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纳粹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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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希特勒参加了一个现成的党
1919 年9 月的某一天,希特勒下士突然接到陆军政治部的一项命令,要他调查一下慕尼黑一个自称“德国工人党”的小小政治团体。
当时的德国秘密结社的风气很盛,各种政治倾向的团体都纷纷出现,主张宽容和人道,反对战争。与此相反,图勒协会的宗旨则是“为反对国际主义和犹太人而斗争”。它的成员主要上流社会的人士,包括亲王、伯爵、男爵、工厂主、教授和大学生。
军方对工人的团体一直很疑忌,因为它们常常受到杜会党或共产党的控制。但他们听说“德国工人党”这个小团体有些特别,所以想调查一下。希特勒奉希埃尔少校之命去参加该党集会。
这次集会一共有二十五人参加,地点设在施端纳克勃劳啤酒馆的一间阴暗的房间里。
希特勒从一开始坐到散场,党内会议沉闷而平常,他感觉不到这个组织的新奇之处,这个时代任何人都对现状不满,都觉得有必要组织一个新党,真正成气候的却不怎么多,一般都过不了多久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希特勒认为这个党就是这样的。
散会后,希特勒起身回去,这时有一个人从后面追上来,把一本小册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这本小册子的作者正是把书塞进希特勒手中的人,他叫安东·德莱克斯勒,锁匠出身。这个人1918 年3 月7 日组织了一个“独立工人委员会”,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自由工会。但他所拉到的会员从来都在四十人以下,1919 年1 月这个委员会与一个叫做“政治工人集团”性质差不多的团体合并,改名为“德国工人党”,成员将近一百人。原“政治工人集团”的领导人,一个名叫卡尔·哈勒的报社记者担任新组织的第一任主席。今天的会议就是他们组织的。
第二天早上,清晨五点希特勒就醒了。按他的习惯,躺在第二步兵团营房里的床铺上,看着耗子啃着他总是在前一天晚上撤在地上的面包屑。他曾为此种行为作过解释,说自己一生尝够了贫困的滋味,所以很能够想象小动物们的饥饿和快乐。突然他记起昨天带回的小册子,就取出来随便翻翻。
小册子的题目是《我的政治觉悟》。
希特勒看着看着,出乎意料地惊异起来,这里反映的不正是自己这几年来所确立起来思想吗?因而更认真地读下去。德莱克斯勒的主要目标是建立一个要以工人阶级群众为基础,但又与社会民主党不同的保持强烈民族主义的政党,他和希特勒一样,瞧不起资产阶级完全不关心工人家庭和他们的社会问题。他也和希特勒一样,仇视犹太人领导的共和国,希望恢复德意志国帝国。
那一天,还有一件事令希特勒感到惊异。
他收到了一张明信片,通知他,他已被接受参加了德国工人党。“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后来回忆到这件事情时说,“我从未表示过我要参加一个现成的党,我要自己组织一个。他们未免太自作主张了,我根本不能答应。”
希特勒正准备写信作复,一股强烈的好奇涌上心头。他决定先去参加他们邀请他出席的委员会会议,到会上冉亲自说明他不参加的原因。委员会会议在一家下等酒店进行。在一盏昏暗的煤气灯下,围着桌子坐着四个年轻人,其中就有小册子的作者。他一见到希特勒进去就马上非常高兴地与之打招呼,欢迎这位新党员。
这次会议同样没有给希特勒留下好印象,但是他没有象他当初打算的那样表示他不想参加这个党。他也没有说同意参加。他在不满的同时发现了这些小人物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吸引他。也许这就是他们“渴望组织一个不仅仅是通常意义的政党的新的运动”。
那天晚上,他回到营房,慎重考虑他“一生中最难回答的问题”:是否应该参加这个党。
理智让他推辞。但感觉又提醒他,正因为这个组织无足轻重,一个有精力和思想的青年就有机会进行真正个人的活动。经过了两天伤透脑筋的思考之后,他终于决定放弃原来的主意。
希特勒将发现的情况向梅耳上尉作了汇报。梅耳上尉又将情况转报给了一群高级军官和资本家,他们每周在“四季”饭店碰头一次,讨论重建德国军事力量的各种办法。他们的结论是,只有靠德国工人的支待,目标才能取得。可把小小的“德国工人党”作为一个开端。一天,鲁登道夫将军出现在梅耳的办公室,要求允许希特勒参加这个工人党,并协助它的建设。新军的成员参加某一政党,这本来是非法的。但为使鲁登道夫高兴,便下令让希特勒参加工人党并助它成长。在某种意义上说,希特勒是被命令做自己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的。他成了“德国工人党”党员,并登了记,领到了一份党证。
这是希特勒一生中“最有决定意义”的一个决定,阿道夫·希特勒成了德国工人党的第七名委员。
正如他后来所说,“跨出了这一步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也不可能有退路了”。
2.国家社会主义:纳粹
希特勒有了政治活动的舞台,自从在维也纳挨饿的日子以来,在他心中沸腾的各种各样的思想现在都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迄今为止他的性格上的一直看不出来的内在精力现在开始迸发出来了。他开始大干了。
