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因为有哥哥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女儿在,才让家里显得不是那么的清寂。
春节这几天,除了拜年和朋友们团聚之外,张晓伟更多的是在关注和寻找适合自己的创业项目。他知道自己能够翻身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创业,那样才能够脱离地垄沟,过像样一点儿的日子。
人参生产过多的依赖于自然资源,随着林地资源的消耗殆尽,已经面临全面萎缩的状态。再者说,即便是有林地自己也拿不到批复指标。光靠从别人手里买地,价钱太高,在人参价格还没有达到理想的价位之前,这么干是赚是赔都还不好说,更何况五年下来还要时刻担心病虫害和偷盗?!现在一丈的成本已经达到一百多块了,可价格才十几块钱,还要等上三到五年,哪里还有钱可赚?!不过就是零钱凑整钱而已!一定会有比人参好一点儿的赚钱办法!张晓伟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别说,还真是黄天不负苦心人!一次去朋友家拜年时,他从朋友家订的杂志上看到了黄芪种植的信息。资料上介绍说,黄芪可以当年种植当年获利。而且亩效益可以达到两、三千元,扣除成本每亩地的纯利润也可达到两千五百元左右。这个信息就像一道灵光直照进他的大脑。这样的好项目,为什么不试试呢?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快速翻身的好机会。他要把握这个机会,一个大多数人还没有发现的机会!他急切的记下了信息里记载的联系人的方式。
一过完年,他就迫不及待的和对方取得了联系,就引种、种植和回收等方面的问题详细的咨询了对方。对方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作了详尽确切的答复,明确告诉他技术并不复杂,只要土壤适宜,会种地就会种黄芪。为保障种植户利益,公司和种植户签订保底价供种回收合同,保证回收全部产品,最大限度的保证每一位引种者的经济收益。
听到对方这样保证,他的信心更足了。他说服母亲,亲自去长春看了一下那家公司。
那家公司在长春近郊,坐落在一座独立的四层小楼里。按照一楼大厅里的指引牌,他来到了三楼负责黄芪的市场推广部。他到达推广部门口时,里面已经站满了和他一样来自省内四面八方的前来咨询和办理业务的群众。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那个人瘦高挑,满脸黝黑,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风吹日晒的,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的人。他一面安排手下的工作人员给大家分发资料,一面跟后来的人打着招呼:“来,来,过来签个字,领一份儿资料。一会儿呀,咱们大家都到会议室去,我给你们好好讲讲种子的处理方法和播种的方法以及种植管理要领。保证你们呀,一回去就能种好,就能成功!哎,别挤,别挤!凡是来的都有份儿啊----!”
看看来的这二十多个人一一在登记薄上签了字,领了资料。他对大家说:“现在,大家跟着我走,咱们到会议室去,我给你们讲讲种植管理方面的事儿!”
于是,大家伙儿手里拿着资料跟着这个男的去了会议室。
“来,来,都进来找个地方坐下啊!”一进会议室的门,他就直接走到主席台上,对着大家喊。他边说边做着手势,示意大家坐到主席台下面的座位上。
看到大家坐好之后,他推了推眼镜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对我们公司的信任!我想说,能看好这个项目的都是有眼光的!所以今天在座的各位,那都是有长远打算的,都想干一番事业的!我们公司就愿意跟这样的种植户合作!现在大家最想知道的就是种植黄芪技术难度大不大,好不好种?现在啊,我就来给大家讲一讲它的种植技术。
黄芪喜凉爽气候,有较强的耐寒性,怕水涝,怕高温,幼苗要求土壤湿润,成株后耐旱(4个月后)。那么什么样的土壤可以种植黄芪呢?
