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母女相问

  当我把诸葛岚说的话告诉给安楚云听的时候,他也吃惊万分。傻瞪着眼睛说:“没有想到那传言是真的啊!”

  我自然没有把任建青与诸葛岚之间重演的事情也告诉他。这是诸葛岚的隐私,她是完全看在姐妹情分上才说出来的,也是对我的信任。我自然不能让她在别人眼中受到轻看。

  但是,安楚云似乎像知道什么似的的,紧接着问到:“诸葛岚告诉你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心里暗自吃惊。没有想到安楚云一猜就准。

  “这么细致的情节你都知道了,我想也只有诸葛岚有可能了解,绝不会是秀秀告诉你的,你跟她不熟。上次见面,显然你对她没好感。诸葛岚就不同了,我知道你们关系好。”

  “为什么不可能是别人?”我有意想为诸葛岚撇清。

  “不可能。这几年谁不知道与任建青关系最密切的女人除了诸葛岚就是秀秀了。其她女人与任建青有染也不在少数,但那都是逢场作戏的野鹭。任建青真正的知己应该就是她两。”

  我揶揄到:“看来你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知根知底啊。你是‘一品香’的常客,经常混迹其中,还是本身也与她们关系亲密啊。”

  安楚云急红了脸,看着我说:“你听谁胡说啊。不错,‘一品香’我是去得不少,那都是哥们几个去那里胡吃海喝。再说,我与董浩本来就熟,所以常来常往也是自然。你说,我能不听到点风言风语?而且,诸葛岚与秀秀为了任建青,表面上好姐妹似的。暗地里较劲,争风吃醋,谁不知道?”

  我看他这样,故意激他:“你那么急干嘛?不知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不知道越抹越黑啊?”

  看我这么说他,安楚云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来了,拉扯着我说:“要不我们去你那里,你给我检验检验,是不是处子之身?”

  我一听他这话,真是笑喷了:“这个能检验吗?你们男人完事了裤子一提溜,没事人一样。再说了,我也不负责这事儿,下回叫我嫂子好好检验检验吧。”

  “不检验拉倒。”安楚云一本正经地说,“我养着千军万马继续等待。”

  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既然你也经常出入‘一品香’,那跟任建青应该也不陌生。听没听说他除了生活不检点,还有没有其它事情,比如有没有仇人?”

  “我跟他吧,就是点头熟。平时没有什么来往瓜葛。他好像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女人,没有听说他有其它事情。仇人不仇人的,真没听说过。”

  我想知道,任建青的死到底与我哥有没有关系。可是看来安楚云真的没有什么材料可爆,要不他应该不会不告诉我。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安楚云说:“难道,我只能去找她了解情况了?”

  “谁?”安楚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到。

  “我母亲。”

  “要不我去帮你把她约出来?”安楚云讨好地说。

  我想想,也只能这样了。说实话,与她见面那是无奈之举,我可不愿意上她家的门。说好了我在酒店里等着,安楚云去帮我把我母亲叫过来。不过半个小时,安楚云和我母亲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我开门见山地问到:“我想要你告诉我,我哥当初参军,任刚有没有插手帮忙?”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有些愕然地看着我。我发现,几天没有见,她比那天来找我时显得憔悴多了。脸色也不好看,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黑黄。

  “你就说有没有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到。

  “那次报名参军,通过体检的人很多,但是招兵的人数却有限。大家都在通关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先被地方政府选上。我知道你哥很想实现这个愿望,所以就跟任刚提了提,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当时,他是答应了的。后来你哥也被选上送到了部队首长那里。任刚回来叫我放心,说这事八成是成了。但是,后来的政审应该与任刚没有关系了吧?”

  我哑然。看来任建青那小子的话也不是无中生有。我看看她,心想:不知道她对任建青了解多少?何不趁机打听打听?于是,接着问:“那任建青在外面有没有仇人,你知不知道?他怎么会死于他杀!”