首先他敦促原来一直缩手缩脚的委员会组织较大规模的集会。委员们热情不高,他就自己亲手打字、发请贴。他根本不畏惧失败。有一次他发出了八十多张请贴,最后主席宣布按时开会,出席会议的仍然只是他们自己的七个人。但后来他发了更多的请贴,终于成功地举行了有一百多人参加的激动人心的集会。这次集会上,他还在主席不赞同的情况下(主要是担心希特勒的演讲才能),发表了十分钟的演说。他的滔滔雄辞使听众象触电一样感动。令主席、也令他自己感到惊异。
此后,他接管了党的宣传工作。
1920 年2 月24 日,希特动组织了小得可怜的党做梦也想不到的最大规模的集会。会场设在一个可容纳两千人的宴会厅。座无虚席。
委员会中的同伴们事先都认为他疯了,为表示抗议,哈勒辞去主席职务。德莱克斯勒继任主席,虽答应允许希特勒进行准备,但内心同样表示怀疑。但希特勒愿意冒险,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党摆脱小俱乐部的狭隘束缚。对社会舆论产生真正的影响。
会议终于如期举行。先由一个预定发言人作了一个反应冷淡的讲演,接着,希特勒开始演讲。
他高兴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声音中充满感情,他打着手势,眼睛放射出光芒,他的精神,令群众感到温暖,听众开始鼓掌湮没了喊叫声。希特勒演讲的主要内容是宣读《二十五点纲领》和对这些纲领进行阐述。《二十五点纲领》是由希特勒、德莱克斯勒和弗德尔共同起草的。纲领包括三部分内容:
一是大德意志民族主义的立国方针。要求废除凡尔赛和圣日尔曼和约,由所有的德意志人结合成一个大德意志国,并使之拥有殖民地。
二是建立民族国家的设想。在这个国家里只有具德意志血统的人才能成为“民族同志”。只有民族同志才能成为国民。犹太人和其它非德意志人既不是民族同志,就不能做国民。应该阻止非德意志人继续迁入立即离开德国,在无法养活国家的全体公民的情况下,必须驱逐异民族的非国民。民族国家将用“德意志公共法”代替“罗马法”,建立“民族军队”和“强大的国家的中央集权”,它对地方政府拥有绝对权威,还控制新闻出版,取消犹太人和外国人的舆论自由。在民族国家内部,实行公益先于私益的原则,各阶级都要服从民族利益。德国必须重新崛起,再图霸权。
三是社会改革要求。要取消不工作和不出力而得的收入,粉碎利息奴役制度,对一切已经社会化的托拉斯企业实行国有化,分享大企业利润,兴建养老设施,造就一个健全的中等阶级,把大百货公司收归地方政府管理并以低价租给小业主经营,实行适应民族需要的土地改革,取消地租,禁止任何土地投机,处罚高利贷者、黑市商人等等。
《二十五点纲领》是国家社会主义的具体化。因而这次集会成了国家社会主义的一次大爆光。
当希特勒宣读纲领时,大厅里一片哗然。有喊叫声,撞击声,拥护者和反对者的打骂声,也有经久不息的掌声。
尽管他们的纲领并没有得到听众的广泛认同,但是,希特勒相信,大会散去,大厅渐空的时候,他们运动的原则已经跟着德意志人民一起走了出来,不可能再被忽视和遗忘了。
对希特勒而言,包括反对派的捣乱在内,是个完全的胜利。当人们列队离开会场时,希特勒觉得,通向自己的未来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当我宣布散会时,不止我一人在想,狼已经出世了。这个狼是注定要冲进拐骗人民的骗子群的,”他是名副其实的,因为阿道夫源于日耳曼“幸运的狼”一词。
从那天起,“狼”一字对他便有了特殊的意义。
为了明确的提醒人们记住国家社会主义纲领,希特勒决定在党的名称前面加上一个修饰语。
1920 年4 月1 日,德国工人党改名为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缩写为N.S.D.A.P,简称纳粹党。这就是大家现在所熟知的名称。在希特勒的坚待下,造了党的花名册,发了党证。第一份党证编号是501,“画家”希特勒的党证号是555。
3.退伍从政
希特勒交往的圈子不断扩大,来往的人各式各样,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热爱日耳曼的任何事物和恐惧马克思主义。陆军内的代表人物是恩斯特·罗姆上尉,他是个同性恋者,曾当过连长。罗姆是个模范军官,是在危险中可以信赖的同志,他长得又矮又胖,心发剪得整整齐齐,笑起来很是逗人。他是战争的活纪念碑,他的鼻尖被打掉,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弹痕,现在在国防军当军官。他曾说过,“因为代是个恶人,又不成熟,所以,更令我感兴趣的是战争和骚乱,而不是你们市民的平淡无奇的生活。”从两人首次在一民族主义组的秘密会议上见面时起,罗姆便坚信,这个勇于献身的下士是领导“德国工人党”最合适的人选。由于罗姆带来了许多军人,在吵闹的会上维持秩序的正是这些军人。鲜血和苦难把希特勒和罗姆两人紧密连在一起,因为两人同为建立前线战士的手足之情立下过汗马功劳。在不久前罗姆接替了梅耳上尉的职务成了希特勒的指挥官,他坚持让希特勒对他使用呢称。这样亲密的关系也导致希特勒被其他军官接受。
希特勒与作家底特利希·埃卡特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埃卡特曾说过,新一代的政治领袖必须有能力承受机枪的咆哮声。“我宁愿要一只微不足道的猴子,只要他能对赤色分子作辛辣的回答,并在群众向一群学问高深的教授扔桌子腿时不逃跑就行。”此人应是个光棍,“这样我们便能吸引妇女!”
