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幸无大碍

  老太太的话很快就得到了李大鼻子的回应。

  “对,对,用稻草灰烀管用,我脚被马踩的那次就是用这个方治好的!李阳,你去拿点儿稻草来!”李大鼻子对自己的儿子李阳说。

  “哎!”李阳答应一声,跑到屋外张晓伟家的稻草垛上用两只手掐了一大把稻草回来。

  “放哪儿?”李阳进来问。

  “先放锅底坑那儿吧!”李大鼻子指了指外屋地说。

  李阳转身到外屋地把稻草放到了锅底坑门口。

  李阳出去拿稻草的当儿,张晓伟的妈妈已经给大夫打完了电话。她再一次的跑到儿子跟前问:“咋样了?还疼不疼?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没事儿!”张晓伟递给母亲水杯。在李大鼻子的帮助下慢慢的躺下。

  “还喝不?”母亲问。

  “嗯!”晓伟点点头。他太渴了,在山上出了那么多的汗,又一个人连爬带滚的走了那么远的路,劳累、饥饿再加上伤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现在,除了疼痛,他只想喝水来补充一下自己体内失去的水分。

  母亲又去倒水了。

  这时,姥姥找来了白酒:“呐,快给他(用稻草灰)烀上!”

  张晓伟的母亲把开水放下,从姥姥的手里接过白酒,并顺手接过孩子说:“等一会儿,等大夫来了检查完了再说!”

  “哦”姥姥应了一声,心疼地看着孙子。也许是感觉到了大人们的焦躁难安,这个小女孩儿只是呆呆地看着躺在炕上的爸爸不做声。

  “快看看,鞋带化开了没?”李大鼻子指了指张晓伟脚上的棉鞋问。

  李阳摸了一下棉鞋的鞋带。鞋带打结的地方的冰块儿已经可以用手捏碎,鞋面上褶皱处挂满的雪碴儿也已经融化了。

  “差不多了!”李阳边说边费力的帮他解开鞋带,脱掉鞋子,然后把他推到炕里,替他盖好棉被。

  “还冷不?”母亲问他。

  张晓伟摇摇头。他仰起上身,两只胳膊肘支在炕上,想要坐起来,坐在炕沿边儿上的李阳连忙扶起他。

  “想要啥?你说就得了,别起来!”母亲阻止他。

  “喝----水----!”张晓伟两手支着炕坐起来,疼的咬着牙说。

  “哦,来,来,来,慢点儿,热----啊----,别烫着!”母亲和姥姥刚要去端,李大鼻子忙抢在前面,端起放在炕沿边儿上的水杯递给他。

  张晓伟接过来,水是母亲用凉开水给兑好的温水,所以杯子并不是十分太烫,张晓伟接过来很快就喝干了。

  “还喝不?”李大鼻子接过茶杯问。

  “不喝了!”张晓伟摆了摆手。彻骨的疼痛已经让他难忍,他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

  他再次的躺下。

  两杯水下肚,他的身上已经有了热量。他是头朝炕头,身子与炕沿儿平行,横着躺倒的,炕头的热量已经到达他的后背,现在他不再感觉到冷了。不仅不冷,身上反而出了一些汗,双脚也不再那么的冰冷了。但双手却因为受冻后刚刚暖和过来而让他觉得有些粗大。

  两杯水在他肚子里运行一会儿之后,他的肚子就“咕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有啥吃的么?”他低低地问。

  “想吃点儿啥?”母亲问。

  “随便!”他低低的回答。

  “来,把孩子给我,你去给他弄!”张晓伟的姥姥伸手说。

  “你上炕吧,别搁这儿站着了!我给你撂炕上去!”