根据我们的经验,需要选择向阳的土壤层深厚的沙土或壤土。种的时候,要深耕80厘米以上,每亩施复合肥50公斤及土杂肥1500-2000公斤。
黄芪的种子需要处理才能保证发芽率。所以种植前要把种子放入40℃的温水中浸泡12----24小时,然后捞出来像玉米和黄豆种子那样催芽。
催完芽以后,可以条播或穴播。条播像种红小豆一样,按行距45厘米开浅沟,沟深3厘米,将种籽均匀播于沟内,上覆土1-1.5厘米,然后用滚子压实。每亩的用种量是(666平方)5----6斤。
当苗长到5-7厘米时进行第1次间苗,通过两次间苗;就可以按照株距10-12公分定苗,如果缺苗可以用小苗带土补苗。
第一次除草,结合间苗同时进行,去弱留强。定苗的时候,每亩追施复合肥50斤。
和所有的农作物一样,黄芪也会有病虫害。那么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讲讲黄芪病虫害的防治:
第一个是白粉病。发病时间一般在5月份,发病的时候病株叶面均生有白色绒状霉斑后期病斑上出现许多小黑点,造成早期叶子脱落。防治的办法就是:一发现的时候,用50%的托布津800倍溶液3-5天喷施一次,一般连续喷施三次就可以了。
二是根腐病。根腐病一般发生在6-8月份,发病的时候黄芪根儿上有紫色斑点,逐渐溃烂,造成植株早期死亡。防治的办法就是:发现的时候,用50%的多菌灵800倍溶液灌根或喷施根部。一般7天喷施一次,连续四次即可。
黄芪采收的时候,要把根全都挖出来。黄芪根深,挖的时候要千万注意别把根都挖断了。起出来的黄芪,抖掉泥土,用铡刀或是剪子去掉残茎,晒干后捆成把,就可以销售给我们了。
以上就是黄芪的种植技术。资料上全印了,至于它的市场前景和药效我就不啰嗦了,大家回去看看资料,那上面都有。现在,如果大家没什么疑问,就请去刚才的那个屋办理种植手续。种子是有限的,希望大家都能把握住机会!”
其实,这个男子讲的这些,资料上全都印了,但是大家平时都是种地的,不愿意看那些个花里胡哨的文字。现在经他这么一讲,大家的心里立时就觉得亮堂了。
“我想问一下,要是种子不发芽咋办?”有客户问他。
“这个你一百个放心!我们这儿的种子全都做过发芽试验,保证90%以上的发芽率。你要是不放心啊,回去以后做个发芽试验,达不到发芽率的免费给你退换!这个合同上都会写上!”那个男子说。
“那种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咋问啊?”有人还是不放心,急切地问。
“那资料上不是有电话吗?到时候打个电话就可问清楚了。再说,对于引种多的地方,我们会在种植的过程中派技术人员深入到每一个地块进行巡查,详细解答大家的疑问!”
“哦,这样可真行!”来的人听了这话,很是赞赏地相互点点头。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男子高声问道。
“我们的合同公证么?”有人不放心地问。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付公证费,都是可以的!”男子很是肯定地说。
继而,他又说:“不过,如果引种较少低于十亩的话,公证费用是种植户个人负担的。十亩以上的公证费用是各拿一半儿!这个得请大家谅解,每天有这么多人来引种,有的引种不足一亩,有的一亩两亩,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亩半亩的总去公证处跑腿!主要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大家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这个解释不太满意,但谁也没提出什么不同的意见。已经开始有人走出了会议室去签合同,大家实在没什么好问的了,就陆陆续续的都跟着去签合同了。
张晓伟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是,看着别人都签了合同交了钱领了种子,他也就跟着签了。管它呢?反正行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因为自己引种的面积只有两亩,所以没有办理公证。他觉得反正白纸黑字已经写清楚了,公不公证的没什么。真要对方反悔了,卷铺盖卷儿跑了,签了合同公证了也是白搭。再说,这个公司这么大的规模,它就不像一个骗子公司。去年自己就在收音机里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要是有假,不早就黄了?!
回到家以后,他按照老师说的,做了一下发芽试验。别说,还真不错,发芽率真的达到了90%。看到这个结果,他更加坚定了自己发展的信心,觉得自己真是找对项目了。他在心里盘算着,这要是种好了,那两亩地就能顶的上种十亩地的玉米大豆了!
这个春天,种黄芪成了比弄参地之外更为重要的一个活儿。他按部就班地种完了大田,然后精心地种着这两亩黄芪。种黄芪的时候,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地也翻了两遍。他觉得的对于这样一个高产出的项目,付出这么多值得!
