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求安与李布宁刚一落座,车里就响起了欢快的音乐,一段轻松愉快的旋律之后,莫求安的独白仿佛如春风般漫过:“布宁,感谢你点亮了我的生命,感谢你明媚了我的蓝天,我会用生命与责任疼爱你,保护你。”独白之后,是莫求安沉稳而又张力十足的歌声:
我的梦想已实现,
今天娶你为新娘,
不管春秋,不分冬夏,
我都给你温暖的家。
谢谢你点亮了我的生命,
谢谢你明媚了我的蓝天,
不管海角,不论无涯,
我都给你五色的彩霞。
茫茫人海奥秘万千,
有缘千里一线牵,
不管南北,不分东西 ,
我都让你笑在心间。
我爱你青春如花的容颜,
我爱你晚景如海的沧桑,
不管富贵,不论贫穷,
我都会把你的手牢牢地
牢牢地紧牵。
这是莫求安自己作词、作曲,自己录制的歌。此前,他曾经多次唱给李布宁听过。每一次,李布宁都用心倾听每一个音符,并提出修改意见。可以说,这首歌也凝聚着她的期盼,她的心血,她的生命,她已熟悉了每一句歌词,每一段旋律,甚至,熟悉了每一个音符跳动的脉搏。现在,身披着婚纱倾听,更觉得是如此的动听。她静静地听着,仿佛要调动每一个听觉神经享受这美妙的歌声。随着莫求安声情并茂的歌声,李布宁也慢慢地激动起来。她紧紧地依偎着莫求安,莫求安拉过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四目相互凝视时,他们彼此看到了眼神中的万种风情,此刻,他们都恨不得融为一体,静静地享受新婚的幸福滋味。
莫求安内心真的很感激李布宁为他的生命和生活增添的色彩。是李布宁丰富了他的大学生活,是李布宁激活了他心灵深处的诗意,他自从受到李布宁的影响写了平生第一首诗歌之后,后来几乎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连续几年都在校园诗歌大赛中摘冠折桂。最重要的是,自从与李布宁交往之后,他学会了照顾别人,学会了担当。他经常到老人公寓去做义工,安慰那些孤寡老人,他因此成为学校社会实践活动的标兵。
李布宁也在默默地感激莫求安。是莫求安帮她克服了水土不服的恐惧,是莫求安为她消除了身在异乡的孤单感和漂泊感。更重要的,是莫求安带她去老人公寓的经历,让她克服了娇娇小姐的任性。恋爱,使人幸福,更使人成熟,李布宁一想到这,眼神更加变得柔情万千了。
正在他们默默感念对方,默默温暖对方之时,司仪打电话回去告知莫念慈说:“车子已到乡村大道,请做好迎接的准备。”
司仪的声音把他们从温馨的回忆中牵出,他们一起望向窗外,只见那猎猎彩旗迎风起舞,仿佛在轻轻说:祝贺你们,祝福你们。
不远处,就看见了莫求安那披红挂彩的家。那里,已经站满了期待精彩的乡亲。
迎亲车队刚进村口,震天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响了足足十分钟。炮声刚落下,莫求安的两位堂婶马上打开一把红伞,拉开车门,其中一位婶婶和颜悦色地说:“请新娘下车。”李布宁刚一转身,堂婶就迫不及待般挽着她的手臂轻轻地把她拉下了车。然后,两位婶婶左右各挽着李布宁的左右臂膀,伴娘及其他姐妹紧随其后,一同走向祠堂。
围观的村民,无论男女,在李布宁下车的瞬间,都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我们村从没有过这么漂亮的新娘,莫求安艳福不浅哦!”李布宁听不懂当地方言,但从乡村们艳羡的表情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惊喜,莫求安则一直“呵呵呵”地傻笑着。