  “哦,行!”说着,娘俩儿一先一后的去了东屋。

  “嗯----嗯----!”孩子并不愿意。刚被放到炕上,她就伸着小手找姥姥。

  “听话!姥姥给爸爸做饭儿饭儿去,一会儿再来抱你!”张晓伟的母亲说。张晓伟的姥姥脱鞋上了炕。

  “嗯----嗯----嗯----?!”孩子并不买账,她就是想跟自己的姥姥在一起。

  “听话哦,老姥姥在这儿呢!你看,这儿有糖!”张晓伟的姥姥抱起她哄着,并转身拉开了炕柜儿的抽屉,打开里面装冰糖的袋子,拿了一块儿冰糖给他。

  这下子,孩子的注意力被冰糖吸引住了,她不再缠磨自己的姥姥了。张晓伟的母亲趁机脱身。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亮起了灯。

  锅底坑里有火,她往里添了几块柴禾,然后刷锅添水盖锅盖,她要给儿子煮碗面吃。她知道儿子冻坏了,需要吃碗热面暖暖身子。再者他饿成那个样子,吃面条也是最好最快的选择。家里有挂面,只须煮出来,给他打个卤就行了。

  就在她等着水开,忙着打卤的当儿。刘快嘴儿的老婆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推门进来就问:“晓伟咋啦?要不要紧?”

  “没事儿!在西屋炕上躺着呢!”晓伟的母亲放下切葱花的刀对她说。

  “哦,你忙你的,我看看!这孩子,咋整地这是?!”说着,她直接去了西屋。

  “伤着哪儿啦?”她一进西屋就问晓伟。

  “腿!看样子是没啥事儿,他还能走回来!”李大鼻子接过话茬说。

  “哦,你咋知道地?你跟他一起来着?”

  “没有!我搁家抱柴火准备架火做饭呢,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滑倒了,我和李阳给扶回来的!你咋知道的呢?”李大鼻子边解释边问。

  “你在院子里喊晓伟他妈开门的时候我就听着了,我做上饭就赶紧过来了!这孩子怎么遭这么多罪呢?!刘快嘴的老婆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李大鼻子也感概不已。

  听到他们的议论,晓伟的心里很不好受,他忍着巨痛并没有吭声,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外屋地里,正忙活着给晓伟做饭的母亲听到他们的议论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我们娘几个这是什么命啊?老天爷你就不睁睁眼?!她在心里说。

  就在大家颇为尴尬的时候,董大夫到了。他急急地开门就问:“人呢?搁哪儿?我看看!”

  “搁西屋炕上呢!你快给看看!”晓伟的妈妈一边把面条放进锅里,一边回身指了指西屋。

  “董大夫来了,快给看看吧!”李大鼻子和快嘴刘的老婆赶忙说。

  “来,我给你煮,你进屋看看去!”快嘴刘的老婆过来行晓伟妈妈的手里接过筷子和勺子说。

  晓伟的妈妈递给她东西,不放心地进了西屋。

  李阳和李大鼻子帮着董大夫掀开盖在晓伟身上的被子,又帮着把晓伟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炕沿边儿上。

  “把棉裤脱了吧!”董大夫捂着冻得冰凉的手说。

  李阳解开晓伟的裤腰带,李大鼻子从脚底下拽住裤腿,李阳帮着晓伟翻动身子,很快就把棉裤脱了下来。棉裤脚儿上一道儿道儿褶皱里挂满了冰雪。

  “哪儿条腿?”董大夫问。

  “这条!”李大鼻子指了指靠近炕沿边儿上的那条腿说。

  “把线儿裤脱下来我看看!”董大夫捂着说。

  晓伟拽住自己的内裤,李阳和李大鼻子慢慢的把他的线儿裤一直褪到了脚踝。

  李阳一不小心碰到了晓伟的膝盖内侧。

  “嗯----哼----!”晓伟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是这儿吗?”董大夫指着大腿内侧靠近膝盖的那个青肿的部位问。

