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旭一行马不停蹄往保山而来,转眼进了保山县衙。听得是朱旭将军驾到,县长宋嘉晋自是慌忙带领衙役前来相迎。朱旭素闻这位县太爷口碑很差,还未落座便劈头盖脸批了他一顿:“你们是怎么当的差?刚刚平定几年的匪患,还等不得个狗解手就又乱得乌烟瘴气。到大理说平安无事、到永平也说平安无事,今天老子看你保山还敢说平安无事不成!国家给你们俸禄,老百姓给你们纳税,就是要你们维护地方秩序,保一方平安,你等却在此守株待兔,简直是在坐以待毙嘛!”
宋嘉晋:“朱师长有所不知,这滇西之匪,在经前几年政府军围剿后,确实一度清静了许多。可他们乘政府军忙于平定内忧外患之际,便开始死灰复燃,无异于那山中之茅草,见风而长啊!”
朱旭;“那么你是怪我们斩草未能除根啰?”
宋:“不敢,不敢!在治军理政和剿匪为民上,将军等人实在是劳苦功高,令世人为之敬佩。我说的是那巨匪张结疤,当初张冲将军就该一鼓作气将其灭了,免得他现在又出来四处造孽,祸害百姓。”
朱:“你晓得个球!你以为张将军是盏省油的灯啊?告诉你,留张结疤不死实是龙主席之意,那事牵扯到国际名声问题。话又说回来,想我保山人杰地灵,张殿甲老先生曾经不就是张结疤的克星吗?他在出任乔后盐厂知事时,就曾一度让张结疤那龟孙子缩头安分了许多嘛!何不去拜访求教人家!现你就跟大理、永平方面联系,各处调集武装力量,给我杀一杀这帮土匪的嚣张气焰。我听说你不是还有两张王牌吗?你的南狼、北虎是吃素的不成!还有后庄的蒋发清等不都是些能文尚武的人吗?该找、该拜访、该用的你就大胆行使你的职权,你早就该好好走动走动了!”
说到南狼,在一旁的自卫队长车应选不觉有些脸红,因为他就是人们所说的南狼车应选又名车子麟;他知道这南狼、北虎是江湖上所赠之名号,在江湖上算得上是美称,然而在政界上听来,难免有失体统,细细推敲,还有些喧宾夺主之意。
宋:“要说张殿甲,只可惜他老先生已是花甲之人。倒是南狼、北虎,确是我保山县自卫队之核心人物。一为金鸡村的杨瑞书(外号北虎),一为姚关的车应选(外号南狼),实属下官左膀右臂。下官会尽力与他们共商治安防匪之事的!”说完将南狼北虎等人给朱旭一一作了介绍。
此时朱旭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南狼便是祝鸿基将军曾推荐到云南第二军十九师任过副团长的车子麟,又名车应选。于是对车子麟道:“年轻人,既然回到地方就好好干吧!说你年轻,你也才小我十岁,正值而立之年,是做事的大好年华;都是行武出身之人,我想你应该懂得怎样去做。要在配合好宋县长将本县治安维持好的情况下,多与周边县局加强横向联系,争取主动出击,早日扫除滇西匪患!”车子麟听罢立即起身给朱旭行了一个军礼道:“多谢将军关照,我等当尽职尽责,竭尽全力保一方平安!”
