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

　　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黑暗。

　　佐木顺手打开了门厅的灯。

　　脑海里，还是不停的回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吵架的情形。

　　当时，他们吵得天昏地暗，连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连滚带爬的跑走的都不知道。最后，苏珊被他气哭了。

　　佐木也顾不上那个人了，只好强行将苏珊拉上车、回了家。

　　一夜不快。

　　一直到今天，整整将近一周了，两个人都处在冷战状态中，晚上，他睡沙发，苏珊睡卧室，早上也尽量不一起起床，就算看见了，也彼此低头而过、装作不认识对方。

　　佐木有点挂不住了，总想找机会和她说话，可又总觉得那样太过没面子。那天晚上他明明看见那个男人和苏珊拉扯不清，她不但不认错、还当着自己小弟的面和他狡辩，这口气一直窝在心里，让他觉得又恼怒又委屈。

　　这会儿，他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见苏珊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她背对着他，呼吸十分均匀。

　　其实佐木知道，苏珊睡觉极其的轻，哪怕有一点点响动也会立刻醒来，这次之所以不动，恐怕只是不想见他。

　　他极其轻微的叹了一声，将那瓶新买来的护肤品轻轻放到梳妆台上，摆在那瓶旧的旁边。拿起那瓶旧的、掂了掂，很轻，或许早就用完了，瓶子旁边，放着一瓶像是新买来的、超市里卖的那种擦脸油。

　　佐木将这两个瓶子全都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从怀中拿出那张新买来的金卡，轻轻放在了梳妆桌上。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连忙几步走了出去、关上门，走到门厅那里才按下接听，问道：

　　“什么事？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那边是文杰，有些焦急的说道：

　　“木哥，大飞那边请吃饭，在夜总会里开了包间，指名道姓让你也过去，怎么办？”

　　佐木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拎起刚刚挂好的外套，沉声道：

　　“妈的，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出门，夜总会门口见。”

　　“可是......大飞说不用带太多人。”

　　“艹！我只带你和diao七两个人，算不算人多？”

　　文杰“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佐木面冲着大门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进卧室，俯身轻轻的亲了亲苏珊的脸颊，刚刚心中的不快竟就这样一扫而光。他看着她柔和的侧面轮廓，忽然有些舍不得出门，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道：

　　“还在和我赌气？......我有点事要出门，你先自己睡吧！”

　　说完，再次亲了亲她，转身走了出去。

　　苏珊听到了两次关门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抬手，轻轻抚着刚刚被佐木亲过的地方，鼻子发酸。

　　走下床，她又看到梳妆台上的那瓶新的翠蓝瓶子、以及桌子上的金卡。翠蓝瓶子特别订制版这款，是她自从回C城就一直在用的，以前阿喵用的就是这一款，每次聊到护肤，她都会对这个牌子赞不绝口。可那时候苏珊只身一人在M城，她的父亲从没在经济上支持过她，一万三千多的售价等同于她将近一个月的薪水，每次路过那里都是望而却步，后来回到C城，迫不及待的试了试，从此以后就爱上了这个牌子的这一款；而那张金卡——元朗街最大的那座商场的金卡，少说也要150万起，苏珊将它拿在手里，卡片虽然很小，可她却觉得沉甸甸的。

　　倏地，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了下来。

　　佐木一走进夜总会的包房，大飞就立刻十分殷勤的站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

　　“佐木，你小子最近醉在温柔乡里了吧？这么久都不见踪影？来来，坐！”

　　有小弟立刻拿来杯子、为他倒上一杯酒。

　　大飞和他一起坐在沙发正中间，一旁的玉瓶女嗤道：

　　“是啊，人家心甘情愿戴绿帽子，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哎，今天大家坐在这里就是一家人，你这么说话像样子吗？！”大飞立刻训斥道。

　　玉瓶女十分不满的点了支烟，不说话了。

　　祁老三将一盅骰子推给佐木，笑道：

　　“来来，今天飞哥请客，我们都是作陪的，不玩这个哪像话？你先开，我垫后，让娘们儿们摇！”

　　说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

　　“喂，你们怎么搞的？阿木坐下这么久都没马子？人呢？都死光了？！”

　　几个小弟连忙应声去外面叫妈咪了。

　　佐木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大飞和祁老三等人，接过骰子，淡淡道：

　　“没有马子就不能玩了？这把你先开！”

　　说着，用力晃动着骰盅，晃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祁老三连着赢了好几把，佐木也连着喝了好几杯，顿时，伏特加只剩了不到半瓶。

　　渐渐地，一股热浪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着，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佐木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他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杯子，又转头看了看大飞。

　　大飞笑着张嘴和他说着什么，可他一句都听不清了。他只看到面前的一张泛黄粗糙的面孔，两颗金牙在嘴里一闪一闪，脖子上的金链子也十分耀眼。

　　有个女人被小弟拖进来、强行推到了佐木身旁。

　　佐木强忍着体内的那股燥热、刻意忽视小腹中的那团燃烧着的欲望，转头看了看那女人，愣住了：

　　“郑菲儿？......”