尽管而人年龄相差21 岁,背景又不相同,埃卡特是个大学生,他们结成了好友,并不只是政治上的相识。两人均是波希米亚人,能讲下层社会的语言;两人均是民族主义者,都憎恨犹太人。埃卡特认为,凡娶日耳曼女人为妻的犹太人都应监禁3 年,如再执迷不悟,继续犯罪,则予以处决。
埃卡特是个浪漫的革命音,善于进行咖啡馆争论的大师。他多愁善感,冷眼看待人生;是个江湖木士,常出现于舞台;若有机会讲演,不管是在家中、在街头、还是在咖啡馆,他津律乐道,讲得非常出色。他吸毒成瘾,又是个酒鬼,他的庸俗系由其社会背景造成。希特勒热衷于与这位热情的、口若悬河的知识分子海盗相伴,而他则在慕尼黑淫猥的夜晚世界中为希特勒吹捧。埃卡特成了希特勒的导师。他给了希特勒一件军大衣。改正他的语法,带他逛高级的饭馆和咖啡馆,并将他介绍给名人文士,两人常在一起谈论音乐、文学艺术和政治,一谈就是几个钟头。这位作家在希特勒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霍夫布劳群众集会后几星期,两人同往柏林冒了一次险。霍尔·冯·卢特维兹将军率领的“精锐自由兵团”,被魏玛社会主义政府下令解散后,不但没有解散,反而开赴首都,占领了柏林,并由卡普担任总理。希特勒和埃卡特两人看到,卡普右派集团的起义具有巨大的潜力,双双自愿前往柏林,以便决定是否有可能在巴伐利亚共同采取革命行动。罗姆上尉把他们送上一架教练机。驾驶员罗伯特·利特·冯·格莱姆中尉是战时的一流飞行员,很年轻,曾获“飞行大奖”,后来成了希特勒的空军的最后一个统帅。
凡有地位者,谁也不愿在卡普总理的内阁任职。当埃尔伯特政府号召举行总罢工时,工人们全力支持,使卡曾政权无法施政。电力被切断,交通停顿;全城无水,垃圾在街上腐烂;商店和办公室关门,只有柏林的夜生活未受影响。这种腐败的现象系由一部拍得过分的电影所致。该电影写的是一群11 岁的小妓女,浓妆艳抹,与穿着高筒皮靴的亚马逊人争风吃醋的事。城内仍有供各种口味、各种嗜好的人享用的咖啡馆和餐馆,有男性同性恋者、女性同性恋者、裸体成癖者、虐待狂和被虐待狂。裸体已成为艳事,而艺术所追求的又是淫猥、幻想和厌世。
卡普的力量被粉碎了,却为左派中的一次叛乱浪潮开辟了道路。迫使埃尔伯特总统不得不出面恳求数天前离政府拂袖而去的冯·塞克特将军担任全体武装力量的总指挥,以粉碎赤色分子的叛乱。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重新纠集刚被解散的“自由兵团”。
“自由兵团”横扫鲁尔区,消灭了红军的据点,残酷地对待未被消灭的红军。甚至枪杀了10 名红军的红十字会的姑娘,他们身上带有手枪。她们怎样喊叫、怎样哀求饶命都不行。带枪的就是敌人!”
当希特勒和埃卡特从慕尼黑乘着令他们恶心呕吐的飞机来到柏林时,卡普起义已近尾声。他们从机场直接前往帝国总理府,与卡普的新闻代表、匈才利犹太人特莱比希·林肯进行了交谈。此人是个冒险家,又有点流氓习气,在纽约他曾被当作德皇的奸细。他告诉他们,卡普刚刚出逃,他们还是不要暴露身分为好,免得被人逮捕。
1920 年3 月31 日,希特勒回到了慕尼黑。同一天,他成了一名平民。这可能是出于自愿,更有可能是陆军新闻局授权这样做的。他打起背包,领取了50 马克的退伍费,以及一件大衣、一顶帽子、一件外衣、若干条短裤、一套内衣、一件衬衣、若干双袜子和鞋。他在德尔希大街41 号向别人转租了一间小房。这是个中产阶级的居住地,靠近易萨尔河。这里大都是三四层楼的建筑物,楼下是商店或办公室,楼上是小单元房或单身房。希特勒的房子很小,长15 英尺,宽只有8 英尺。
希特勒选择的住房离《慕尼黑观察家报》只有一箭之遥,这决不是偶然的。这家报纸已易名为《人民观察家报》,继续充当反犹反马克思主义者的喉舌。以后(1923 年)成为党的机关报。希特勒的反犹思想大部由这家纸反映出来。
来自东方的“末日信徒”阿尔弗莱德·罗森堡,和希特勒首次相见时的印象不甚深刻。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随着罗森堡的文章在埃卡特的周刊和其他民族与种族主义的刊物上的相继出现,两人便互相亲近,彼此倾慕。这一时期,希特勒的恐惧布尔什维克与仇恨犹太人正在发展成为一种政治哲学。与此同时,尚处于朦胧状态的外交政策概念也在形成。他对听众说:“我们的手脚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即使丧失了抵抗能力,我们也不惧怕与法国交战。不久他宣称:“对我们说来,敌人端坐在莱茵河彼岸,不是在意大利或别处。”他把犹太人与共产主义等量齐观,选择意大利为盟国以反对法国;这些虽是初步的概念,但却也表明,他正为制定一个既合乎逻辑又行得通的外交政策而呕心沥血。他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带来的是前线战士固有的信念与偏见。
在实际政治领域内,阿道夫·希特勒在加快步伐。几乎是赤手空拳,他扩大了党的基础,希望社会主义工人党这个名字将给人们以鼓舞和激励,吓倒胆小鬼,吸引那些愿为自己的梦想而流血的人们。
4.一种象征
希特勒没有成为一个成功的画家,却不愧为一个天才的宣传家。
1920 年夏天,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看到纳粹党缺少一个能够表达它自己主张打动群众心灵的徽记,一面旗帜,一种象征。希特勒认为群众必须要有一面鲜明的旗帜挥舞着他们前进。他经多方考虑和试验,想出了这么一面旗帜:红底白圆心,中间嵌进字。
