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半秋自从没找到周继平,想到他已经订了婚,心里对她的怨恨与日俱增,她骂这个男人太无情了, 而且还不敢露面,不敢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一个没骨气的男人,在这些男人的嘴里,承诺就好像玩笑,可是他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过火得只想让人哭。当初为什么会跟他呢?事情也就这样了,现在也没必要把他再揪出来,那样只会增加自己对他的恨。爱情这东西太捉弄人,有爱才有恨,爱的太深恨得越切齿。如果没有爱,就会想着去追求,追求不到,必然要伤痛。爱一个人到最后却成了恨一个人。恨他的时候有不忘恨自己,恨自己傻又自作多情,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幸亏没做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安慰吧。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和周继平的情义就此斩断,不再想他了……
苗半秋想明白这些道理,心中舒畅,可是被周继平伤过的心一时却平静不下来。
苗相文看到女儿不像前些天那样恍惚憔悴,心稍微放下一点。就和余秀商量,半秋比以前好多了,好像已经把那些事儿放下了,只要她心里没有疙瘩,做父母的也就能放心。这几天看看孟二娘那儿的情况,如果合适的话,就找个好日子,两家人见见面,没有意外,早些把她的婚事解决了。
那天孟二娘回去,连学成就在她家门口蹲着,等她的消息。
还没等二娘开门,连学成就问道:“二娘,这事儿能成吗?苗家同意了吗?”
孟二娘没理会,只顾开门进屋。
连学成慌忙跟着进去。孟二娘倒了杯水,坐下来给连学成说:“学成啊,你猜这事儿到底有准头吗?”
“二娘,您就别卖关子了,有您在,哪有办不成的事儿?”连学成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我要说不成呢?”
“您这样一说啊,我就不相信不成,至少人家没拒绝。说说看,苗家都有什么条件?”
“你小子还算聪明,可咋就没把媳妇娶到家里呢?”孟二娘取笑他。
“婚姻,讲求的是缘分,两人无缘,怎么折腾都不行,有句老话不是说,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您说是吧二娘?”
“唉,我就不瞒你了,实话给你说吧,”孟二娘喝了口水。
“苗家姑娘不错,只是作风有点儿时髦,她的事情你大概也听说了吧。”
“我不想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情,我就听您说。”
“嗯………苗老爷子好像不太愿意这门亲事儿,她妈挺愿意。”
“苗老爷子为啥不愿意呢?”
“你犯傻啊。嫌你没出息,穷。”
连学成没说话,人家说的对,自己就是个穷,也没出息。
“不过呢,这事儿啊,有模儿。”孟二娘神秘地说道。
“二娘,您就说他们有什么条件吧。”
“你是不是有个表舅在派出所里?”
连学成想了想,“是有个表舅,在派出所,常年不来往,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你可得弄清楚了,你这个表舅啊,可帮了你的大忙。以前我听说过,你有个表舅在所里头,苗老爷子那天突然问道你都有什么亲戚,我就想起来你的表舅,就告诉她 ,你表舅在所里呢。”
“那姑娘的哥哥把人打伤了,被抓起来了,现在还没放出来呢,苗家着急啊,听我这么一说,苗家就有点想同意了。你啊,全是沾着你表舅的光了。”
连学成没想到多年不往来的表舅这次竟然帮上了大忙。“他们家都有什么条件?”
“这个,还不知道,那样吧,我去苗家走一趟,要是人家真有那个意思,你们就见见面再说。”
连学成说只好如此,孟二娘又叮嘱他,回去把那几间屋好好收拾收拾,再去看看表舅,打听一下苗家的事儿他是否能帮得上忙。连学成练练点头。
第二天,连学成就去了妹妹家,把这事儿跟母亲说了。老子以为儿子这辈子要打光棍呢,听他这么一说,很是高兴,又问些具的情况,连学成都一一说了。老婆子也没多说话,她表示,自己要亲自去她老表那儿一趟。
连学成的表舅退休两年了,但听说了这些事儿,还是表示极力支持,要自己出面的时候,一定尽全力帮忙。
连学成在家收拾那几间破屋,两间瓦房,两间土胚房。这些房子还是父亲在的时候盖好的。这几年在农村又挣不到钱,只能先这样凑合了。
孟二娘又去了一趟苗家,把连家的情况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并保证,守松的事情可以放心。商议已定,又约了好日子,让连学成来苗家提亲。
苗半秋也无心想那么多,愿意听从父亲的按排,找个人家嫁掉最省事儿。她也不愿意打听将要嫁的人家如何。
到见面那天,连学成挑着东西,和母亲、孟二娘三人来到苗家。苗相文和余秀早把屋里打扫停当。
连学成把礼物放进堂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给苗相文让烟,苗相文忙接着,连学成又给点上。苗相文招呼众人坐下来,自己仔细品味着烟。
苗相文不时打量着连学成,中等个头儿,国字脸,小眼睛,体格中等,看着也还顺眼。心想,如果守松能出来,这门亲事也就认了,早晚都是这么一回事儿。
一屋人相互唠着家常,有说有笑,昨日的阴郁都被这说笑赶走了,丝毫不留下一点痕迹。
中午吃饭,苗相文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古井贡酒,按照规矩,苗半秋要在这里给客人敬酒,可是苗半秋不习惯这样做,支吾着不想去,孟二娘和连学成忙说,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不要为难半秋。就这样,妇女们边吃边聊,苗相文和连学成两人对饮。
连学成没喝过酒,他也不知道这酒桌上都有什么规矩,母亲给他交代过的,这会儿却想不起来具体细节,看见苗相文给自己倒满,才想起来要给老爷子敬酒。
他双手端起酒杯,恭敬地站起来,对苗相文说:“爸,我敬您一杯。”
苗相文听到他叫爸,感觉有点别扭,除了半秋和守松这样叫,还没人这样称呼自己。心里一激动,端着酒杯就要站起来,孟二娘赶忙拉住,说:“都不是外人,您上岁数了,就坐着吧。”连学成的母亲也劝他坐下。苗相文只好坐下来。
连学成敬完酒,端着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感觉喉咙辛辣无比,继而蔓延到胃里,有点不舒服,赶忙拿起筷子夹了菜送进嘴里。
苗相文看他一杯酒全下了肚,暗自夸他懂礼数。因为他们的规矩是第一杯酒一次喝完是对人的尊敬。于是又倒了满满一杯,自己也给添满。又吃了几口菜,端着酒杯回敬。
连学成想着喝完一杯酒算了,自己没喝过酒,没想到老爷子还要回敬,只好又端起来,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满身酒气,胃里好像翻江倒海,难受无比,脑袋眩晕。肚子里的东西好像要向上涌,忍了又忍,才算没吐出来。
苗相文也喝得差不多,毕竟岁数大了,多年没这样喝过了,趁着酒劲,还想再喝,看看瓶里还有,就又给连学成满上,剩下的倒进了自己的杯子。
连学成只好忍着把酒喝完。完全没了吃饭的兴致。
苗相文还要去里屋拿酒,被余秀劝住了,大家也劝,不要再喝了。苗相文只好作罢。
哇哇,22章了?厉害厉害!完成任务指日可待啊。
回复 @沉默已有罪: 这个有同感,感觉每章节的字数写不多。围绕一个主题发散不出。这个以后看书要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