附近租了一间潮湿阴暗的瓦房,过着平静而简朴的生活。她的脸上,不再有以前的清纯,而是多了几分沧桑。
尽管离婚了,可他的心,还是系在她的身上。每天从她的门前经过已经成为习惯。他身边那些女孩整天逼着他结婚。他为了不结婚,花了很多的银子才把她们打发掉。他知道了他为什么爱她。她是一个如梦一样的女子。确切的说,她长得并不漂亮,她没有高挺的鼻子,也没有迷人的眼睛,可是她确实美丽。她是那样的安静,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样的优雅。她的那种优雅,是没有经过雕刻天然而成的。那怕她是在洗碗和扫地的时候,样子还是那样的优雅,如画一样。他常常怀疑,她是否真实的在他的生活中出现过。他总觉得她是一个梦,是他梦境中的一个女孩。为了证明曾经的一切不是梦,他又一次从她的门前经过,停下车子,静静的对着里面凝望。她的门上挂着一块绿色碎花棉布,里面灯光暗淡,隐隐的传出她弹的《梦幻曲》。他又置身于梦境中,久久的回不到现实中来。
他很想看看那个临风究竟长得什么样子。可是离婚一年了,他每天从她的门口经过,他都是只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孤身只影。他觉得很奇怪,难道临风根本就不爱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一天,在她的门前遇见她,他停下车跟她打招呼。她也停下来。他问她过得好吗?她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又问她,你那个临风没来陪你吗?她没吭声,只是挪开脚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他想,她肯定是给那个临风给抛弃了。那个临风肯定是一个大骗子。他心里有一丝快感,可是,很快,那快感又变成了悲凉。
他想彻底的忘记她,找个好女人结婚。因此,他就强迫自己,不要再从她的门口经过,不要再看到她。他开始了相亲,不停地相亲。可是,他怎么也无法爱上其她的女人。半年后,他又从她的门口经过,他看到了她,她在屋檐下用一个火炉煲中药。他发现她的面色腊黄,神情憔悴。他知道,她生病了。他下了车,向她走近。她蹲在地上吹火,浓烟把她呛得张不开眼睛。他的眼睛滴出了泪水。他蹲下去,帮她把火吹燃。她看着他,怯怯的说了一句谢谢。他问她,你究竟怎么了?她说感觉不舒服,抓了一点中药煲着吃。他问她看了医生没有?她摇摇头没说话。他知道她没钱看病。离婚时,她只拿了一些自己的衣服出来,他的钱,她一分都没拿。她当幼儿园老师每月只有五百块钱,除了房租水电,已经是所剩无几。他说要带她去看病,她死活的不肯。她的病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有一天,他从她的门口经过,发现她晕倒在地,他才把她送到了医院。经过医院的检查,她得了肝癌,而且是晚期。他想救她,那怕是拿他的全部财产来交换。可是医生告诉他,她已经没有治疗的意义,她剩下的时间不到十天了。他觉得,她的病是他造成的,他心里很内疚。可是一切都太晚,留下的,只是悔憾。他问她,你的父母为什么不回来看你?他们究竟在哪一个国家?她只是很虚弱地说,他们在天国,永远也回不来了。他的心又一次的震憾。她究竟有多少事情,是他未曾知道的呢?她曾经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呢?他曾经是否真正的关心过她,爱过她呢?他对她究竟又了解多少?他开始反省。可是,他依然对临风念念不忘。在她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再一次问她,临风究竟是谁?他为什么不来看你?她没吭声,只是侧过脸,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至死也不肯说出临风是谁?莫非他也上了天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将永远是一个迷。
她的离去,他伤心了许久。几个月后,他到她那间阴暗的小屋里帮清理她的遗物。他撬开紧锁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面上写着,我亲爱的临风。他拿起来,细细的翻阅。他想,他或许能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1998年5月X日 星期二 阴
临风,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日子,我的爸爸因为贪污被执行枪决了。他是我们市第一个因贪污被枪决的人。所有的新闻媒体都报道了这件事。那些卖报纸的人还在自行车前挂着XXX被枪决的事样。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着我爸爸的死。我的妈妈承受不了打击,也吃药自杀了。我的父母都上了天国,以后,我们就说他们出国了吧。现在只留下我自己一个人了,我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女孩变成了孤儿。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怎么的孤独,因为有你陪伴着我。我想,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临风。
1998年7月X日 星期五
临风,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不打算再念高中了,我打算去学幼师。我要做一名幼儿园老师,每天和那些透明的小生命在一起,我想,我会很开心的。我要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远远的,让这个城市的人不再看见我。我要抛弃父母曾经给我的一切,除了爱。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要用我自己的双手养活我自己,我要把父亲曾经的污点洗干净。临风,我相信你会同意我的选择的,对吧。
1998年10月X日 星期日