字可能是从东方文化中的字得到的灵感,字的历史差不多同人类一样悠久。在特洛伊的废墟中,在古代的埃及、中国、印度都可以见到它。把翻过来写作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据后来人们考证,这样翻过来写不是希特勒的发明,据说在近代爱沙尼亚和芬兰这样一些小些波罗的海国家的同徽中出现过这个图案。德国人在1918 年1919 年卡普政变期间开进柏林时曾把它漆在钢盔上,埃尔哈特旅到慕尼黑的时候希特勒正在那里,可能看见过。至于颜色,希特勒对红白黑三种颜色情有独钟。这三种颜色不仅是前帝国国旗的颜色,而且是他曾经为之战斗的德国军旗的颜色。所以他决定采用这些颜色。
希特勒对他的创作表现了极大的兴奋。
“这是一个真正的象征”,后来他写《我的奋斗》时,得意洋洋地指出了他创作的意义,他说,“红色象征我们这个运动的社会意义,白色象征民族主义思想,字象征争取亚利安人胜利的斗争的使命。
这说法是纳粹的党旗。
不久,希特勒又给冲锋队员和党员的制服设计了字臂章。两年后,又设计了纳粹的锦旗,供在群众游行时使用和在群众集会的主席台上装饰。这种锦旗模仿古代罗马的图样,上面是个黑色的金属字,一只鹰踩在一个银色的花环上,下面是长方形金属框,刻有纳粹党的缩写字母,挂着有流苏的绳子,整个锦旗就是一个方形的字旗。上面写着“觉醒吧,德意志”!
从此,纳粹党有了一个其它任何党所不能比拟的标志,带钩的十字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在战后初期混乱的年代中一直无依无靠生活元着的人们。他们开始在这个旗帜下聚集起来。
5.“领袖原则”的确立
1921 年,由于希特勒惊人的演讲才能和宣传组织才能,党的领导权无可争辩地落到他的手中,虽然他还没有立即取得主席的职务。他旁若无人,独断专行的习惯从这时就形成了。为了保待这种习惯,他还经常使用一些冷酷无情、机智狡猾的手段,让委员会的同伴们尝够了苦头。
夏初,希特勒到了柏林。他准备与北德民族主义分子建立联系,并到他们的大本营国民俱乐部去演讲。这一举动的目的是想掂量一下把他的运动扩大到全德国的可能性。
希特勒在柏林呆了六个星期。
这对那些受够了希特勒的气的委员们来说,简直是一个难逢的机会,他们想推翻希特勒的权威。委员们的办法是,让纳粹党与南德有同样思想的团体结盟,他们看中了“德国社会党”,这个党是希特动的死敌和竞争者、一个著名的反犹主义者尤利鸟斯·施特莱彻在纽伦堡组织的。如果合并成功,希特勒的地位自然就下降了。
希特勒又一次表现了他的精明。他发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就立刻回到慕尼黑。他准备赶回收拾这帮“愚蠢的疯子”。他当然不能直接了当地惩治跟自己作对的人,但他可以以退党相威胁。他知道自己对党的重要性,一旦他走了,倔褓中的纳粹党肯定要夭折。7 月11 日他宣布退党。以最后通憋的形式提交。希特勒提出苛刻的条件:他要求让他当党的唯一领袖,拥有独栽权力,如果没有铁一般的坚强领导,党就会失去其原来的性质。取消委员会,停止同其它团体的勾勾搭搭。
希特勒让委员会在18 天内采取行动。德莱克斯勒怒不可遏,拒绝妥协。由于当时党内又在散发一本匿名的小册子,形势便更加严重了。这本小册子叫《阿道夫·希特勒一叛徒?》是事实与幻想棍为一谈的捏造,旨在中伤。但是,大部分内容(例如,希特勒称自己为“慕尼黑之王”,在女人身上浪费了大笔金钱,是犹大人花钱雇佣来的之类)都大荒唐可笑。期限过去了。德莱克斯勒和委员会仍继续拒绝行动。希特勒的讹诈眼看要失败了,但是,在最后一次的秘密会议上,埃卡特劝说德莱克斯勒妥协奏效。德莱克斯勒继而说服了其他执行委员,理由是,除希特勒外,他们仍可组成一个小组。于是,他们便正式通知希特勒,答应赋予他所要求的独裁权,并用华丽的词藻,请他出任党的主席,以表彰“您之异乎寻常的学识,您为本党之成长做出的不平凡牺牲和光荣的贡献,以及您的不平凡的雄辩口才。”
为让希特勒正式就任党的主席,决定于7 月29 日召开一次特别大会。大会由一名叫赫尔曼。埃塞的巴伐利亚人主持。尽管希特勒年轻,埃塞成了元首的心腹顾问之一。埃塞喜欢与女人交往,以此著称,希特勒称他是一条“必须拴链的猎犬”。会上,他将希特勒介绍给听众。接着,希特勒便宣称,为使本党不致蜕变他曾反复进行斗争。“我们并不希望与其他组织联合”,“我们坚持让他们合并进来,这样才能保持领导权。谁不接受,可以走。”在结束讲话时,他一再重申与德莱克斯勒的友谊,并说,他准备就任党的主席。
投票结果是“543 票赞成,1 票反对。
希特勒及其“武装的波希米亚人”掌握了“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绝对权力后,德国工人党的所有传统全被抛进大海,党的精英完全同意,在旧的基础上是无法建立新秩序的。党内不允许再出现议会式的辩论和民主的秩序。他们将属于元首原则。
同时,希特勒用不显示权力的办法,极力抚慰老头子。他于当年夏天在慕尼黑忙着加强党内的支持力量,并悄悄地将原来维持政治大会秩序的那个召之即来且手段凶狠的小组,扩充为一支组织严谨、身穿制服的编外部队。这支编外部队于8 月初建立,名日“体操运动师”。据党的一份公告称,建立该师的日的“是要将青年党员纳入一强大的组织,利用他们作为进攻力量,供党指挥。”两个月后,它获得了一个较能说明问题的名字:“冲锋队”。就希特勒而言,冲锋队不外乎是维持秩序的一种工具。冲锋队队长罗姆却将它看作是一支真正的武装力量,是自己的私家军。冲锋队的战歌是:头戴于字盔,臂戴黑白红袖章,希特勒冲锋队,我们的名字多响亮!