朱旭一时兴起,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当下任命车子麟为保山县自卫总队长。其实朱旭心里明白,这滇西匪情已是非同小可,仅凭地方武装力量进行清剿,已是难以奏效,他只是想让这些地方官老爷们体会到吃官粮、拿俸禄的艰辛,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达到遏止匪患蔓延的目的。对于如何才能真正挽救这种局面,他心里已有了打算……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才听见鸟儿鸣叫,朱旭便合衣起了床,勤务兵急忙给朱旭打来洗漱水。虽然昨日才从保山过来,晚上又被施甸团树朱家的家门故交围着问长问短,一直坐到夜深人静,但朱旭仿佛觉得依然精神倍增,他于是认为这是老祖宗给了他一种微妙的能量。他已与朱家几位长者约定,次日到朱氏宗祠去祭祖。朱旭十分崇尚儒家礼教,他认为祭祀祖先亡灵是炎黄子孙数千年沿袭而来的美德。看到祖祠建筑不完善,朱旭慷慨解囊,当即给了三百个大洋,又在大家的盛情请求下为朱氏宗祠题写了一幅对联。
对联为:
“始祖照哀牢俎豆千秋早识根深蒂固,近支绵象达箕求百世足征源远流长。”
祭祀完毕,朱旭于席间提起博南山路遇土匪之事,以及当今省情,并流露出对地方治安环境深感不安之色。在场的一位较有学识的朱三爷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当今国情、省情老朽不敢妄加论断,就我们这一带来说,要想稳定地方治安,还需从自卫队素质建设上下功夫,走群防群治之路。政府要出面从民间寻求一些能人志仕来参与治理,聘请一些高素质的拳棒客来训练自卫队,以达到以武治乱。在保山施甸一带,北有南狼、北虎手下一帮人维持着,乍看已成稳定趋势,然南边务必加强姚关方面的防范。如此一来,我施甸八乡地十之八九已可安居乐业!老朽听说姚关一带有个叫张志高的能人,此人武艺、医术精湛,可谓德才兼备,自数年前从大理学艺回乡后,四处开堂授徒,影响很不错,此人尤其在跌打骨伤治疗上可称一绝,晓东可让地方政府重视一下这个人,教他侧重培养有德之人,积极参与社会治安管理事宜。”
朱三爷的一席话让朱旭听后很受启发,当场下令岩燕带两名卫兵前往姚关寻访张志高,他打算在团树村办一个拳社。岩燕找到姚关区长蒋芝山,蒋区长道:“我区确有这样一个人,尚以武医结合,每从济世救民之事;我区自卫队教官徐芳便是其大弟子,待我给长官引荐便是!”于是令人去将徐芳找来。不一会儿工夫,一个蛮壮的大汉一阵风似的进了区公所。此人便是姚关街人徐芳,他长得肥头大耳、大脚大手,看去十分威武,人送外号徐蛮子。
好个徐蛮子,当他听说省府军界来人打听师父事情,认定是好事,便给来人讲起师父的来龙去脉。徐芳讲得是眉飞色舞,听得岩燕是神乎其神并连声叫好。可惜事不凑巧,徐芳说家师头几天刚从姚关南边的里坝山回来,又被永宁戌边指挥官蒋发清手下接去顺宁当教习去了,如无其它事情自己也要跟着去一段时日,这是师父临走时交代下的……
你道这张志高是何许人呢?这得从姚关说起。姚关乃古永昌府西南百里处的一个边陲古道驿站。明万历年间,永昌参将邓子龙戍边抗缅时曾在此建镇姚所城,在周边险要处设有五道关卡,以镇姚所城为军事指挥中心。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们为了叫着顺口,便就把镇姚所城叫作姚关。姚关以北约十里处有个村子盛产葱蒜,人们就把它叫作蒜园村。蒜园村内居住的张氏人家是明洪武年,随明将沐英征战来滇的始祖张万庚之后,张万庚原籍南京应天府桥头柳树湾,曾忠勇尚武并任过总旗长。其后人散居滇西各地,自是沿袭了好武仗义的基因。这张志高便是蒜园村人,其祖父早年习文至秀才,后高考应试不第,遂改习医术。志高幼年十分顽皮好动不羁,父母在对他的管束上甚是头疼。这年姚关一带来了一个道士,志高的父亲不光好学且是好客之人,便特意将道士请到家中,以致后来与道士成了仙俗之交。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张志高与这位道士很投缘,无论道士让他干什么他都乐意去做。这事让父亲看在眼里,并感到很是奇怪,却倒也心里高兴。于是便恳求道士:“道长啊!我儿与您这么有缘,我想请您收他做个徒弟,教他些本事行不?”道士:“我的手艺不算高,恐怕误人子弟!