两位婶婶挽着李布宁一径来到祠堂的祖宗牌位前才放开手,只见莫求安的父母已经端坐祠堂的右面了。司仪赶紧把莫求安叫过来,让他和李布宁站在一起。围观的乡亲忍不住惊叫起来:“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新郎潇洒,新娘漂亮,莫求安了不起,娶了一这么漂亮的老婆!”其他赞美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司仪走向莫念慈身边,简单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到新郎新娘旁边,大声说:“各位乡亲,良辰已到,下面举行婚礼叩拜仪式,请大家安静。”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司仪面向祖宗牌位说:“各位神仙,各路大神,莫家列祖列宗,今天是莫求安成婚的大喜曰子,敬祈各位神仙,各路大神,莫家列祖列宗保佑莫求安和他的老婆李布宁婚姻幸福,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早生贵子,生活美满,白头偕老。”
接着转向新郎新娘:“下面请新郎新娘行叩拜之礼。一拜天地和列祖列宗。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莫求安挽着李布宁的手,随着司仪的指令对着祖宗牌位三度深鞠躬。
司仪再发令:“二拜高堂。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新郎新娘顺从地面向莫念慈和张瑞珍鞠躬。接着,司仪喊:“请新娘为高堂奉上香茶。”新郎从伴郎手中接过茶托端给新娘,新娘先是双手拿了一杯茶走到莫念慈面前,双手举茶:“请爸爸喝茶。”这是李布宁第一次改口叫莫念慈为爸爸,她觉得好像挺顺口的,一点不像初学话时叫爸爸那样,反反复复才叫得上口。莫念慈心里暖烘烘的,他激动地说:“谢谢你,祝你新婚快乐。”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从口袋拿出一个大红包塞给李布宁:“爸爸给你一个打赏,祝你们一生幸福。”
接着,新娘又双手举茶给张瑞珍:“请妈妈喝茶。”这也是李布宁第一次叫张瑞珍为妈妈,她感觉特别顺口,可能是这段时间张瑞珍经常陪着她去买结婚用品的缘故,张瑞珍的细心和耐心,都让李布宁感到贴心和舒心。有一次在商场,她差一点就喊妈妈了,后来怕唐突,就没喊。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喊了,她觉得相当顺口,也相当温暖。张瑞珍看着如此漂亮,如此乖巧的媳妇,早就醉了。只见她眼含泪光,“谢谢,谢谢!”看见她有点晕乎乎的样子,司仪提醒:“请婆婆打赏新娘。”张瑞珍忙说:“我高兴得差点忘了。”说着拿出一个大红包塞给李布宁。李布宁低声说:“谢谢妈妈。”
奉茶完毕后,司仪让新郎新娘回到原处站好,然后又高声喊:“夫妻对拜,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新郎新娘面对面三度深鞠躬。
司仪最后高喊:“礼成,请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刚才 负责接新娘的两位婶婶马上过来挽着新娘的臂膀,众人跟着,一齐往新房走去。
新房正在举行架床仪式。架床由莫求安家族中的堂婶主持,另有三人配合。架床是莫家庄婚礼中很庄重,很神圣的一个部分,参与架床的必须是家有儿子的人,最好是儿女双全的人。
主持的堂婶见吉时已到,一边指挥其他三个人,一边说:“新娘配新郎,新席配新床,今天睡一双,明年睡一床。”铺好被褥后,又说:“天光光,地光光,我家求安当新郎,吉日良辰睡新床,明年生对状元郎。”念毕,指令早在房间等候的小男孩上床来“蹬床”,那些小男孩雀跃般蹿上了床,一边翻滚,一边争抢原先放在被褥四角上的红枣子、橄榄等。主持的堂婶继续念:“新人床上有枣子,明年必定生贵子。新人床上铺榄子,明年必定揽儿子。”
众孩子闹得正欢时,司仪在门口高喊:“新人良辰入洞房,明年早生状元郎。”众人赶紧把孩子从床上拉下,退避一旁,恭候新郎新娘入洞房。
在众人啧啧的称赞声和艳羡的目光中,莫求安和李布宁慢慢地踱进了洞房。
司仪又高喊:“新郎新娘已入洞房,大家先撤回去,晚上大家再来闹洞房,听壁脚。”
众人依依不舍暂时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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