德莱克斯勒由于参与了与他作对的行动,宣布退位,不久就销声匿迹了。希特勒从战争中带回的思想,对领导绝对服从的“领袖原则”建立起来,这个原则始而成为纳粹党的党纪,继而成为第三帝国的国法。
6.纠集在领袖身旁的党徒。
策特勒日后最亲信的干将大多是这一段时期入党的。而鲁道夫.赫斯1920 年人党。他是一个居住在埃及的德国批发商的儿子。14 岁以后回国上学,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与希特勒在一个部队服役,但彼此不认识。战后在慕尼黑大学读书,学的是经济学专业。看来他并没有把心思主要用在书本上。人们经常看见他不是在散发反犹太人的小册子,就是在斗殴。在1920 年的某一个晚上。他听到了希特勒的演讲,对希特勒的口才深为佩服,就决定参加这位偶像的党。他与希特幼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接着他做了领袖的私人秘书。
希特勒看重而且喜欢这个年轻人,尤其是当他看到赫斯的一篇题为《领导德国恢复早日光荣地位的人应当是怎样一个人?》时,他毫不掩饰他的赏识。
这篇文章说:在一切权威荡然无存的时候,只有一个来自人民的人才能确立权威..独裁者在广大群众中间扎根越深,他就越能了解在心理上应该怎样对待他们..他在最活跃的人民阶层中间也就会得到越来越多的支待。但他本人同群众并无共同之处..必要时他不会怕流血而退缩..为了达到他的目标..他可以用他的军靴踩着人民前进。
赫斯所描绘的领袖,也许不是希特勒当时的肖像,但的确是希特勒所想要实现的肖像。
在赫斯之后,戈林也入党了。
赫尔曼·戈林入党时间是1921 年。
与赫斯一样,戈林战后也到慕尼黑大学学经济学,而且用心同样不在书本上。
戈林也当过兵,战斗中表现出色,曾获得德国战时最高功勋奖章。战争结束后回到平民生活他倍感单调和无聊,由于难以适应,后来在瑞典做了一段时间的运输机驾驶员,有一次他驾驶飞机到罗森伯爵家去做客、认识了伯爵的妹妹卡林,她是一个大美人,二人陷入爱河,接着他们结了婚,来到了慕尼黑,依靠夫人的财产过上了奢华的生活,为打发时光,戈林进了大学。
1921 年戈林结识了希特勒,很快拜倒在希特勒个人魅力之下,他要求加入纳粹党,为此慷慨解囊,向党捐助了一笔经费。
1922 年,戈林被任命为冲锋队队长。
阿尔弗雷德·罗森堡常常被称为纳粹党“思想领袖”,“哲学家”的庸人入党的时间比赫斯、戈林等人稍早。他是一个鞋匠的儿子,1918 年底来到慕尼黑,1010 年底参加了纳粹党。1923 年被任命为党的机关报《观察家报》的主编。
这些人后来都对希特勒的“事业”帮了大忙。
前后这一时期凑涌到希特勒周围的还有一批名气不太大的恶棍,例如马克斯·阿曼、乌里希·格拉夫、海因里希·霍夫曼、赫尔曼·埃塞、尤利乌曼·施特莱彻等等。希特勒的亲信就是这种人,他把各种各样的人拉拢在他身边:有知识分子、街头战士、各种怪人、理想主义者、流浪汉、雇佣兵队长、守纪律和不守纪律的、劳工和贵族。既有文质彬彬者,也有残酷无情者;既有流氓无赖,也有善良的人们。有作家、画家、短工、店主、牙医、学生、士兵,还有牧师。他的魅力是广泛的,而他也心胸开扩,既能容忍像埃卡特这样的吸毒者,也能容纳像罗姆那样的同性恋者。他时刻准备接纳忠实地为反对犹太人、马克思主义和为德国的复兴而战斗的人们。希特勒明知道有些人的坏名声,但仍然乐意吸收和使用他们,因为对他有用。
他曾经在公开场合说道:“我知道埃塞是个无赖,但是只要他对我有一天用处,我就留他一天”。他对他的所有亲信都是这个态度。
7.天赐良机:德国人吵起来了
第一次世界大战与后来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样,德国人先打起来,后来失败的也是德国人。
在战争结束初期,虽然国内各阶级斗争激烈,动乱不已,但德国人民对于他们战败的后果似乎很少考虑。他们似乎忘记了不久前,即1918 年3 月3日,当时还处在胜利中的德国统帅部曾经在布列斯特一立托夫斯强迫战败的俄国接受一个在现代历史上没有先例的耻辱的和约,这个和约剥夺了俄国几乎所有奥匈帝国和土耳其加起来一般大的领土,32%的居民,1/3 的铁路线,73%的铁矿, 89%的煤产量,以及5000 多个工厂。此外还有60 亿马克的战争赔款。
1919 年晚春时节,德国人受报应的日子来了。5 月7 日,协约国在柏林发表了来经与德国协商而片面制定的凡尔赛和约。对于一个在最后一秒钟还沉溺在幻想中的国家的人民而言,这是一个惊人的打击。
德国人难以承受这一打击。全国纷纷举行群众游行,对和约表示愤怒的抗议,要求政府拒绝签字。
德国政府态度也很强硬,临时政府谢德曼总理高声叫道:“谁在这个和约上签字,就让谁的手烂掉吧!”