干脆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我就把令郎带走,去给他找个手脚比我高的教他如何?”当下张家与道士如此这般说好后,又过了些时日,父母给志高备足了盘缠和所需学费;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就这样张志高跟着道士踏上了学艺之路。他们先来到巍宝山道观,这是滇西一处较大的道场,也不知道士跟道友嘀咕些什么,后来又到了大理,然后辗转洱源、邓川及鹤庆等地。这些地方有很多与佛道有关的地名和山洞,比如佛光山、观音山、老君山、太极洞、仙鹤谷等,这是南诏帝国大兴佛道的见证。几经周折,道士终于带着志高在仙鹤谷找到了滇西怪客傅法霖,原来道士与怪客是故交。从此张志高在道长引荐下成了傅法霖的亲传弟子。张志高自与师父签了投师文约以后,便在观音山、仙鹤谷一带跟师父潜心学习武艺和医道,先后学习了大小四门拳、八卦刀、飞行术以及内家导引吐纳等上乘武功,并专门掌握了跌打骨伤治疗法和独门铁骨散配方。
三年时间里,张志高吃尽千难万苦并经千锤百炼,终于以优异成绩通过了出师前的破拳考试。张志高依依告别师父,回到了阔别以久的故乡。在父亲和乡人的帮助鼓舞下,他开办了以武医结合的“民生堂”,开始了行医济世的行当。此间张志高先后在姚关静洞庵、里坝山蒋世宽家、芭蕉林邱玉德家、顺宁(凤庆)周家、缅甸果敢县大水塘杨家等处开堂授徒,后来被保康线护路营肖营长聘请到德党县松林寨任教官,再后来便结识了乱世高人孙铭久和令习章。此为后话,按下不说。
且说岩连长听徐蛮子如此这般地描述了张志高,说他在静洞庵施展八卦刀如何泼水不进;在里坝山小试飞行术时是怎样徒手抓住大角麂。虽听得岩燕连声喝彩,可最终还是无缘见到这位关中奇人,并只好回到团树向朱旭复命。朱旭听岩燕汇报了寻访经过后,很平和地道:“找不着不要紧,只要有这个人就好,先回家等以后再说!”
朱旭一行次日拂晓出发,经姚关、渡怒江打黑渡口、上平嘎,大约于第三天,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象达朱家庄。
象达: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这是镶嵌在高黎贡山山脉尾翼上的一颗明珠。当年落籍施甸团树朱氏宗族的第五代传人朱袍外出路经此地,便看上了这块山环水抱、依附龙脉的风水宝地。果然,自朱袍举家迁居象达后,子孙代代丰衣足食。到了第十三代,也就是朱旭这一代,还真出了这么个将军,也许这在朱袍定居象达的初衷是不敢有此奢望的。
朱旭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择日为老祖宗祭祀扫墓。随后便是尽情消受这难得的闲散,心旷神怡地漫步于故乡的山水之间。看着村前那棵香桩树依然是那么枝繁叶茂,不觉倍感乡土亲切。此时心里不由这样回味着,多年来自己虽然身处要职,可又时常感到凶多吉少,家乡无比亲切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一直萦绕在游子的心间,久违的情怀不知多少次让他归心似箭。因此每天除了缠绵于长夫人梅莲娣的深情款待以外,平日还跟一些少时的伙伴相互走访。这期间他还到龙陵县城敦促县府组建地方公安局,便从警卫连中抽了部分人员暂去当教官,还将毕业于讲武堂,而后又在个旧当任公安分局长的族弟朱大铭调来龙陵任公安局长之职。然后又到潞西设治局对那里的侨务工作进行了视察和安排。最让他难忘并也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在潞西猛板结了个土司亲家,收了个干儿子;其实朱旭的父亲与猛板蒋土司之父本为世交。当年跟二兄朱杰到缅甸时,蒋土司和朱旭还很年轻,他们曾结伴同行,两人年龄相当,性格豪爽相近,都是性情中人。于是两人背着大人私下约定:“若以后两人都结了婚,两家生得的头胎子女,无论是男女皆要开亲,一男一女结为伉俪,两个是男结为干兄弟,两个是女结为干姊妹。”谁想这个不期的约定被蒋土司一直记在心里,直至这一年朱旭故地重游才了去他的心愿,按说这也跟朱旭当上大官儿有一定关系。
这一日朱旭视察完潞西政务便安排了芒市的侨务工作。他与几个老友进了‘芒风酒楼’,品味着久违了的傣家牛苦撒和酸筢菜,此时有人忽然提起道:“朱师长!可还记得猛板蒋广发否?他可是时时提起你喔!”
