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单武在丽江土司手下供职后,因教练有方,不久便被土司官封为统兵教头,负责三百土司兵平日之操练。日子倒也过得快,转眼半年光阴已过。一日,老家来人传话,说家中老父近来身体不大舒畅,教大牛速回家探望。大牛听说后哪里还敢耽误,立马向土司官告假后,一路急急地赶往家中探望父母双亲。
进得家门,早看见父亲已是病入膏肓,母亲精神也大不如前。单武急忙向父母下跪问候请安,并赔礼道歉:“孩儿不孝!一去半年有余,也未及回家探望二老双亲,不知阿爹得的是何病,为何如此紧重?”母亲见长子回来,遂楼住大牛哭诉道:“我的儿啊!都是你那个死不听话的小二牛兄弟给气成啊!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据说结交了一个叫什么结疤的土匪头,头几天居然还跟着人家去入伙去了,而且连一声招呼也不曾打过就走了,这不就把你爹气成这样了吗?你爹怕影响你在丽江做事,便一直不让找你回来。近段时间看着看着病情越发加重了,这才差人去赶你!”
大牛道:“我爹啊!听说那个张结疤干的是杀富济贫的买卖,江湖上都争相传说他是个好土匪,还望爹妈放宽心些,别老往坏处想!二弟虽然入了他们的伙,说来这是大不孝,可幸许将来他还会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单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不要安慰我和你妈了,自古匪盗都是坏人,哪有什么好土匪,还能干得出什么大事业来?原来王道长曾预言过,说我王家要出叛逆,我们还一直担忧着你,不想今日却是这逆子走上此路,真是罪过、罪过啊!”
自此单武一直在家精心照料父亲。他常想,如果官方能够关心重视一下匪患方面的事情,自己将自告奋勇,带领一队人马前去剿灭这股土匪,以使弟弟能悬崖勒马、改邪归正。
半月后单云病情更是加重,不久便含恨离开了人世,大牛母子自是悲痛不已。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才过几天,母亲又因伤心过度而突发怪病也相继跨鹤西去。父母连连去世,给单武的打击很大。他不顾土司官多次来信催,毅然在父母坟前结庐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当土司见单武跚跚归来时,很不高兴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哪有你这般松紧不分、目无王法的!你得给我将功补过,去找到那个狗日的张结疤,要回我那批货,就是抢也要抢回来!”
其实在返回的路上,单武就听说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土司家的马帮被劫,丢失了很多大洋和烟土,对手就是张结疤一伙土匪。当时还放了话,说想要货物可以,有本事叫那个教头单武来拿!怪不得这个纳西土司一见到自己就大发雷霆,原来土匪是冲着自己来的。
土司大堂上,老土司正在与各路头人商讨剿匪之事,只听土司官道:“以我们目前实力看,要想强拿回那些货是很难的。我已与丽江、大理、永昌等府衙,还有剑川、鹤庆、永平各部联络好。只有联手出击,才可一举破匪。据探悉,张匪大寨现扎在苍山腹地一个叫卧鹰山的地方。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初定明日清早出发,各路约定将于八月十四到达指定地点,八月十五子时行动,一举剿灭卧鹰山!”