监时总统埃伯特公开声称:“和约的条款是不能实现和不能负担的”。
和约让德国人感到愤怒的是它未免“欺人太甚”的条款,这些条款包括:把阿尔萨斯一洛林归还给法国;归还一块领土给比利时;归还丹麦在俾斯麦时代被迫割让的土地给它的旧主;归还夺去的波兰领土;把德皇威廉二世和其它800 名战犯交给协约国处置;担负战争赔偿,具本数目另定,但1921 年之前必须先付值50 亿美元的金马克,无现款则以实物如煤、船只、木材、牛羊等支付;禁止设立军队参谋总部,陆军人数不得超过10 万名,不得拥有飞机、坦克、潜水艇,舰只不得超过万吨以上;这些规定对原本的德国自然并没有伤筋动骨。(这比德国对付俄国要仁慈得多),但是,一向骄傲的充满信心的德国人仍然认为它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从人民到政府都坚决反对接受和约。
6 月16 日,协约国向德国提出了最后通牒,要求德国必须在24 日以前接受和约,否则停战即告失效,协约国将“采取它们认为为实现他们的条件所必须的步骤。”
这意味着把战争继续下去。
如果拒绝和约,德军能够抵抗协约国不可避免要从西方发动的进攻吗?总统向德军最高统帅部提出了这个问题。埃伯特说,“如果最高统帅部认为军事上抵抗有些成功的可能,我就设法使议会拒绝接受和约。”
兴登堡元帅对埃伯特作了这样的答复:“一时战端重起,我们能够重克波兹南省,守住东部边境,但是在西部,很难指望我们能抵抗敌军的强大攻势,因为协约国在人力上占优势,而且他们有能力在两翼包抄我们。因此,总的来说,军事行动是否能成功,是颇可怀疑的,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不感到,与其接受耻辱的和平,不如光荣地战死沙场。”
军队表示武装抵抗不会有结果,而且有造成陆军珍贵的军官团的消灭,甚至造成德国本身灭亡的可能。
既然军队领导人承担了责任,国民议会终于以绝大多数通过签订和约。这个决定通知协约国驻柏林代表克里孟梭时,距协约国最后通牒期限只差19分钟。四天以后和约签字完成。
从这时候起,德国成了一个不和睦的家庭。德国人吵起来了。批准和约的共和国(临时政权)成了众矢之的,虽然最后的决定是由军队作出的,但德国人很快忘记了这一点。
保守派利用他们掌握的经济实权来资助各个政党和政治派别与共和国作对,败坏它的名誉。
共产党也在猛烈地遣责共和国。
军队开始躲避和约的限制,对全国政权保持独立地位,成为国中之国。只有温和的社会党人在民主分子的协助下独立地支撑这个诞生以后就摇摇欲坠的共和国。他们受到反对者的痛恨、咒骂、甚至是子弹的袭击。民族主义的、反民主的反共和的浪潮兴起了。
希特勒看到了这股浪潮,并开始驾驭这一浪潮。
他抓住了这一天赐良机,从1919 年11 月到1920 年11 月,纳粹党共举行四十八次集会,希特出场三十一次,他充分发挥他的讲演才能,讲了许多题目,诸如――《高利贷者和黑市商人》、《国际交易所资本和靠小额利息为生者》、《布列斯特一立托夫斯克和凡尔赛》、《拆帝国墙脚的家伙和法国栳》、《作为工人领袖的犹太人》、《为什么我们是反犹主义者》、《德国之崩溃和重新崛起》。
希特勒把共和国说成是犹太人的代理人,他越来越热衷于说“犹太人的国际阴谋”。他说,犹太人就是国际交易所资本,他们用金钱操纵英法政府,使之犹太化,来打德国,使德意志民族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说犹太人是红色革命的煽动者, 11 月革命就是他们干的;他说整个德国都被犹太人统治着,犹太人坐在政府里,搞幕后交易,而德意志用脑和用手的劳动者竟然受犹太人的煽动,这都是耻辱。他说德国人一定要进行斗争,直到把最后一个犹太人赶出德国。
他还仿效马克思提出的“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提出了另一个口号“全世界反犹者联合起来!”