　　郑菲儿也愣住了，看了看大飞，随即又明白了什么，十分不自然的笑道；

　　“木哥，之前是我不懂事，今天让我好好补偿你。”

　　说完，为他倒了杯酒。

　　佐木一把将那杯酒打在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想走。

　　“哎，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祁老三用力将他拉回到沙发上，阴险的笑道，“来来，这次让你马子摇！”

　　佐木坐下之后，觉得更加晕眩，郑菲儿柔软的身体靠向他，让他的下身顿时坚挺了起来。

　　玉瓶妹指着他的蓬起的裤裆，大笑道：

　　“飞哥，你看！这么容易就硬了，他是多久没碰过娘们儿？”

　　大飞也笑，一边笑一边摇头，冲郑菲儿说：

　　“你还愣着干什么？让你过来难道是当金鱼的？”

　　郑菲儿立刻会意，蹲下身子就去解佐木的皮带。

　　佐木用力推开她，再次起身，却被玉瓶妹按住，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十分狂野，带着一丝丝探索和好奇，佐木脑中“嗡——”的一声，双手不受控制的环上了她的腰。

　　大飞冲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们立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摄像机，对着佐木开始拍摄。

　　祁老三和大飞坐到最边上的沙发中，一边喝着酒、抽着烟，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些下流的、不堪入耳的话。

　　玉瓶妹本来只是想挑逗挑逗佐木，可不想几个回合下来、自己也早就欲火焚心，索性转头对大飞说：

　　“飞哥，这个人我先要了，然后再让这婊子上！”

　　大飞不屑的看了看她，摆了摆手：

　　“这种货色的你也上？艹！随便你吧！”

　　玉瓶妹立刻撩起短裙、褪下短裤，不由分说的将他早就勃起的坚挺送进了自己体内。

　　一阵娇柔酥麻的呻吟，佐木再无理智，粗暴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扬手扯开了她的内衣，疯狂地噬咬起来。

　　他的眼前，一会儿看到的是苏珊，一会儿看到的是阿彩，一会儿又看到不知是谁的女人，无数幻影从脑海中浮现，周围的环境也一变再变。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下药了，可视觉和感官的愉悦却让他一直挺进、根本无法停下来。

　　（2）

　　大方和韩腾坐在客厅中，苏珊为他们倒了两杯水。

　　“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在家？”大方不解的问道。

　　苏珊睁着依旧有些红肿的双眼，笑道：

　　“他有事出去了。”

　　“吵架了？”韩腾抚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苏珊摇头，在他们对面坐下：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说完，她又问：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大方喝了一口水，回道：

　　“这次我带了几个人，开了两辆车、分两天到达，住在两个相隔不算太近的酒店里，本来想等把情况摸清楚再和你联系，没想到你这么晚还会打电话给我们。”

　　苏珊点点头，问；

　　“情况怎么样？你了解到多少？”

　　大方说：“如果我没猜错，你想做掉的人是霍先生，对不对？”

　　苏珊只是笑，不置可否。

　　她从没在电话中直接说过要做什么，可大方还是轻而易举的猜了出来。

　　大方又问：

　　“据我所知，现在M城的老大改头换面了，是个叫大飞的家伙。这段时间有很多风言风语，佐木被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

　　“他很嚣张。”苏珊淡淡道。

　　“所以我想，如果我是你，我会订制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同时把这两个人都除掉。”

　　“为什么不呢？”她耸耸肩，“资源浪费可不好。”

　　“那么......”大方正要接着说，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对苏珊抱歉的笑了笑，并不走开，直接按下了接通。

　　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将电话挂断，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苏珊，问；

　　“佐木是被大飞叫走了？”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是吧？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但是，我觉得不太对。”

　　“怎么？”苏珊顿时紧张起来，敛去了笑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大方摇摇头，说：

　　“希望是我多心，之前的那么多次聚餐应酬，大飞从来不叫佐木，为什么单单今天把他叫了过去？”

　　苏珊凝神想了想，果断到：

　　“知不知道他在哪？我们现在过去！”

　　十分低调的黑色吉普车在夜总会附近停下，苏珊坐在后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们在车里等，我自己进去。”

　　“小姐，那样很危险！”