  我母亲突然抬眼看看我,又急忙避开,眼光有些闪烁游离:“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平时跟他没有什么交集。”

  “你们一个门里进出,一个锅里吃饭,怎么会没有交集?难道他不认你这个妈?”我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

  “是的。我跟他爸结婚到现在,我们也没有说上几句话。”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半个儿子,被人杀了,你不心疼?”我继续戏虐她,心里寻求着一种畅快的感觉。

  “我可没有这样的儿子!他不是我的儿子。”我母亲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喘气声也粗大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安楚云看看她,又看看我。大概他与我一样,很奇怪我的母亲怎么会这样说。

  “那任建青强暴顾婉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我换了个话题。

  这时,我发现她的眼睛里好似有一股怒气要喷射出来,但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这个事情我是事后听那个畜生告诉他父亲时才知道的。记得当时他父亲还打了他一耳光。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外面乱来,是不是好日子过腻味了。后来,还特意买了些东西,去顾婉婷家里赔礼道歉。哼,那家的父母也是奇葩。不可怜自己的女儿遭蹂躏,还责怪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反过来一味地巴结说好话,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任家的媳妇。”

  顾婉婷受辱的这件事,来龙去脉越来越清楚了。我又提起我哥挨打的事。这一问,我母亲终于忍不住,又气又恼又流泪。我看看她说到:“你是否知道什么原因?”

  “你哥回来以后,顾婉婷被关在家里,他见不着。于是,就去找任建青。两个人就争吵起来了。可当时,任建青身边也没什么人,他也不敢动粗。你哥就说给他三天时间,要他到顾家去要回聘礼辞媒退婚。如果三天以后还办不到,就去法院告他。就在一天以后,你哥就被人施黑手打了一顿。虽然,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我可以肯定,八九不离十是任建青干的。那几天,他一回家就故意在我面前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那这事,他老子不顾不问?”

  “这个我不知道。反正当着我的面没有听他说过。我去看望你哥,劝他早些回部队去,就把这段感情当做一场噩梦,忘了吧。顾婉婷现在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已经……可是,你哥什么也听不进去。还说,顾婉婷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屈辱,他绝不可以就这么丢下她。”

  我不知道我哥与顾婉婷两人到底是幸与不幸。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打动了我的心。患难之交的深情更是弥足珍贵。这世上,一辈子,两颗心,交汇在一起,夫复何求?

  见我好一会儿低头沉思不说话,我母亲说到:“素素,我还是希望你听我一句,回法国去吧。”

  安楚云突然插话:“为什么一定要回法国呢?”

  “你什么意思?”我母亲看着安楚云。

  “阿姨,我的意思是,素素在这里一样可以好好过日子。如果不想在本镇待着,可以去城里,去市里。反正,别跑那么大老远的法国去。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有我照顾她。”

  “你?!”我母亲看看他又看看我,我知道她眼中的意思。

  我断然说到:“安楚云你别胡说。我现在哪儿也不去。我回来就是要知道我哥和顾婉婷的下落。我绝不会半途而废,就这么走了。”

  “那你要怎么办?”我母亲焦急地看着我。

  “找也好,等也罢。总之,我一定要看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安楚云,谢谢你替我送一下吧。”

  安楚云送我母亲出门,我坐着没有动。即便我回来以后与她见了两次面,但是,我还是无法做到与她亲近。隔断了那么多年,这份感情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够修复的。我想,也许她也懂得这一点。

  安楚云回到房间里,急急地问我:“为什么你认为我在胡说?素素,难道我的这份情感真的不值得你考虑一下?你真的就这么漠视?”

  我看看他,真要开口,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听筒,是酒店前台打来的,说是大厅里有一个男士找我。问我是下去接,还是让他自己找来房间。

  我有些糊涂,会是哪个男人找我?在这里,似乎除了安楚云,我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男人。难道是陈建?他不是住院了么?来找我干什么呢?我想了想,说到:“你让他等一等。我下去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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