8.准备进军柏林
1921 年1 月底,协约国在巴黎和会上向德国素取2260 亿金马克的赔款,这是最终确定的赔款数字。法国在这个问题上表现最坚决,它想以此使德国变成“经济病夫”,再不能在欧洲逞强争霸。德国国内又一次兴起了民族主义浪潮。
2 月6 日,慕尼黑的联合祖国会,民团,纳粹党等组织在奥的翁广场集合抗议,大会主持人未让希特勒演讲,盛怒之下希特勒决定次日晚在王冠马戏场由纳粹党单独召开大会。这个区区小党出人意料地吸引了六千五百多人参加集会,希特勒作了一个轰动性的讲演《未来还是沉沦》,被报纸头版报道,巴伐利亚邦政府总理冯·卡尔接见了各党领袖时也邀请了希特勒,表明政府对纳粹党的承认。
正当纳粹党和希特勒锋芒初露之时,时局的发展又帮了大忙。由于协约国对德国的经济扼杀,德国马克1921 年开始贬值,跌到与美元比价75 :1,次年又继续跌至400:1,1923 年初为7000 :1,7 月1 日更猛跌至160000:1,11 月至40000000000:1,马克成了毫无价值的废纸,工薪的购买力等于零,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一生的积蓄荡然无存,人民对社会经济失去信心。
德国人在痛苦和绝望之余,把共和国当作这一切罪过的替罪羊。希特勒认为美好的时辰来到了,纳粹党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带领人民向共和国开战。“政府镇定沉着地继续印发这些废纸,因为停止印发的话,政府就完蛋了”,他极力向人民鼓噪,“因为一旦印刷机停止转动一而这是稳定马克的先决条件一骗局马上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国家本来已经成了最大的骗子恶棍,这是个强盗的国家!..我们不能再听命于一个建筑在骗人的多数决定的玩意儿上面的国家了,我们需要独裁!”
然而,就在希特勒越来越相信1923 年的混乱局面已经造成了一个不可再来的推翻共和国的机会的时候,他发现他和党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纳粹党虽然人数日增,但还远远不是巴伐利亚最重要的党,在巴伐利亚以外,它更是默默无闻。这么一个小党怎么能够推翻共和国呢?
希特勒没有在困难面前低头,他想起了墨索里尼向罗马的进军,墨索里尼轻易的胜利触发了他的灵机,他也可以这样做。他可以把巴伐利亚所有的反共和的民族主义势力团结在他的领导之下,然后在一直倾向于保守的巴伐利亚邦政府、武装团体和驻军的支援之下,由他指挥人民进行一次向柏林的进军。
他的计划很快开始实施。
1923 年2 月间,经过罗姆的努力,巴伐利亚有四个武装的“爱国团体”同纳粹党组成了一个“祖国战斗团体工作联盟”,以希特勒为政治领导。
9 月2 日,巴伐利亚在纽伦堡举行群众大会以庆祝1870 年在色当战败法国五十三周年,南德大部分民族主义团体参加,希特勒在会上发表了一篇激烈反对中央政府的演说,得到全场起立欢呼。会后纳粹党联合其它团体成立另一个强有力的联合组织“德国人战斗联盟”,这个联盟公开声明自己的宗旨是“推翻共和国,撕毁凡尔赛和约”。
这次集会在检阅示威群众游行时,希特勒在检阅台上站在了战时英雄鲁登道夫将军的旁边,他开始在内心里琢磨日后要利用这位将军。
这时,共和国中央政府与巴伐利亚邦之间已经发生了危机。9 月下旬中央政府宣布结束鲁尔对法国人的消极抵抗,恢复支付赔款,使危机达到顶点。由于通货膨胀的压力,前一年(1922 年)秋天,德国政府要求协约国暂缓偿还赔款,遭法国断然拒绝,当德国不能交付木材时,法国政府命令军队占领了鲁尔。德政府指示兽尔居民进行消极抵抗。
鲁尔放弃抵抗和恢复赔款的决定引起了极右民族主义分子和极左的共产党人的严厉遣责,为了避免反叛,保住共和国一更确切他说是为了保住这个危难中的民族,总统宣布了紧急状态。根据紧急状态法,德国的实际权力由国防部长和陆军司令行使。冯·西克特将军和他的陆军成了全国的实际独裁者。
但巴伐利亚不准备接受这样的解决办法。巴伐利亚内阁在本邦宣布了紧急状态,任命右翼保皇派前邦总理卡尔为拥有独裁权力的邦长官。卡尔和驻巴伐利亚的国防军司令洛索夫将军及邦警察局长赛塞尔上校成为巴伐利亚邦三巨头,拒绝执行柏林方面的任何命令。
中央政府要求取缔纳粹党的机关报《人民观察家报》,因为它恶毒攻击共和国;又命令逮捕巴伐利亚一些武装团体的首脑,因为他们胡作非为,臭名远扬。卡尔对此都置若罔闻,不予理睬。
这是对共和国的公然挑战,对中央政府的藐视。西克特将军不能容忍这种反叛,他向巴伐利亚三巨头,向希特勒和武装团体发出了明白的警告:他们方面的任何反叛都将要受到武力的对付。警告对三巨头或许产生一定效果,但对希特勒这位纳粹领袖来说,已经太晚了。他的激进的党徒都要求开始行动,希特勒本人也认识到如果中央政府赢得了时间,恢复了国内的平静,自己的机会也将丧失,因此他要求三巨头赶在柏林方面动手之前就向柏林进军。
“时候到了!”希特勒耐心地而又急切地对他们说。
9.啤酒馆政变
三巨头果然被西克特警告吓住了。他们不打算为了做出无益的姿态而自毁前途。他们告诉战斗联盟,不能采取轻率行动。但同时,他们也不反对进军柏林的必要性,只是表示要希特勒自己拿主意。