  “嗯!”晓伟点点头。

  “哦!忍着点儿啊!”董大夫试探着摸了摸那个青肿的部位。

  “嗯----哼----!”晓伟疼的再一次发出呻吟。

  “这样能动不?”董大夫并没有被他的呻吟打断自己进一步诊断的行动,他慢慢的曲起了他的右腿问。

  “能!哼----嗯----!”晓伟疼的直咬牙。

  “哦!能走么?”董大夫慢慢的把他的右腿放回到炕上问。

  “能,我就这么走回来的!”晓伟疼的脑门儿上冒了汗。

  “去县医院拍个片儿看看吧!膝盖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情况,还是去县医院检查一下吧!我估计应该是骨头裂了或是骨膜伤了!”董大夫说。

  “哦!”李大鼻子吁了一口气。

  “给他穿上吧!”董大夫说。

  李阳和李大鼻子把褪到脚踝的线儿裤给他提上,又给他盖上了棉被。

  “那就去吧,快点儿地?”晓伟的母亲紧张地回应道。

  “别急,让他吃点儿东西再,饿了一天了都!”快嘴刘的老婆端了面条儿进来。

  大家自动闪开,她端着煮好的面条拿着筷子进来了。

  “还没吃饭?”董大夫问。

  “没呐!出去一天了刚回来!”晓伟的妈妈说。

  “那快吃点儿吧!饿坏都!”董大夫说。

  晓伟接过面条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是一碗普通的面条儿,用鸡蛋打的卤儿,但是这碗面对于晓伟,却吃得极为鲜香,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香最好吃的面。

  他太饿了,竟然连汤带面的吃了三大碗。

  “找个车去县医院吧!我给你找人,到那儿挂个急诊,拍片儿看看!”董大夫说。

  “哎呦,那可真是太麻烦你了!我马上去找车!”晓伟的妈妈转身就要出去。

  “这事儿不用你!你快给他找衣服换上吧!他棉裤啥的都湿透了!我去!”刘快嘴的老婆说着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哦!”晓伟的妈妈打开大衣柜门儿,从里面找出了晓伟的薄棉裤,又找出了他的羽绒服和套棉裤的裤子放到了炕上。

  “袜子也给他换了吧,脚底下都湿了!”李大鼻子说。

  “好!”晓伟妈妈打开炕柜儿的抽屉,从里面拽出一双干净袜子就要给儿子换。

  “叫他们爷俩儿帮着换吧!你家电话在哪儿呢?我给医院的人打个电话,一会儿晓伟好去检查!”董大夫举着手里的一个记着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的小本子问晓伟的妈妈。

  “搁那屋儿呢!”晓伟的妈妈指指东屋,领着董大夫去了东屋。

  “来了,董大夫?晓伟咋样啦?”一看到董大夫进来,姥姥的急不可耐地问。

  “没事儿!”董大夫轻描淡写地说。

  “奶----奶----抱----抱----!”一看到姥姥进来,孩子就挣着向晓伟的母亲伸开两手喊道。

  晓伟的母亲伸出右手扶住就要挣脱姥姥怀抱的孩子,左手指着放在组合柜上的电话说:“电话搁那儿!”

  “嗯!”董大夫走过去,掀开盖在电话机上的纱罩,拿起话筒对照自己本上记着的电话拨了出去。

  晓伟的母亲抱起孩子,用手指了指董大夫对孩子说:“嘘----,别吱声啊,爷爷打电话!”

  “喂,老李啊,吃饭了吗?哦!有个事儿得麻烦你啊!我亲戚家的孩子腿受伤了,想到院里去拍个片检查一下,麻烦你给夜班大夫交代一下?”董大夫笑呵呵的跟对方说。

  “哦,好。找胡大夫是吧?哎,好,好,谢谢啊!哪天我去看你!好,再见!”电话这端,董大夫很是高兴地回复着对方,并听到话筒里传来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后才把话筒放回到电话上。