可是天公不作美。就在他种完黄芪的第三天,一场大雨把刚种完的土地拍了个结结实实。雨后一连一周都是晴天。这时的他正焦头烂额的忙活着参地里的活儿,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层硬土盖儿会对黄芪造成致命的影响。
因为黄芪的种子小,芽苗细弱,没有足够的能力顶开那层硬盖儿,可是黄芪的芽儿又都在硬盖儿下面蜷缩着。天晴的时候,那层硬盖儿被太阳晒的发烫,这样的高温就使得土盖儿下面的黄芪嫩芽儿不得不经受高温的炙烤。结果,很多嫩芽儿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炙烤而死掉。
所以,当张晓伟忙完参地里的活儿赶回来看时,黄芪的苗儿并没有出多少。他还一直以为是苗没有出齐。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扒开土垄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抠不动土层。有着多年种地经验的他马上就意识到不妙了,他弄了一根小木棍儿,掘开土层后,发现了烂在土层下面的嫩芽儿。
两亩地的黄芪,经过这场大雨的袭击之后,所剩无几。幸好时间还不晚,还来得及补种庄稼。不然,张晓伟真是不知道该上多大的火了。即便是这样,他心里也很是懊悔自己没有精心料理黄芪。
黄芪的种植计划就这样泡了汤。看着土垄上稀稀拉拉的黄芪小苗,张晓伟的心里死的想法都有了。
或许是老天爷故意要折磨他。就在他为黄芪懊恼的时候,参地里看参的参工打来电话说,参丢了。
接到这个电话,张晓伟的心可真是一下子凉了半截儿!他没来得及细问,匆匆忙忙的就往参地赶。
赶到参地以后,参工告诉他,昨天上午,狗挣开绳子跑了,他去撵狗。当时离开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等他把狗撵回来,去溜参串儿的时候,才发现参被盗了三十来丈。估计不是一伙儿人干的,要不那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丢那么多!
张晓伟看着被扒拉的不像个样子的参串儿,心里痛的一下子就蹲坐在地上。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着转儿,他忍了又忍才没让它掉出来。
这是他家今年要作货的参。按理说,这样的季节不是偷参的时候。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参是空桶子,不压秤!偷去也不好卖。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丢了,他真是打心眼儿里恨死那些偷参贼了。眼瞅着秋天就作货了,参价儿也稍稍的提上来了,这帮该死的偷参贼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来搂上一下子,这就是要命啊!
也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他才站起身来走回到看参房对看参的人说:“丢了就丢了吧,没事儿!你把池面儿收拾一下,把那些露在外面的参栽好,秋天就掘了它!”
“哎!”看参的答应一声,看他情绪不好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看到他要走了,就弱弱地问了一句:“咱报警吧?”
“好,我回去就报!不过就这点儿参,报警作用也不大!以后好好看着点儿吧!”张晓伟无力地迈着双腿走了。
看参的大爷看着这个和自己孩子一般大小的年轻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张口就说:“孩子,今年你的钱我不要了!”
“没事儿,大爷!我还行,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张晓伟回过头冲大爷笑了笑,走了。
回到家以后,他一头就栽倒在炕上。浑身上下就像灌了铅一样,觉得十分不舒服。他到炕柜里拽下一个枕头,脱下上衣盖在身上,鞋也没脱就躺下了。母亲走过来问他:“丢了多少?”
“三十来丈!”他没有力气地回答。
“真他妈的不长眼睛!咱这个样的他也偷?!知道是谁偷的?”
“不知道!”
“报警吧!叫公安来查查,看谁家有参!这个时候也不是起参加工参的时候,谁家有就是谁家偷的!”母亲恨恨地说。
“已经报了!还不知道派出所哪天来查呢!再说也不好查呀,也没个目标,上哪儿找去?”张晓伟叹了口气说。
“早晚就露出来了!这是瞅准了的,说不准惦记上多长时间了呢!”母亲絮絮地说。
“看参的老头没事儿吧?”母亲问。
“没事儿,狗跑了他去撵狗的时候丢的!他要在那儿,可能也没事儿了!大白天的,谁敢对他下手啊?!”张晓伟说。
“行了,丢了就丢了吧!就当咱没这个财运,白(东北方言,别的意思)上火了!”母亲安慰道。
“上啥火上火?!我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张晓伟转过身子眯起了眼睛。
“行,你睡一会儿吧!饭好了我喊你!”母亲关门走了出去。
张晓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晚饭做好以后,母亲推门进来喊他吃饭,张晓伟没有吭声。母亲晃了晃他的腿,他努力地睁开眼睛。
“我不饿,你们吃吧!”他翻了个身没有起来。
“快起来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我做的面条儿,起来喝一碗来!”母亲继续劝说他。
“真不饿!”他没有动弹。
“你不饿也得吃!快点儿!”母亲见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了。
“真不吃了!”张晓伟晃了一下身子,依旧没有起来。
母亲见自己劝不动,就把孩子放到了炕上,并指着张晓伟对孩子说:“叫你爸起来吃饭!”