希特勒清楚,如果要单独举行政变,还没有足够的后盾,他必须得到巴伐利亚邦政府、军队和警察的支持,才能开始自己的行动。他决定劫持三巨头,强迫他们按照他的要求行使他们的权力。正当希特勒一连策划两个劫持计划都告失败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应慕尼黑企业团体之请,卡尔等人将在慕尼黑东南郊一家名叫贝格勃劳凯勒的大啤酒馆举行的一次集会上讲话。日期是11 月8 日晚上。
这是一个把三巨头一网打尽,用枪口逼迫他们同纳粹党一起进行“革命”的好机会,希特勒决定带着党的冲锋队立即开始行动。
1923 年11 月8 日晚上8 时45 分,卡尔对三千名市民刚刚讲了半小时的话,冲锋队包围了啤酒馆。希特勒排开人群走进了大厅,他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跳上一张桌子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这时机关枪已经在会场门口架好了。正在主席台上的卡尔吓得面如土色,手足无措,希特勒把他赶下了台,自己对听众们叫喊开了。
“安静,安静!”希特勒嚷道,“全国革命已经开始了,这个地方已经由600 名武装人员占领,任何人不许离开大厅。巴伐利亚政府和全国政府已经推翻,临时全国政府已经成立。我们对大家没有恶意,你们喝你们的啤酒吧”。
接着他用枪口命令卡尔、洛索夫、赛塞尔跟他到后台一间私室里去,三巨头服从了。
希特勒在那里胁迫他们组织“新政府”。
在小房间里,希特勒向三巨头发表宏论。他说你们三个人必须宣布革命,参加新政府;必须接受革命需要你们担任的职务,否则谁就别想活。他派给卡尔的职位是巴伐利亚执政者,洛索夫当国防军部长,赛塞尔当国家警察局长。可是三个人根本不答理他。
高官显爵和枪口都没有能使三巨头答应跟他走,这出乎他的意料。希特勒气愤之余,忽然心血来潮,他一言未发就冲到外面大厅里去,走上讲台,对着吵吵嚷嚷的人们宣布,三巨头已经同他一起组成了一个新的全国政府,“由我接替全国政府的政策指导工作,鲁登道夫将军将担任国防军的领导工作,”全国临时政府的任务是“组织对罪恶的渊薮柏林的进军以拯救德国人民。” 不明真相的人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开始激动的欢呼,欢呼声甚至打动了仍旧被关在隔壁小间的三个人。
这时,鲁登道夫将军,那个曾让希特勒在他身边检阅过游行队伍的战时英雄,被希特勒的手下接到了这里。将军对发生的事情事先一无所知,他发现自己被希特勒利用了,很生气。但仍然还是接受了希特勒要他用自己的声望去说服三巨头合作的恳求,结果三巨头终于屈从了这个“重大的民族的事业。”
希特勒最后宣布:“这现在要履行我五年前在军事医院里一时成了瞎子时所立下的誓言:要不倦不休地努力奋斗,直到十一月罪人被推翻,直到在今天德国的悲惨废墟上建立了一个强大的自由的光荣的德国!”
10.希望终成泡影
希特勒圆满地宣告散会。
但巴伐利亚政府要员被冲锋队扣留,希特勒自己监视着三巨头。这时传来一个消息,高地联盟的打手们与正规军工兵营房发生了冲突,希特勒不得不亲自前往解决争端。他把啤酒馆的事交由鲁登道夫将军处理。鲁登道夫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让三巨头一个个设法溜掉了。
希特勒兴高采烈地回到这里时,发现鸟儿已飞出了笼子,他满以为部长们已经拟出了进军计划,而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除了罗姆带领“德国战旗”冲锋队占领了陆军部一个办公处以外,任何战略要地都没有占领。政变的消息从电报局传到柏林,西克特将军命令巴伐利亚军队实行镇压。
形势顿时发生了转变。
洛索夫一溜回部队就发出了命令要郊外的驻军赶到城里来增援,清晨时分罗姆占据的陆军部被包围。
赛塞尔下令警察局逮捕效忠于希特勒的前慕尼黑警察局长波纳和他带去的一批冲锋队员。卡尔指示在慕尼黑到处张贴告示,宣布他们三人“在枪口威胁之下被迫发表的声明一概无效”,“勒令解散”纳粹党和高地联盟、德国战旗两个武装团体。然后为安全起见把政府迁到了累根斯堡。
希特勒看来垂手可得的胜利,人夜以后迅速成为泡影。他一直希望军队,警察和执政政治集团支持自己的革命,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
9 日上午接近11 点钟,希特勒和鲁登道夫率领大约三千人的冲锋队员,从啤酒馆向市中心前进,试图占领市中心。同他们并肩走在前面的是纳粹党的几个骨干和战斗联盟的领袖。一幅字旗和高地联盟的旗帜在队伍前面随风招展。后面跟着一辆架着机关枪的卡车。冲锋队员肩上都挂着马枪,有的还上了刺刀。
途中与荷枪实弹的警察发生了战斗,战斗短暂到只有六十秒钟就结束了,十六名纳粹党人和三名警察毙命。戈林等人受了重伤,游行队伍先是卧倒躲避子弹,接着在希特勒带头下,纷纷溃逃。只有鲁登道夫例外,他以一个军人的传统继续前进,被当场逮捕。
几天内,所有的反叛领袖都被捕人狱,纳粹党的政变以失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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