  “行了,到那以后找夜班的胡大夫!都给安排好了!”董大夫转身对焦急地等待在他身后的晓伟的母亲说。

  “谢谢,净给你添麻烦!”晓伟的母亲和姥姥感激不已地说。

  “嗨,都乡里乡亲的,快别说这个了!还是快点儿去医院检查吧!”董大夫边说边把小本子揣回到上衣兜里去了西屋。

  “不是说没事儿吗?咋还去县医院检查呢?”姥姥焦急地问。

  “去查查骨头伤没伤着!”晓伟的妈妈说着也去了西屋。

  西屋里,在李阳父子的帮助下,晓伟已经换好了衣服。

  外面,天已经黑了。

  “你整个孩子就别去了,搁家吧!再说家里还有老太太呢!”董大夫对晓伟的母亲说。

  “那他一个人儿咋整啊?”母亲不放心地问。

  “叫李阳跟他去!”李大鼻子指指李阳说。

  “没事儿,我自己去就行!”晓伟安慰妈妈说。

  就在大家争论的当儿,快嘴刘的老婆领着快嘴刘和大老包进来了。

  “咋样啦?”他们一进屋就问。

  “没啥事儿,一会儿去拍个片看看骨头有没有事儿!”董大夫说。

  “哦!”进屋的人放下心来。

  “行了,一会儿你们好好照应他吧!去医院找值班的胡大夫!那边儿都安排好了!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几个病号呢!”董大夫戴好帽子、手套说。

  “谢谢董叔!”晓伟感激地说。

  “行了,检查完了什么情况来个电话!我先走了!”董大夫边说边背起医疗包往屋外走。

  “慢点儿,董叔!”晓伟不放心地嘱咐道。

  “哎!”董大夫冲他摆了摆手。

  “我送送你!”大老包抢在晓伟母亲的前面送了出去。

  “慢点儿,董大夫!”晓伟的母亲说着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别着急,卫民一会儿带车从县里返回来!”快嘴刘说。

  “他今天没课吗?”晓伟的妈妈。晓伟也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妈说没课!我回家寻思给赵老四打电话,让他出车呢!碰巧卫民他妈去找我借簸箕听说了这事儿,他妈说赵老四的是大货车,太不方便了,就在俺家给卫民打了电话,让卫民雇车回来接你!他妈说一会儿把米下锅里就过来!”快嘴刘的老婆对张晓伟和他母亲说。

  这时,送走董大夫的大老包折身返回屋里,他和快嘴刘一起问起了晓伟受伤的情况。

  也许是吃了饭有了扛劲儿,也许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的一面。晓伟居然忍住疼痛把自己如何受伤,如何回家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当然,因为母亲在场,他并没有说自己回来时所经历的那些苦痛和艰难。

  听完他的叙述,屋子里除了李阳之外,都说他太过大意。这样的事儿应该找个伴儿去,叮嘱他以后千万别再一个人上山。

  晓伟点头接受了大家的忠告。其实,反思当时的状况,尤其是他在回家路上所经历的艰难和痛苦,他也后怕。

  也许是受他今天事故的导引,大家又谈了几个别人的类似的经历。

  “腰营子村有一个性郑的人,特别能干,特别勤快。以前冬天都吃两顿饭,吃完第二顿后都在家休息喂牲口。这家伙看看太阳还挺高,就一个人拿着斧子拎着锯上了山。到了山上后,他看中了一棵挺粗的大色木,结果放倒之后架了瓜(东北林区叫法,就是放倒的树倒在别的没放倒的树上),他寻思去摘掉它,也不知怎么地没摘好,两棵树当场就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当时就吐血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四十。

  幸亏他底下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要不他爹妈不得疼死。”大老包说。

  “他爹妈行啊,还有儿子。他媳妇和他儿子可就惨喽,当时孩子十六、七了,家也顶不起来。要不是他妈改嫁嫁得好,恐怕他现在还说不上媳妇儿!”快嘴刘说。

  “你说,要是当时他找个人去帮忙看着点儿,怎么也不至于跑不出来吧?”大老包吐了一口烟说。

  “可不是?!”李大鼻子很是同意地点点头。

  这个故事晓伟以前听过的,说的也的确是真事儿。可是今天听起来,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警示自己似得。