朱旭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还有这个死贼!当年我与他相处时,这个“狗东西”还不是土司呢!再说那时我也还是个小伙计,那是他的土司老爹把他交给我父亲,同我一起由我二哥带着出去夷方地闯荡历练。去年他还给我写过信,说什么‘……朱兄官越当越大,心也越去越远!如还念旧情,待他日返乡定当光临寒舍,共忆芳华趣事……’我此次回来若再不去他那里,他可能就要闹翻天啰!”
一日,朱旭带着宋副官、岩燕等一干人来到猛板土千总家门口。一兵丁问明来者身份后,一溜烟奔进去通报。蒋千总听说来的是省府要员,且还有当兵的陪同,心里八九分已猜到来者是谁。便急忙出门相迎,乍一看,一个大腹便便的壮汉迎面微笑,身边还跟着一伙全副武装的军人,比起当年瘦筋干巴的小伙计那可是判若两人,可大体菱角印象还在。此时朱旭也和蒋广发一样相互僵持对望,似乎不敢相认,内心却已感慨万千。这才是应了古人: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的意境。蒋广发片刻回过神来指着朱旭道:“朱……晓……东!哎呀呀!你这个小伙计,果真发福了,长得跟个弥乐儿佛一样,教我都不敢相认了,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了你?你咋就出门不认货呢!格晓得我多想你啊!我还以为你‘上山’去啰呢!今儿见着你我高兴死了,快,快!约着弟兄们里边请坐。”
朱旭坐在土千总的虎皮坐椅上故意挑逗道:“真气派啊!你个‘狗东西’还真当上千总老爷啰?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会做个配角呢!不过逛山打猎你倒是有两手,可要说到别的你可就差劲喽!瞧你这身软骨头,自小跟我打架,一碰着你就喊救命,跟你打就没有过过一回瘾!如果有一天洋人打进来,指不定你还会叛国投敌呢!”还别说,这蒋土千总后来在日本人占领滇西时还真就变过节,还为日本人“维持过会”。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蒋:“哎呀,我这点小小的土官儿在你面前算老几!要说小时候打架的事,如果我整得嬴你,哪我还不跟你一样去当师长啊!在你旁边求饶,哪是你骨头太硬,我实在受不住你折腾。想我堂堂大中华,有哪个狗日的敢打进来?再说如真的有那么一天,要你们这些当兵吃粮的搞什么球?”
朱:“在这些地方,一个千总可是能呼风唤雨哦!这倒不是跟你开玩笑,具情报透露,现日本东洋人就对我大中华怀有野心!哎呀呀,不谈这个话题了,还是说点轻松的吧!”
蒋:“谈什么呢!打猎、喝酒?哦!我倒是备有上好的虎骨熊胆酒,专为您留的。近几天打猎可能不顺,不有兽死日子。”
朱:“你这个土罐儿尽混吹,嘎是虎骨熊胆酒吃不完还差不多!打猎还搞迷信活动,还兴瞧什么球日子;把你那几支破枪收起,拿我带来的去试试,打几梭连发看它兽死不兽死!”
蒋:“对,对!我咋就想不到师长大人有的是新式武器呢?这个等明天再说,今晚您得先把答应着我的事办了!”
朱:“又有什么球事?”
蒋:“不是球事,是打亲家的事!如今兴搞新生活运动,婚姻不兴包办了,即便是我两家生得一男一女也不现实,何况您我两家老大都是伙子,您说咋办?”
朱:“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我儿扶华远在南京读书,怎能来与你家公子拜堂?”
