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雨还未停,连学成的母亲差儿子去苗家探视,顺便把选定的日子告诉苗家人。
因为雨天缘故,苗半秋一家今天早饭吃得晚,刚收拾好厨房,连学成就到了。
“今儿个下着雨呢。”苗半秋管好大门,对连学成说,责怪他不该冒雨来。
“在家也没事儿做,过来看看。”连学成笑了笑。
苗半秋拿过她的雨伞,学成把买来的几斤肉交给半秋。
余秀在里屋忙着做被子,苗相文刚吃完药,和苗守松在堂屋坐着。见连学成来了,苗相文站起来,请他坐下。余秀在里屋给他打招呼,说正忙着,就不出来了,又叫半秋去里屋帮忙。
连学成给苗相文让了烟,说道:“昨天下午舅舅那边有人捎来的信儿,说守松哥哥回来了。”其实连学成比苗守松还大一岁,因为守松是半秋的哥哥,只好按照规矩,也跟着半秋叫哥哥。
“是啊,昨天上午回来的,多亏了你们连家啊!”苗相文看了看守松,感激地对连学成说道。“我本来打算明天不下了去你们家呢,把你们的事儿再仔细说说,这两天又有了毛病,正吃着药呢。”
苗守松心里还在想着昨天母亲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生米做成熟饭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他们说话自己也插不上嘴,只是不住地看连学成。
苗相文和连学成扯完家常,又说母亲已经请人选好了日子。婚期定在本月初六。因为苗半秋的生辰八字无法知晓,只能按照两人的属相推理。苗相文又去柜子里面翻出一本书,自己在那儿琢磨着。苗相文识字不多,但爱研究一些风水八卦之类。前些天因为半秋的婚事,又特意借来一本书,但书上的字儿自己大多不认识,又请人用铅笔圈好。他记性又不好,过了许多天,也记不清当初圈好的日子了。今天连学成提到吉日,才猛然想起,借来的书上又请人圈好的日子。许久,他终于找到了那一页。把书摊在手上,叫连学成看。
“学成,你看看,前些天我请人看的日子,我的眼睛不好使,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日子一样?“
连学成把头伸过去,看了一会儿,果然和母亲请人选定的日子一样,用铅笔圈着。忙说道:“嗯….是的,就是初六。”
苗相文很满意,“看来两个风水先生都看得透啊。”
在他想来,在许多人看来,这些大事都得请风水先生选日子。好像不经过风水先生择选吉日,以后的日子都要倒霉。当然,如果风水先生选好了日子,以后倒霉的事儿还是不断,那么只能说明是自己的命理问题。比如自己,前两次的婚姻不知道这些玄奥的东西,结果人财两空。后来和余秀,虽然没请人择选吉日,但也是提前请人看过了的,说在那一年里,有喜临门,后继有人。后来果然应验。半秋是自己一手养大的,算是最亲的人了,连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只要半秋和学成的姻缘相合,以后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苗相文想到风水的奥妙,不禁来了兴致,又给准女婿大讲风水知识,虽然自己懂的很少,但让准女婿多了解一点儿风水或许将来对他们的婚姻有些好处。好像他们将来的生活都要寄托在这风水上。
连学成对这些知识不懂,只是偶尔听人讲过一些。但他比较相信。比如自己的婚姻来的太晚,差点被永远拒之姻缘门外,幸许自家的祖坟风水起了作用,幸许就是自己的命理。今天听岳父讲了这么多,顿时眼界大开。
苗守松听他俩谈论这些,自己完全听不明白。只知道他们说的这也讲究风水,那也得讲究风水。又在心里琢磨,自己将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影响了风水。他本来想要问,可是又想起来母亲交代的那些话,又想着这要是说出来了就没脸见人了……
余秀在里屋听得很清楚,实在不耐烦了,好像他们讲的风水八卦之类会影响到自己的运势。也不顾及客人没走,直接吼道:“瞎扯些什么!“
连学成听到岳母发火,赶忙改了话题。问岳父前天去拿药吃完没有,身体是否比前两天舒服些。
“唉,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我看这两天吃了药没什么效果,感觉还是那样,实在不行明天不下雨了再去看看。”苗相文很无奈地说道。
午饭时候,苗相文不顾众人反对,又 拿出一瓶酒,说守松和学成第一次见,这酒不能少。连学成也劝不住,只能遵从。
苗相文因为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在吃着药,所以喝得很少,他让守松陪着学成喝,自己大多时候还是抽烟。
苗守松昨天第一次喝酒,自家人一起,没喝多少,还没品出味道,只觉得火辣辣的。没想到今天又要喝,他看了看母亲,母亲却在看半秋。
苗半秋感觉今天有点儿怪异,父亲这几天身体不适,但也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人吧?连学成虽然没见过几次,眉宇间总是带点儿忧愁,好像将要来到的喜事也无法冲淡。可能是穷苦人家普遍带有的特质。她想到连家为了娶亲,又掺和着哥哥的事情,怕已经是负债累累。嫁去之后定要同心协力,早日摆脱困苦日子。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守松没啥变化,天生一副傻相,来了客人总会傻看着人家,他又像有什么话要说,可能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吧,不用理他,他总是这样。可是继母就不一样了,她总是时不时看自己,又不是多天不见,有什么好看的?苗半秋又偷瞄了她一眼,好像她心里藏着什么,又好像没有。。。。。。
苗半秋正乱想着,就听守松突然说话了,“你们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住了。”
余秀吓的夹起的肉也掉在了碗里,拿筷子的手顿时僵住了,扭头看着守松,守松又夹起一块儿豆腐送进嘴里,继续说道,“酒要少喝,今天也喝的不少了,就不喝了。”说完就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把酒杯扣在了桌子上。
余秀这才放下心来,又怕他胡说,就训斥道,“吃你的饭吧,你知道个啥?”
苗相文笑道,“哈哈,守松说的对,这酒要少喝。”
连学成也笑了笑没说话。
余秀又说,“咱继续吃吧,别理他。酒确实要少喝。”
气氛顿时又活跃了。
饭后,连学成又拿出来六百块钱,递给苗相文。苗相文有点不乐意,说道,“你这孩子,这是干嘛?那天不是给你说了吗?守松的事,全指了你们连家人,彩礼就免了。”
连学成说道,“哪有这样的事儿,我母亲也不同意。”
余秀没说话。看着他俩推来推去,谁都不肯接,后来钱被放到了桌子上。连学成起身要走,被苗相文一把拉住。说不把钱拿走就不能走。
余秀一看,没个头儿了,说道,“我看那样吧,这钱呢,你拿走一半,剩下的就给半秋。”
连学成还是不同意,苗相文做了让步,同意留一半。连学成只好照办。说天气不好早些回去。苗半秋把他送到大门口就回来了。余秀把桌上的钱收起来,说道,“这给半秋做嫁妆用。”
苗相文问道,“东西都准备的咋样了?”
余秀说,“差不多都好了,再有一个上午吧。”
苗相文感觉身体极度不适,对余秀说,“我这还是不舒服,到明天还非得去看看。”说完回屋睡觉了。余秀继续做被子,半秋也去帮忙。守松只好去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哇哇,22章了?厉害厉害!完成任务指日可待啊。
回复 @沉默已有罪: 这个有同感,感觉每章节的字数写不多。围绕一个主题发散不出。这个以后看书要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