  “哎,还有腰岭子那个王老三的事儿不也是这样吗?!”快嘴刘接过话茬说。

  “对,对,要是当时有人帮他,他也不至于!”李大鼻子见大老包要说话,忙抢在大老包的前面说。

  “哪个王老三?”晓伟的母亲边哄着孙女边问。

  “就是撬木头,叫木头压死的那个!”大老包说。

  “哦!他也挺惨的!那么壮实,死的时候才四十刚出头,正当年呢!”快嘴刘说。

  “他咋让木头给压死了呢?”李阳对这个故事来了兴致,忙问道。

  “别提了,一块大柞木在坡上,(直径)得有五六十个字,是个两米的件子,有点儿烂心,是偷木头扔下不要的。他寻思拉回家打柴禾,结果他往下骨碌的时候叫树柤子卡住了。他撬了撬,没撬动,他就寻思拿斧子把树柤子砍倒,把木头放下去,到平或地方再装爬犁。结果,树柤子是砍倒了,他腿没抽出来,木头叫他腿一挡,直接就压到了他的身上,他后面是一棵小树,挡的死死的,他就那样被夹在那里一直到断气。

  该说不说,他那牛还是很懂事儿的。硬是挣开缰绳回了家,把鼻子都拽豁了。他家人一看牛鼻子里流着血,眼睛里淌着眼泪拉着空爬犁回来了,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就跟在牛爬犁后面上山去找没结果找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快嘴刘惋惜地说。

  就在大伙儿刚要发表评论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跑步的声音。

  “车来了!搁大道上呢!走吧?!”李卫民跑进来说。

  “好,好,快点儿!”大伙儿一个个儿的站起身来,忙着搀扶晓伟下地。

  “咋样?能走不?”李卫民担心地架住他胳膊问。

  “没事儿!”张晓伟忍住疼痛说。

  “呐,这是一千!你多受累吧!”母亲把钱递给卫民说。

  “好!放心吧!”李卫民接过钱来揣进了晓伟的里兜说。

  大家帮着把晓伟架上出租车,李阳和李卫民坐进车里直奔县医院。

  望着出租车红红的尾灯在转弯处迅速的消失,晓伟的妈妈心里更为焦躁。除了快嘴刘的老婆留下来陪晓伟的妈妈外,其他人都回了家。

  晓伟的妈妈和快嘴刘的老婆刚进屋坐下,李卫民的母亲就来了。

  “晓伟呢?走了?”她问。

  “刚走!”快嘴刘的老婆说。

  “哦!等着吧,一会儿检查完了就来信儿了!”她坐了下来,一起陪着晓伟的姥姥和妈妈。

  车到县医院以后,他们找到了值班的胡大夫,在他的直接安排下,X光室很快就给晓伟拍了片,并根据拍片结果得出诊断:骨膜受伤,骨头无碍。

  看到诊断结果,李卫民和张晓伟以及同来的李阳都很高兴。为了进一步得到验证,他们拿着片子又找了胡大夫帮忙看,胡大夫仔细看过以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而后,胡大夫给开了几样药,叮嘱回去以后尽量卧床休息,少活动受伤的部位。

  “叫你拼命!伤筋动骨一百天,慢慢养着吧!”李卫民看了他一眼说。

  “嗯!这会儿得好好休息了!”李阳接茬说。

  张晓伟笑笑,没再说什么。

  出了医院,张晓伟让李卫民先去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三个人买了点儿水果和蔬菜打车回了家。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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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心悦: 谢谢支持,一定回访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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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很好,支持,有时间请回访我的两部作品


    老春 作者

    回复 @妖果果: 谢谢支持,一定会回访拜读!


  • 自己家乡的生活,描绘的淋漓尽致,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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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阳光之颠: 谢谢!


  • 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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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 @易先生: 谢谢支持,一定回访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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