孩子很懂事的爬到张晓伟的后背那儿,用小手抓住了张晓伟的肩膀,她想把张晓伟的身子扳过来。
女儿的小手一搭上自己的身体,张晓伟立即就来了精神头儿。他强忍着难受劲儿慢慢扭过身子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见他转过了身子,很是高兴地坐了起来,两只小手拍着含混不清地说:“bia(爸)----bia(爸),气(吃)----饭儿----饭儿!”
看着女儿的笑脸,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被这么一点儿打击打倒。可是他的确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尽管这样,他还是很努力地抱起女儿下了地。
他不能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让女儿为自己担心,尽管她还只是个孩子。
热乎乎的吃了一碗面条后,他身上出了许多汗。
吃过饭,喂上马,他用锅里的热水泡了泡脚,然后哄了一会儿女儿就早早的睡下了。
这一宿,他睡得很不安稳,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而且还一阵一阵的发冷。好不容易捱乎(东北方言,挺的意思)到天亮,到了一杯开水慢慢的喝下,又重新躺回到被窝里。
母亲似乎觉察到什么,过来看了看他,并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有一点儿!”他低低地回答。
“打吊瓶吧!我给你找大夫来!”母亲说着就关上门去打电话了。
他没有说话,浑身的难受劲儿也让他不想多说话。
母亲打完电话,出去喂上马,就回到屋里开始生火做饭了。
“多喝点儿开水!”母亲给她端来一杯热水。
“给你熬点儿姜汤喝?”母亲问他。
“行!”他觉得母亲的这个提议不错,自己需要用姜汤发发汗,好尽快退热。
母亲把锅门口的两块砖立起来,从锅底坑里拔出红红的火炭,然后切了姜片,把马勺刷干净,填上水,放入切好的姜片,再放入两勺红糖,最后把马勺放到火炭上,开始熬姜汤。
红红的火炭熬起姜汤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弥漫着姜汤的味道了。
“怎么的了,又熬姜汤?”姥姥在东屋里问母亲。
“晓伟感冒了,发烧!给他熬点儿姜汤发发汗!”母亲回答道。
“哦!累的!没事儿,喝点儿姜汤行,喝上就好了!叫他多喝一点儿!”姥姥不放心地叮嘱道。
姜汤熬好以后,母亲把它盛到碗里,端到晓伟这屋,放到炕沿儿上:“稍凉一凉,太烫!”