蒋:“那我家的就拜给您做个干儿子,反正八字命中又没有瞧出什么相冲、相克的鬼怪,您看成不成?如果答应我两就拜堂成亲家,然后麻烦您给蠢子起个名字。”
终究是讲情义之人,此时朱旭看看宋副官、岩燕等人,似乎有些尴尬。蒋广发看时机已成熟,便叫管家抱大公鸡来,当众与晓东拜堂,随后又让儿子来给干爹叩头。朱旭在半推半就中,已觉得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他瞧着蒋家公子长得很英俊,心里也是喜欢,便道:“令郎原名叫蒋俊,我就叫给他朱嘉俊吧!”由于千总家姓蒋,时过变迁人们干脆把朱嘉俊叫成蒋嘉俊,此是后话。
且说朱旭与蒋土千总干成了亲家,便差人赶赴象达将梅莲娣接来认亲。于是大家在猛板土司处热热闹闹住了好一段时日,整天打猎喝酒的日子,令神仙也羡慕。俗话说日子怕定,这人回到久别的老家后,自然别提有多高兴,心情一好就觉得时间不够用,这一日朱旭屈指一算,知道假期将近,便告别蒋土千总亲家,带着随行家眷返回。
回首江顶寺之劫,每每让朱旭耿耿于怀,加之大伙提出要往滇西南观光考察,于是绕道走永德、镇康、沧源、双江、建水一线;沿途自有各地官府要员前来迎送,也不乏常有匪人前来打打主意,但每每看到此路人马不是一般的主,也就打消了强搞伙食的念头。一路上倒是让好久闷闷不乐的梅莲娣逐渐开心起来,她自忖:“这回倒好,这老鬼不在军界混了,省得整天东奔西跑,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这一回去只消在省府某个差事干起,自己把昆明铺子上的生意管好;过两年儿子扶华就毕业回来,按他学业情况,定可在军界安排个职务,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不急宋二奶奶与夫君多亲热,只要他少去逛窑子就行。想到与宋美坤宋二奶奶的一些芝麻绿豆的小过节,真恨自己没出息、不开窍,这都是嫉妒心在作怪,自己枉为信奉佛道之人。”至此她不由想起年初到圆通寺上香时抽签之事;首先去听老法师讲经说法,其中有这么几段开示:“……试着去观察一只蜘蛛吧!它会在任何一个适当的角落结网,然后守在中央,静静地不动声色。不久,一只苍蝇飞来了,跌落在网上。当它一触动网,蜘蛛便迅速地扑过去,用丝把它缠绑住。它先把昆虫贮藏起来,然后又回来,继续不动声色地守候在网的中央……任何人都可以建一栋砖瓦木造的房子,但它是世俗的家,会随着世俗而改变,内心的平静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放下,放下吧!从前进中解脱出来,从后退中解脱出来,从静止中解脱出来,直到心达到宁静。”恭听几段偈语后,虽觉寓意不同,但意思深刻且又教人煞费心思,并给了自己很大的启示。特别是抽得的那支平安签,说得更是莫名其妙,向老法师请教,却只作勉强解答。最后老法师道:“修来青牛入君梦,神骑云游遍山川;癸酉之年鹤西去,一群孤雁各自飞。阿弥陀佛,请女施主惜福珍重!”在后来的日子里,梅莲娣琢磨出‘青牛’可能指的是夫君,因为朱旭在十二生肖中属牛。意思也指的是,自己此生福气是前世修来,在往后破解,她却有些不敢面对或是半信半疑。想到这些,梅莲娣反复告诫自己,回去要与宋二奶奶搞好关系,并倍加照顾好夫君。
一晃数天过去,人马到了建水县境内。此时,已有张冲将军派来的车子在此地等候多时,一部分人自是改骑马变乘汽车。途中,被派来接朱旭的人透露并向将军提前恭贺:省府民政厅长之职可能由朱将军当任,据说另还补兼了一个什么重要职务。朱旭自是心里有数,一回到昆明他马上来到张冲府上,一来感谢建水迎接之事,二来为祝贺张冲能留在军界当任滇军第九旅旅长而道喜,然后再去向龙主席报到消假。至此,朱旭果然拿到了那份光彩照人的委任状,他被任命为云南省政府民政厅长兼盐运史。对于朱家来说这是一个特大的喜讯,一家人自是欢天喜地。有道是:
游西怒水心缥渺,祖寄龙山篱下园;
再下打黑强渡水,还行古道慢舒云。
峡谷常蕴千千事,山月相依万万传。
红豆火腿拳下酒,家珍海味葫喝泉。
混清,此名意深深!
谢谢您!可爱的米老鼠,正是参禅悟道改变了我的思维,感恩佛祖!
真想不到你一参禅练武之人,小说写得如此到位、这般拉风!给你点赞!
写的非常好!表达清晰!