　　“没关系，”苏珊笑了笑，“人越多，越容易惹事，你们等我电话。如果十分钟之后我还没出来，你们再冲进去。”

　　“是。”大方和韩腾一齐点头道。

　　苏珊拉开车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她将风衣的衣领竖起，紧了紧围巾，快步走向了夜总会。

　　迎宾小姐看到苏珊满面怒火的走进来，连忙上前想要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径直向二层VIP包间区走去。

　　大飞请客，VIP包间肯定是最里面的那间。

　　一路不停有小弟和保安追过来企图拦住她，她只是淡淡道：

　　“我是飞哥叫来的，你们谁敢拦我、吃不了兜着走。”

　　走到那间包房门前，苏珊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飘散着浓浓的烟雾和酒精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情…欲味道。

　　她走进去，怔住了。

　　佐木正把一个女人压在沙发上、十分勇猛的挺进着，大飞等人则围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除此之外，小弟们还扛着摄像机、正十分认真地拍摄。

　　大飞看到苏珊，扬起嘴角笑了笑，说：

　　“哎，你不是那个什么什么......”

　　“苏珊！”祁老三适时提醒道。

　　“对对，苏珊，”说着，他起身就过来拉着她，十分殷勤道，“怎么，一个人在家寂寞了、也想来玩玩？我们这里男人要多少有多少，不怕你不够挑、就怕你吃不消！”

　　“哈哈哈！”

　　一群男人全都猥琐的大笑起来。

　　苏珊冷着脸、挣开他的手，上前拿起一个酒瓶子、扬手照着佐木的头重重砸了下去。

　　“砰——”

　　酒瓶被砸成了好几块，鲜血顺着佐木的头汩汩流了出来。他动作一僵，缓缓趴倒了。

　　苏珊这才看到，他身下的那个女人竟然是郑菲儿。

　　她顿时更加恼怒、一把推开佐木，正要扬手打她，却忽然瞥见了郑菲儿门户大开的下身。

　　霎那，她高高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

　　大飞和祁老三也走了过来，就像刚刚发现一样，一边看着那里、一边故作惊讶道：

　　“哎呀，怎么会这样？”

　　“啧啧，没想到，是只病鸡？！”

　　“完了完了，苏珊，这次，我看你是要守活寡了！你也看到了，他一时性起，哪顾得上带套？”

　　说完，大飞十分幸灾乐祸的冲她笑了起来。

　　郑菲儿看着她，也得意的笑了，颤声道：

　　“怎么，你没想到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我也认了！我让他下半辈子都生不如死！”

　　苏珊缓缓将手垂下，转身架起佐木的胳膊就将他往外拖，无奈他身形高大、加之意识全无，十分沉重，苏珊牟足了劲也没走出两步路。

　　大飞看着她，笑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走？可是我们的戏还没拍完，你这么横冲直撞进来，搅了大家的兴致，你说怎么办？”

　　苏珊抬头看着他，眼中一片杀气，可却扬起嘴唇笑了，冷声道：

　　“大飞哥，你也是道上混的，现在刚刚坐上老大的位子，屁股还没做热吧？”

　　“哼，你也知道M城现在我说了算？”

　　“现在是，可如果哪天我的人不小心来到这里找你的麻烦，那么我就不清楚还能不能你说了算了。”

　　“他妈的！贱货！你敢威胁我？！”

　　大飞大声叫骂的同时，小弟们纷纷从怀中掏出了枪。

　　苏珊十分镇静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我的人就在外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说完，拖着佐木、一步一步的向门外挪去。

　　大飞眼睛都快喷出火了，他十分愤恨的盯着苏珊，一直盯着她走出了包间。

　　祁老三不平道：

　　“飞哥，就这么让那个娘们儿走了？”

　　炳叔火上浇油道：

　　“那还能怎么办？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姐头，洛月集团那帮杀手，可不是吃素的。如果她在飞哥地盘上有个什么闪失，不用洛月帮大批出动，随随便便派出几个杀手，哼，也够咱吃一壶了！”

　　“他妈的！”

　　大飞一把将玻璃几上的酒瓶酒杯都扫到了地上，从怀中掏出枪照着郑菲儿“砰——砰——砰——砰——”一连开了好几枪。

　　郑菲儿连叫都没来得及，就那样赤裸着身体、倒在血泊中了。她惊恐且不可置信的圆睁着眼睛，嘴角不断地往外漾着鲜血。

　　大飞又打了好几枪，才将枪放回怀中，整了整衣衫，晃动了两下脖颈，沉声道：

　　“等那个娘们儿出了M城，找人做了她！”

　　“是！”