临风,好久没跟你说话了,这都是给忙的。我来到了W市的幼师学校学习,我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看到了很多新的面孔,感觉好了很多。前段时间,我去捡垃圾,也卖到一些钱,能维持我的日常生活。过完明天,我就满十六岁了,我可以利用空余时间去找份工作,半工半读。以后,我也许会很忙了,可是,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常常想着你。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很快就可以出来工作了。临风,请你放心,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2001年9月X日 星期一
临风,这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工资虽然每月只有三百块,可是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园里没有房子安排,我只好到附近租房。幸好房子不贵,平房每间五十元就行了。临风,你放心,我会过好我的日子的,这几年,我学会了过俭朴的日子,我能把一分钱扳成两半用。现在刚刚开始,以后会好起来的。
2003年12月X日 星期三
临风,有件事情,我不能不告诉你,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他,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他。他对我很好,我会好好的怜惜这份缘分的。可是,临风,我不能不和你说再见了。我以后可能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他的身上,全身全意的爱他。以后,我就没有时间再和你倾诉了。很感谢你,临风,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陪着我,虽然在别人的眼里,你是虚无的,不存在的,可是,你在我的心里,是一直存在的,你陪伴我度过了我的整个少女时代。真的很感谢你,临风。可是,我现在不得不离开你。再见了,临风,请你多保重。
2004年10月X日 星期五
临风,也许是我这段时间太寂寞的缘故,我总是想起你,没想到,我在梦里也喊你的名字。他听到了我喊你的名字,他非常的生气,他逼问我,你是谁。你放心,临风,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不会出卖你的,至死也不会出卖你的。
2005年1月X日 星期三
临风,我这段时间很难过,他总是在外面鬼混,而且不醉不归。就算回来了,也不给我好脸色看。最要命的是,那晚,在我们做爱时,我居然叫了你的名字,他疯了,他差点把我杀了。临风,我真的想好好的爱他,和他幸福地过日子,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他。可是,他没给我机会。临风,我真的很难过,可我,只能偷偷的一个人落泪。我已经没法忍受了,我跟他提出了离婚,可是他没答应,他要折磨我。临风,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无助。
2005年4月X日 星期三
临风,现实中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我们还没离婚,他就带女人回家里同居了。临风,你说是不是现实中的男人都是这样呢?他可以给你金银财宝,可他就不能让你心里掂记着别的男人,那怕那个男人只是一个幻影。临风,我决定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中去,继续的陪伴你,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临风,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你会永远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不离开我,对吧?
2005年12月X日 星期四
临风,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很久以来,我就没有食欲了,而且总是浑身无力。我怀疑我得了肝病,我没钱看病,只能根据书上写的药方抓了一些中药回来煲着喝。可是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最近,我老感觉肝区有点疼。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临风,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随时都有离开你的可能。如果我真的走了,希望你多保重。
2006年4月X日 星期六
临风,今天我遇见他了,他又问起了你。我不会告诉他的,临风,你是我心里永远的秘密,我不能让任何人入侵。我要保护你,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最算我死了,我也要把你放在我心灵的最深处,我要把你永远永远的珍藏。
2006年10月X日 星期二
临风,我可能真的是要走了,近段时间,我的肝区疼得很厉害。临风,我现在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真的想安乐死去。
……
内疚和悔恨填满了他的心房,他没法再看下去,只是轻轻地把笔记本合上。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每个女人都是一只天使,她为了爱情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深爱你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翅膀再飞回天堂。突然的,他有种崩溃的感觉。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站起来,走出了门外,眼前是一片的漆黑。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此刻,他丧失了对方向的感觉。
于2007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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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