“哎!”晓伟答应着,心里很感动。
稍稍凉过之后,晓伟坐起来围着被子,慢慢的用勺子一点一点的盛起姜汤喝了起来。
一碗姜汤还没喝完,大夫就来了。
“怎么了,感冒了?”大夫一进屋就问他。
“好像是!浑身酸疼,还发烧!”他放下勺子说。
“来,测测体温!”大夫从包里掏出温度计递给他。
晓伟接过来,把它放进自己的腋窝。
“听说你家丢参了!是不是上火了?”大夫关切地问。
大夫姓董,人很好,是部队复员的军医,治疗常见病很有一套,是周边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位专业大夫。
“嗯,有点儿上火!”张晓伟点点头。
“没事儿呀,这病就是从火上来的。一股急火,再加上你这段时间忙活种地累的,一直没歇过来,身体抵抗力下降,所以稍稍晾着点儿就会感冒!打两针就没事儿了!”大夫微笑着说。
“我就寻思他得上火,从参地回来就不精神!也不知道哪个伤天害理的,这么祸害人!”母亲在一旁愤愤地骂道。
“哎呀,谁遇上这样的事儿都得上火呀!几万块钱呢,哪儿能不上火呢?查出来是谁干的了?”董大夫问。
“没有!上哪儿查去?看参的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张晓伟无奈地摇摇头。
“哦!到点了!”董大夫伸过手来向他要体温计。
他从腋窝里拽出体温计递给了大夫。
“37度5,还烧!”大夫接过来看了看说。
“打针吧,你家里这么多活儿,挺也不是办法!”董大夫说着开始掏出药瓶配药。
这场病,张晓伟一连打了三天点滴才见好转。
夏天的时候,张晓伟见有人到河里捞沙子卖,他也赶着马车去河里捞沙子。他觉得别人能干的自己也能干,反正有的是力气,再说也离不开家,只能什么挣钱干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是穿鞋站在水里捞,天热的时候就光着脚站在水里捞,除掉中午吃饭的时间,往往在河水里一泡就是一天,腿和脚都泡肿了,但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越是下大雨的时候就越要往河套里跑,因为下大雨会冲下来更多的沙子,抢沙子就是抢钱,哪儿能不着急呢?
把铁锹斜插入河底,慢慢的向前向上端出水面就是一锹沥沥淌水的沙子。然后再把它端到几乎高过心口的马车车厢上扣到马车里,这样一锹沙子才算完成从捞出到装上马车的动作。这一锹沙子的分量很重,捞一天下来胳膊和腿就都酸疼的令人难耐了。
一个人捞一车沙子得半个多小时,一锹一锹的从水里把沙子捞起来,再装到车上,装满车以后赶着车拉到公路边儿上卸下来堆好,然后再回到河水里捞,就这样反反复复的竟然也捞了不少。
干这个活儿人和马都很累。马要费劲儿的拉着那么重的一车带水的沙子从河道里拉到公路上。路好走还行,不好走的话就得挨鞭子或者依靠人来推。有时候遇上大雨在水里干脆就拉不出来,就只能卸掉再重装。一路上,水透过木制的车厢板淅淅沥沥的流下来,弄的道路泥泞不堪。
放在公路边儿上的沙子,是不用愁卖的,因为城里建楼房的很多,需要的沙子量也很大,所以很快就会有车来买。那些车以较低的价格买到手后再把沙子拉到城里卖给盖楼房的建筑商。
比起装车来,捞沙子反倒是轻快活儿。两米多高的车大箱,要一锹一锹的把沙子装上去,很是费劲儿。往往刚把大箱底铺满,就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好在卖沙子的乡亲们卖沙子的时候会互助装车,这样一来,人一多装一车沙子就会轻快一点儿。
卖沙子是没有时间规律的。来买沙子的汽车有的白天来,有的夜间来,不定时候。因为每个工地里堆放沙子的场地大小不一,再者来买沙子的汽车有的根本就没有手续,大白天的不敢跑,只能晚上来。所以,有时候睡到半夜,就会被来买沙子的司机叫醒,就得起来拿着手电装车。晚上装车是不用像白天一样装那么满的,可能是因为工地里查的松一些的缘故吧。
这个夏天连着半个秋天,从河道里到公路上总会看到村民们赶着哗哗流水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走来走去,张晓伟就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到秋后算账时,张晓伟一共挣了四千七百块钱。
这份钱挣的十分不易,是一锹一锹端出来的,所以张晓伟觉得这笔钱格外金贵。这里面除了自己的汗水,也浸透着母亲的汗水和辛劳。
有了这样的经历,他更加觉得自己要找一个更好的创业项目的显得那么迫切。他知道,这么挣钱,即便是累死也挣不到什么钱。卖苦力是挣不到大钱,发不了家的!他在心里说。
还没来得及看!作者是我熟悉的朋友!人品见书品!相信一定会不错的!
还是比较喜欢这部小说,真心不错!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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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真好,已好评,请有时间回访下《海螺里的天空》,给予好评,请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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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很好,支持,有时间请回访我的两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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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乡的生活,描绘的淋漓尽致,细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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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很不错,已好评,欢迎回访给个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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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真好,已好评点赞,欢迎回访支持《写给时间的有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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