说到剿匪,单武自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披挂上阵杀他个痛快。作为统兵教头,他也在这个剿匪动员会上发表了自几个人的分析和看法,他的方法、策略当场受到了大家的争议,可最终还是遭到了土司官的一票否决。
好个卧鹰山,位于苍山中南部西洱河以北,四面峭壁悬崖,进出只有左侧山门一路可通,易守难攻。山中呈鹰嘴状有一崖洞,初其窄,渐进而宽,通风透亮,可容人三千。有水、花草,水中有龙鱼,或有鸟儿鸣唱,恰似世外洞天。自古仙客、强人多会于此,堪称滇西胜境。
卧鹰山下,土司官抬头瞅着高挂空中的一轮明月,再看看敌我阵营几乎一目了然,他才忆起出征时单武曾劝过自己:“八月十五攻寨甚为不妥,月下用兵实乃兵家大忌;应选一月黑风高之夜,便取一飞天大煞、黑道之日,再运用天时、地利加上人和才可有获胜把握!”可当时他呵斥单武患有恐匪症而予以回绝。此时他已有些后悔当初之抉择,但他认为开弓怎能有回头箭。眼下他只是为各路派来的人手少而真正犯愁,他想只要兵力充分大可赌它一把。然而大理方面只有一个队官(连长)带来五、六十号人,永昌、永平、鹤庆等方面也只派来几名哨长(排长)各带三、二十人,加上自己和丽江知府派来的队伍不上三百人。武器方面,除了部分毛瑟枪外,大多都是鸟统、弓弩。面对匪寨城坚壕深的布局,老土司实在觉得不敢下手。他早就听说过,张匪不仅人多势众,且武器精良。为防万一,他将人马分成两队,让儿子和单武先打头阵。
土司少爷嘟囔着:“这些官府真他妈不是东西,说话不算话,一个个都只派来几点儿老弱残兵,真动起手来怕连土匪屁都闻不着,别说去咬人家鸡巴。”牢骚归牢骚,其实他也同土司爹一样想啃一啃这块硬骨头,只要拿下巨匪张结疤,一来可以威震天下,二来还可以大发一笔。他叫过单武:“你带几个得力手下先去拿下寨门,待门一开我等便一拥而上,保准叫这个死结疤也晓得玉龙雪山来的人便不是孬种。”
单武不费吹灰之力便抢占了寨门。原来门是虚掩着的,里外并无人把守。单武猛然意识到其中定然有诈,回头正要阻止后队人马上前,可此时的土司少爷眼见单武得手,求胜心切也顾不得单武说些什么,便慌忙挥手领众人一齐冲上。进得寨门,快到山洞门口,突然枪声四起,杀声震天。可怜土司少爷当场死于乱枪之中,其余人马死伤无数。片刻枪声忽停,只听一声豪笑:“哈!哈!哈!哈!单……单武!我知你寄……寄人篱下,进退不……不得随心,故才中我埋……埋伏。现你等大……大势已去,还是乖……乖归……归顺于我……图个日后……后逍……遥吧!”
单武已从适才口气中料定,发话人定是张海无疑。想到父母之死以及弟弟上贼船之因,他恨不得飞身上去将张海撕成几块。可他清楚,自己如果轻举妄动,身边几十个弟兄就可能葬身于匪人乱枪之中。
单武急中生智道:“就这样投靠你我心不甘,也不服气!你不是屡次要找我一决雌雄吗?今天就了你心愿如何?如果我打输了再跟你也不迟。但我要是赢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张海:“有意思!你说来我听听!”
单武:“第一,要放我的人出去;其次,当归还上回丽江马帮被你‘借来’之物。”
张海:“没问题!没问题!请问在门里比打,还是在门外比打?”
单武:“当然要在寨门外了,否则若你说话不算数,你的机关枪又响起来让我咋办?”
卧鹰山寨门外,纳西土司听到枪声大作,急忙赶上前营,却见儿子被几个士兵簇拥着抬下来;土司官失子之痛自然无需言表。转眼又见着匪首和单教头一起拥出了寨门,紧接着有人把刚才一幕告知了老土司,再说此时他已察觉前后已被匪兵包围,便只好硬着头皮观看结果。
一会儿功夫,单、张两人已斗得难分难解。单武招招紧逼,力大无比。张海施展闪电手之威力,却终因对手功力深厚且势不可挡,故而身中数招,幸未伤及要害。张海见难以取胜,遂使出一招‘饿鹰扑食’,飞身扑向单武,单武见对手使出顽命招法,大有同归于尽之意,当即使出‘孤雁出群’避开来势,翻身一招‘青龙探爪’抓住张海双脚,只一抖便将张海弹出老远,重重摔在地上半天不见翻起。原来张海两脚腕关节已被单武抖抓骨折,但他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脸色铁青地向单武抱拳道:“我输了!阁下果真神功,堪称霸王在世啊!”
就在二人恶斗时,老土司已安排手下占领了部分有利地形。当见匪首被单武打倒时,便下令开枪射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单英与一手持双枪的女子飞身上前,只眨眼功夫便将张海抢救至一巨石后面,紧接着鹰嘴洞内机关枪、步枪、火炮齐向土司兵倾泻。土司所部势头瞬间被压了下去,土司官手臂受伤,其余死伤无数。单武虽然对土司刚才的行为甚为恼火,但还是上前进行救护,并下令各部边打边退。至此,苍山一战以土司所部惨败告终。有诗道:
修道枭雄技艺真,灵山不遇走龙城;
神功吓坏吞云鸟,锐气惊呆吐雾人。
混清,此名意深深!
谢谢您!可爱的米老鼠,正是参禅悟道改变了我的思维,感恩佛祖!
真想不到你一参禅练武之人,小说写得如此到位、这般拉风!给你点赞!
写的非常好!表达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