　　阿良恭敬道。

　　他也没什么兴致再玩了，转身大步走出了包间。

　　（3）

　　大方一看到苏珊扛着佐木步履艰难的从夜总会走出来，立刻跳下车、前去帮忙。

　　几人上了车之后，他才说：

　　“我们差点就闯进去了！”

　　苏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碎汗珠，颤抖着声音道：

　　“他们太过分了.......韩腾，你帮我问问郑天浩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此话一出，大方和韩腾均是一愣，异口同声道：

　　“怎么？”

　　苏珊一边快速将佐木的裤子系好，一边说：

　　“我要出庭作证，证明郑天浩无辜。我要让他出狱，陪那个混蛋大飞好好玩玩。”

　　“何必这么麻烦？放他出来等于放虎归山，如果你想让大飞死，随时都可以干掉他。”

　　“不！”苏珊忽然抬头，目光凛冽的看着大方，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她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他竟然这么对阿木，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小姐......”大方见她忽然这么激动，有些惊讶，连忙拿了纸巾递给她，又说，“如果想让他生不如死，也有的是办法，何必......”

　　“所有阿木受过的屈辱，我一定让他也都受一遍，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大方沉默了下来，看着韩腾。

　　韩腾只好叹道：

　　“好吧，我这就打电话问一下这边的朋友。”

　　等到将佐木抬到床上、为他擦洗干净之后，天已经快蒙蒙亮了。

　　苏珊十分疲倦的勉强睁着双眼，和大方、韩腾坐在客厅里。

　　韩腾将手机挂断，对苏珊说道；

　　“三天后开庭，不过......如果你要重新作证，最好和他事先串通一下，而且相关的程序也要走到。另外就是，临时出现的证词，法官是否会予以考虑？霍先生那边，又是否会从中作梗阻挠？”

　　苏珊点点头，说：

　　“刚刚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想来想去，除了销毁旧的指纹证据之外，只能让霍先生先老实一段时间了。”

　　“不如直接做了他？”大方问道。

　　“现在我们时间很紧，如果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意外’，就不要动手，先让他住院几天，等这件案子审完了，他再想有什么动作也都晚了。”

　　“那样，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的，小姐。”

　　“不，他不会，”苏珊摇头，“到时候，更加让他头疼的郑天浩才是他的目标，而我，也会在郑天浩被放出来之后，立刻回去C城。”

　　“小姐，”韩腾想了想，说，“销毁之前罪证的事情我可以搞定，新证词上递的程序也可以一起办理，不过......只有三天时间，如果按照正常程序来预约会见，恐怕来不及。”

　　“你怎么想？”苏珊反问道。

　　韩腾思索了片刻，说：“我试着找找里面的人，看能否给他递个话。”

　　“好。”

　　苏珊点点头，又看向大方。

　　大方冲她笑了笑，说：“我知道，霍先生的事我来搞定。这期间，我带来的那八九个人会一直在这附近，你去哪里他们都会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他们都可靠吗？”

　　“都是我们的人，你可以放心。”大方说道。

　　苏珊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不舒服，然而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如果大方早有反心，当初就可以趁她失忆时除了她，或者等她回到C城后设计让她交权。可他并没有这样做。所以，大方是个极聪明的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绝不逾越半分。

　　想到此，她略略松了口气，犹豫了半天，又问：

　　“那个......你们认不认识好的医生？......”

　　大方看了看她，问：

　　“怎么，你不舒服吗？”

　　“不是，”她摇摇头，有些尴尬的十指交握着，斟酌着用词，“是......那个......大飞那个混蛋可能给阿木下药了......他迷迷糊糊的上了一个女人，可那个女人......有些不干净。”

　　虽然话说的极其隐晦，可大方和韩腾还是立刻听懂了，均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珊。

　　苏珊别开视线，有些烦闷的点了支烟。

　　大方摇摇头，问：

　　“有多不干净？”

　　“我不清楚......”

　　“是什么样子的？”

　　“......”苏珊看了看他，张了张嘴，又沉默了下去。

　　她毕竟不是江湖上混的那些混混们，平时脏话都不会说一句，更别说让她去形容另一个女人最隐私的位置。韩腾见状，适时开口道：

　　“大方，你怎么能问小姐这种问题。”

　　大方略有抱歉的笑了笑：

　　“抱歉，小姐，我越矩了。”

　　苏珊深深吸了一口烟，说：

　　“我从不会和你们计较这些，你们知道的。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能否找到一个这方面比较精通的、好的医生。”

　　“这种病，再好的医生也没法根治。”

　　苏珊眼中仅有的一丝光泽也黯淡了下去，她向后靠去，颓然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